“真是扯淡!堂堂圣公会监狱的犯人!就这么在你们眼皮底下自杀了?”
白仲依旧懒洋洋的看着暴怒的监狱长,眼前大腹便便,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子。
“别来这套,莱尔。街边的报童都知道,圣公会监狱死人再正常不过了,那些该死的贵族每年可为此付你不少钱吧?”
“你总是这么会聊天,猫先生。我发誓,当你穿戴讲究,套上全新的手铐和我再相见的时候,那些高贵的客人会用大价钱把你买走,然后一周后变成猫女士!”监狱长阴晴不定,却也是冷静下来了:“现在,滚出去,我得为你的行为写上三份报告,两份英文和一份法文,该死的。”
白仲把身子坐正,眼神变得凝重:“居然牵扯到王室,有这么夸张吗?”
监狱长取出雪茄点燃:“最近局势比较紧张,陛下...似乎动作不小。”
“真想有动作,先学学英文不好吗?我们的‘法国殿下’。”白仲放松下来。
“嗨!听着,现在是紧要关头,我并不希望惹上麻烦,而你就是麻烦的代名词,我希望近两个月都不要见到你,懂了吗?”监狱长把一根雪茄扔给白仲。
白仲接过雪茄,摆了摆手,走出了门。
“你知道的,我站在你这边的。”
白仲停下了脚步,停顿一秒后离开了办公室。
...
白仲回到了自己家中,给自己倒上一杯威士忌,坐在沙发上,而一旁站着的是克制女士,她双手放于前腹,不断摆动的手指显得很慌乱。
“你似乎很愧疚。”白仲喝着酒看着窗外,而克制女士依旧沉默。
“我很好奇,你是对没有救他的命感到愧疚,还是对没有阻止他而感到失职呢?”
“苦修者,教会最高战力,我记得你之前是保护圣女的吧?现在圣女已经失踪了多久了?”
克制女士手上动作顿时停顿了片刻,死死的盯着白仲。
“你的反应告诉我,我没有猜错,那么接下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白仲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晚上去彼得大教堂,现在好好休息去吧。”
白仲走向自己房间,背后的克制女士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张了张,最后用沙哑之极的声音说道:“我确实为一条性命而惋惜。”
白仲转身看向克制女士,可以说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着她,浑身脏兮兮的亚麻长袍已经破旧不堪,很多的补丁,随意垂下的头发遮住眼睛,暴露在外的面部也是沾染了不知道多少灰尘。
“那你依旧有一颗干净的心灵,原谅我之前的无理。请允许我重新介绍一下,代号猫先生。华夏名白仲。”白仲认真的看着克制女士,行了一个绅士礼。
克制女士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手指和在一起不安的摆动。随后微微点头:“瑟普斯(surplus),阁下。”
白仲微微一愣,知道克制女士应该是贫民的孩子,不然也不会起名叫‘多余’这种名字。要知道,贫民起名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像是马粪、屁股墩这种都算好的了。
“那么,我的女士,晚上八点我们去彼得大教堂。”
......
晚上八点,教堂的灯依然明亮,白仲不紧不慢的带着克制女士走进了教堂。
此时一位年老的修女看到二人,先是一皱眉,随后走向他们。他先是对克制女士点头,随后对着白仲说道:“白先生,虽然教会允许你在伦敦自由出入,但是任何一个教堂都把你列入黑名单,希望你只是迷路了。”
“特蕾莎修女,如果我是来皈依你们全能的主也不行吗?”白仲取出白天的雪茄点燃抽上一口。
特蕾莎修女皱眉的后退了几步:“在你残忍对待我们派往西方的传教士之后,我想上帝也不会对你展现一丝仁慈。”
“我问心无愧,何况你们圣公会都已经不找我麻烦了。这次是为了调查圣女失踪的案子,你知道的,国王殿下对我查案可是允许我调查所有人的。”
特蕾莎修女震惊的看向克制女士,眼神不断闪烁:“克制女士,这件事我会和苦修所反映的。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从头说起吧,在我们前往圣女房间的同时告诉我。”说罢,白仲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哎...一周前,圣女为克劳德伯爵儿子举办洗礼。举行完洗礼后,圣女和克劳德伯爵的夫人谈论了一会,然后她对克制女士回房间帮她取一下她的钱袋,对我说要去贫民窟,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然后说担心克制女士找不到她放钱的地方,于是就也离开了。半小时后,克制女士找到我,问我圣女的去向。我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于是我让教堂的人都去寻找去向,平常她一般只会待着教会或者是去贫民窟免费帮助一些穷人,我们找遍了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随后我们上报了这件事...”
说着,已经走到了圣女的房间,克制女士从长袍口袋中抓出一把杂物,挑出一把钥匙打开大门。白仲撇到那一堆杂物里面有都是一些小玩具和俩三个银盎司,忽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脸上不由得浮现笑容。
“这里就是圣女的房间,你自己进去看吧,我呆在这里等你出来。”特蕾莎修女停下脚步,站在门口。
白仲带着克制女士进入房间,圣女房间非常的简单,一张干净铺好的床,一个摆着两三本书的书桌和凳子。
白仲开始检查房间,一边对门口看着的特蕾莎修女说道:“公会的人检查房间有检查到什么吗?”
“恩...公会的人还没有过来检查。”特蕾莎修女漏出奇怪的神情,似乎也为此感到奇怪。
白仲诧异的看着特蕾莎修女:“一周了都没来人调查这件事吗?”
“圣公会给我们的回复是会尽快派人过来处理。”
白仲皱着眉头翻开床铺:“圣女对你们圣教的象征毋庸置疑,如果这都没有人来调查,那么我想一定是实在派不出人手了吧?”
特蕾莎修女闭嘴不答,而这边白仲没有在床上找到有用的线索,目光看向了桌子上的书籍,两本是已经卷边的圣教书籍,看样子圣女经常翻阅,一本是圣女的日记。
白仲打开书籍寻找线索,而门外特蕾莎修女淡然的看着白仲。
“猫先生,你不久前才从东方回来吧。”
“是的,上周四到的,不过不是‘回来’是‘过来’。我是华夏人,记得吗?”白仲翻看着书籍,没有抬头。
“你身上依旧流淌着蔷薇家族的高贵血液,那枚从你出生一直带着的蔷薇勋章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特蕾莎修女叹了口气说道。
“我的父亲叫白石通,是一个木匠,母亲则是养蚕的,我还有两个哥哥,他们教会了我很多,等这边事情结束了,我就会回去,继承我父亲的手艺。”
特蕾莎修女沉默不语。
白仲没有从书里找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最后只能将目光看向日记本,日记本都是记录一些简单的日常,只是从8月3号开始就没有继续写日记了,日记本还有两页被撕掉的痕迹。
“圣女是10月3号失踪的是吗?”
“是的。”
白仲拿着日记本走到窗台,轻轻的抚摸着空白的纸张,随后拿出从口袋拿出一支铅笔然后开始轻轻的将纸张涂黑。
随着纸张被涂黑,之前被撕的前一页信息也模模糊糊可以被看到了,白仲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神情,然后转头对特蕾莎修女说道:“特蕾莎修女,我听说修女是终身保持童贞是吗?”
特蕾莎似乎对这个无理的问题很是不满,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事情就太有趣了...”
白仲撕下涂黑的纸张,上面满满写的都是一个名字:艾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