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农机站苦练基本功 老公安不破迷
书名:一路上 作者:书呆子 本章字数:7008字 发布时间:2022-07-24

三一、农机站苦练基本功   老公安不破迷离案

    1973年3月,通城地区下发了取消公社一级宣传员、通讯员半脱产编制的文件,县里自然转发,并通知各社在三月底前安置结束,接着就派员到各社督促,到沿江公社来的是县通讯组的薛良汉。

    本来讨论人事安排问题当事人不应在现场,严书记却说征求征求他们的意见吧,于是黄娟、向河渠也参加了会议。安置的方向有两个,一个是到学校去当民办教师,一个是到社直单位去当职工。郭副书记是管文教的,他主张黄娟可去小学当音乐教师,向河渠可到沿江中学去教语文、政治。这一主张获得多数人的赞同,严书记对黄娟去当教师表示赞成,对向河渠却认为适宜去工厂见见世面,经经风雨,体验体验生活,因为他发现向河渠的笔头有潜力,应当在这方面发挥;周组委认为向河渠不宜到工厂,因为性子太直,容易得罪人,尤其是领导层,而当教师面对的是学生,工作上不与他人交叉;薛良汉则说他希望向河渠的去向要能继续写通讯报导。周组委开玩笑地说:“你们尽想好事,不发工资却想叫人做事,没门儿。”薛良汉说:“随着编制的取消,宣传口子上准备按录用文章的字数酌给适当报酬。”议论了一阵子,严书记说:“小黄、小向,你俩的志愿呢?不要有任何顾虑,只要公社党委有权安置的地方都可以提出来。唔——,有的同志可能不理解,党委安排工作为什么要先征求他俩的意见?作个说明,两位小同志的工作都很不错,按常规只会往上升,不会向下,现在是国家取消这一编制,公社无能为力,有些对不住他俩,所以开这个特例。小黄小向,你们谁先说?”

     黄娟说:“我先说。当教师我不适合,我希望到社直单位去。”轮到向河渠了,他说:“十几年的学生生涯,我见到形形色色的老师,自小学二年级到高三,一直当学生干部,深知要当个好老师十分不容易。在我心目中受到崇拜的老师只有三位,不仅是崇拜他们的学识,更是崇拜他们循循善诱、言传身带的表率形象。我自己衡量可能达不到一个好老师的标准,我的脾气又急燥,不是个做好老师的料子,愿意象严书记说的去工厂见世面、经风雨、体验生活,锤炼自己的笔头子。组委说的我的缺点,我将努力克服,尽力与领导处好关系。”

       严书记处说:“这样,葛部长,你管工业的,排查一下,看看哪些单位有可变更的岗位适合于安置,拿个方案下次商量。你们两个回去再考虑考虑,跟家人商量商量,如果愿当教师的告诉老郭,由郭书记去交涉。工作上有需要交代的,跟宣委说,司务长,老郭,你看是不是叫羊学礼暂时先担起来?---,那好,小向,你把司务长的事交给羊学礼。交接结束后,你们回去休息几天等通知。薛同志还有什么要说的?”薛良汉说:“你们这种征求当事人的做法让我感动。我没什么要说的,只盼望安置的岗位有利于他们原来的工作。”葛部长说:“我们尽量做到这一点。”

       三月底前向河渠接到大队派人送来的口信,让到公社办公室去一下,向河渠知道是工作确定了,就抱着慧兰放在自行车前杠上,骑车来到办公室。慧兰很高兴跟爸爸出去,不但能认识各种各样不认识的人,还能得到糖果、糕点,今天往车前座位上一坐就问爸爸上哪去?爸爸告诉她去见那个她认识的奶奶。一下车就跳跳蹦蹦地在她爸前跳进了办公室,并甜甜地叫着“奶奶”,逗得秘书笑呵呵地弯腰把她抱起来,进卧室抓了一把糖果,塞满了她小围袈身前的小袋,手上还拿了几块。

     印秘书一手抱着慧兰,一手拉开抽屉,取出介绍信放到向河渠面前说:“依据宣传部的要求,书记觉得农机站保管员这岗位可以,不会很忙,你可以挤时间写文章,另外负责人小老姜是你的老熟人。葛部长亲自去打过了招呼,书记也打电话作了交代,舆论,对一般工作人员的安置能这样关照的,我是第一次见到,周扒皮还说你不善于与领导打交道,真不知他从哪儿看出的?”

     向河渠说:“组委说得没错,这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确实不善于巴结上级,别的不说,我与你在一个办公室工作,论关系在公社算是最密切的。”秘书笑着说:“数第二吧,第一要数晓云。这下好了,又可以天天见面,卿卿我我了。”“天天见面?”向河渠问,“她不是在群力车口吗?慧兰,下来,奶奶抱着不累吗?”秘书说:“不累,至少有十六七年没孩子抱了,挺享受的。前几天才调到车间当核算员。去要注意点影响,公社里知根知底,不是阮主任说,我们也要怀疑呢。”

    向河渠说:“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这几年你对我的帮助不少,却连一顿饭也没请你吃。”秘书说:“沾你的光也不少,工作上你在这儿向区委汇报的事揽了去,我轻松了很多,你一走我要忙多了,烟我也要少抽许多呢。”书中暗表,向河渠与印秘书合一个办公室,人家来办公室办事,绝大多数人都敬烟,向河渠是不抽烟的,开始是摇手拒绝,有人已拔出来了,不抽也搁到桌上,有的人见说不抽就又缩了回去,秘书开玩笑地说:“不抽不要说出来,你不抽我正好呀。”所以有这一说。秘书继续说:“虽然你从没请大家吃过喝过,大家对你的看法还是挺好的,可见周扒皮的话没根据,你不必放在心上。如有矛盾你没法解决,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公社是你的娘家。”向河渠感激地说:“谢谢你,也请代向各位领导转达说我衷心感谢他们的关照。”

      农机站在沿江公社算是最大的社直单位,下设翻砂、冷作、金工、弹簧、油坊、轧花六个车间,还在全社建了六个排灌站,每个排灌站除排涝灌溉外,还为群众加工粮食。全社的农业机械、电力都归农机站管,共有一百多名职工,支书姜大兴,就是秘书所说的小老姜,是原跃进大队的副支书,站长袁伟民是农机站的创始人。

   农机站是向河渠熟人最多的单位,支书不必说,陪书记蹲点时几乎天天见面;站长家所在队与红星四队田靠田,父辈关系就很好;负责管理全社电力的人员中有三个是初中的老同学;下伸的粮食加工点上有老同学还有儿时的玩伴;徐晓云就不用说了,正象秘书说的如了他的愿了。

     向河渠报到后就接替了老保管员的工作。这位保管员姓贾,叫贾华光,就住在向河渠家田南头的三队,也是熟人。他原来是保管、司务长一肩担的,向河渠来后就专干他的司务长去了。

      老保管员的仓库工作很出色,工具、电器、机件、小五金,小的一盒一盒的,中等的一堆一堆的,稍大些的一件一件地堆放在格子橱里,猛一看象个中药房;铸件成品、半成品一堆一堆地垒着;元钢、角钢、线材、板材,分门别类、有条不紊地堆放着;柴油、汽油、机油,满桶、空桶,各有各的地盘,一点不混不乱。保管帐目分产品、材料、器材等九本帐,字体漂亮、整洁。老保管的记忆力极佳,近两千个品种他能准确地知道在第几排第几格,即使晚上不开灯也能摸得出来 ,常用的品种不翻帐就知道库存多少,什么时候该通知供销员进货,算得上业务精通。

      向河渠接过这一摊头就大了,哎呀,我的妈呀,这么多品种凭脑子怎么去记?一会儿你来领罗丝,一会儿他来取工具,一会儿大小队手扶拖拉机驾驶员来付机油、柴油,晚上还得验收成品和半成品。忙是不太忙,就是不熟悉呀,操作起来费劲儿,特别是有的品种型号不一样,就得慢慢去分辨。他知道是因为业务不熟的缘故,可怎样才能尽快熟起来呢?他去向老保管请教。

     说是老保管,年龄并不比向河渠大很多,他的小弟贾华富跟向河渠小学同学。老保管是徐晓云这么叫的。老保管是个热心肠的人,食堂工作之余就来帮忙,他教向河渠把难认的品种贴上标签,东西如需放回,从哪儿拿出来的还放回哪儿去,不能乱放;发现哪一格的东西不多了,要立刻记下来,书面报供销科;他告诉向河渠哪些是常用的,库存量要大些;哪一种库存量要达多少 ;哪些是热门货,要多进一些,不愁卖不掉;哪些是外单位用的冷门货,即使一时缺货也不要紧,等等。凡老保管说的他都一一记了下来。

      向河渠是个要强的人,他勤学苦练着业务技巧,有人领料自然去应付门市,没人在场时则对着货架认货,或者在纸上默写哪一排哪一格中是什么东西,然后再去跟实物对照。容易错的多练几遍,直到熟练无误才丢手。接着再去记其它需记的东西。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勤学苦练着,尽管每天都能见到徐晓云,却很少说话,同时这一个多月里,他跟凤莲说清原因,每隔四五天才能回去一次,晚上也苦练技巧。

     徐晓云先到群力车口收款开票,春节后才调到金工车间当核算员兼钳工师傅的助手。这个车间有车、钳、刨、焊、铣五个工种,一个班工作九个小时,哪一天也得上保管室帮各工种领东付西的来回三五趟的,不过她只是领了东西就走,尤其是看到向河渠刻苦练习业务基本功的情景,更是不忍打扰,哪怕是下了班,到仓库来发现他还在苦练,或在整理物资,她要么就帮着整理物资,要么就默默地离开,不怎么说话的。一个叽叽喳喳能说过不停且嘴巴从不饶人的姑娘,唷,现在应当说是少妇了,能这么克制自己,也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终于向河渠能应付裕如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谁知就在此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老保管服毒自杀。消息传来时向河渠还在梦中,突被敲窗声惊醒,来人说是贾会计死了。来人说的贾会计就是老保管,因为当司务长,站上人都称他为贾会计。来人说是喝药水寻死的。

     这太意外了,因为晚饭后他从家中来仓库值班前还去探望过。贾会计这几天胄病复发,在家休息,向河渠去看望时,他歪倚着回答了向河渠的问候后说起伙食上的事。他说只怕还得休息几天,炊事员老顾忙不过来时请向河渠中午去帮收收饭菜票,记个临时帐,等他来后处理。向河渠告诉他,领导已派油坊的刘师傅去帮厨了,叫他安心养病。怎么才隔了几个小时就服毒自杀了呢?忙下床开窗一看是三队的社员李少泉和本站红星车口的蒋建国.

向河渠隔窗抱歉地说:“对不起,站上有规定,夜里我不能开仓库门接待来客,也不能擅离职守。请你们去给姜支书袁站长报个信。我明天早上去看他。”蒋建国说:“已经说过了,是姜支书叫来告诉你的,叫你代表站上去料理。”向河渠说:“我知道了。你们夜里走好,慢一点儿。”向河渠虽来站还不到两个月,却已成为姜支书袁站长的得力骨干。这并不奇怪,因为他来自公社,又因原来的工作关系,在沿江上上下下几乎没有不认识的,有事让他去办,自然最合适了,这一次也是这样,所以蒋建国这么说他不以为怪。奇怪的是不明白老保管贾会计怎么会服毒自杀的?

     第二天一早向河渠就来到贾家,到那儿一看,竟看见公安特派员耿裕如也在那儿,不由地心里格登了一下:他来干嘛?老耿见了向河渠笑着点点头,继续他的问话:“内衣裤是谁换的?”贾会计的妻子,一个长相不错的女人说:“是吴排长帮换的。”“哪个吴排长?”“就是队里的民兵排排长吴光荣。”耿裕如把已检查过的衣裤放到一边说:“我记性不好,你们再把昨晚他的言行重说一遍。”一个姑娘说:“昨天晚上”耿裕如问:“你是他的什么人?”旁边有人插嘴说:“贾会计的小姨子。”耿裕如“哦”了一声说,“你说吧。”那姑娘,后来得知叫姬翠芬,她姐叫姬秀芬。姬翠芬说:“昨晚上我哥说要写东西,我姐说写东西等吃了晚饭再写。”耿裕如问:“写什么?”“写,写”姬翠芬口吃着说不上话来。耿裕如看了她一眼,说:“拿来我看看。”姬秀芬拿来几张纸,耿裕如接过来一看,对向河渠说:“是遗书。”向河渠闻言一惊,趁老耿看遗书的空间对二姬说:“请继续说。哦,声明一下,站上派我来了解一下情况,以便汇报。”姬翠芬说:“我哥硬要写,我夺过他的笔说‘吃了再写也不迟啊’他非要写,也只好依他,谁知他写了以后再也不肯吃东西,就上了床,想不到夜里竟喝了药水。”向河渠突然问:“你哪个学校毕业的?”“沿中”姬翠芬回答后反问,“问这干嘛?”耿裕如一踩向河渠的脚,他会意地说:“随便问问。”在场的人不知有没有人明白向河渠问话的用意,但他知道耿裕如肯定是懂的。

        姬秀芬哭得很伤心,死了丈夫嘛,怎可能不伤心?耿裕如问:“昨晚吵架了?”姬秀芬边哭边说:“没有,没有吵架。”

     耿裕如将遗书递给向河渠。向河渠接过来一看,共四份,一份是写给儿子的,嘱咐儿子要认真学习,学好本领将来为人民服务。说爸爸不能照顾他们了,对不起,要他们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一份是写给大队党支部的,说孩子们还小,希望在他死后能尽量关照;一份是给站领导的,他感谢站领导自他到站后给予的关照,感谢站上的同志们对他的帮助,并开列了转达致谢者的名单,如刘永福、周荣祖、丁静修、杨瑞如、柳开山、顾君成等十多人。他还交代了未理清的事宜;一份是写给父母和兄弟的,说他无奈选择了这条绝路,以致不能和弟弟们一齐奉养父母,很是对不起,说今生不能对父母尽孝,来生愿变牛变马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说请大家忘了他这个不孝不义之人,不要记在心上。翻了翻就四份,怀疑地问:“就四份?”姬秀芬说:“就这么多呀。”“没拿丢一份?”“没有,我全拿来了。”向河渠“哦”了一声,没再问。

      耿裕如说:“舆论,我的任务完成了,你还有事吗?”向河渠说:“我也该走了。大嫂子,给站上的遗书呢,我代表站上收下。贾会计问事的日期定了以后你们告诉一下站上,另外不管什么时候,你到站上去一下,一是结一下帐,二是按规定领取善后费用。”随后在贾会计的遗体前又默默地看了一会儿,鞠了一躬 ,回头跟贾伯父伯母和贾华贵打了招呼,再摸摸两个孩子的头,长叹了一口气,走出门外。

       红星三队在四队前面,回农机站与耿裕如同路,耿裕如说:“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这么早就到了。”向河渠说:“是贾家派人报的信。”耿裕如说:“你这么个聪明人也想不到,谁家死了人要到公社报信的?(那时还没实行死人必需开死亡证明的规定--笔者注)告诉你吧,是有人报了案。”向河渠惊疑地问:“报案,难道怀疑是谋杀?”耿裕如说报案人不肯留真实姓名,只是说贾华光死得蹊跷。说贾华光的女人叫姬秀芬,作风不正派,与大队干部有奸情,还不止一个。说贾华光五天前下班回来时路遇报案人,身体好好的,与他说话声气没毛病,第二天却听说病了,他觉得奇怪。说姬秀芬姐妹都风骚,妹子丑名远扬,没人敢要,七七八八的说了一大套。耿裕如说:“人家报了案,我必须来查一查。事情有蹊跷是肯定的,你也看出来了。”向河渠说:“我就两点疑问,一是写遗书时具有初中水平的小姨子在身边,为什么没采取防范措施?二是遗书写给了大队、站上、父母兄弟和孩子,为什么没写给妻子?”耿裕如说:“我再给你加上一点,你发现没有?那个女的哭时雷声大雨点小,只是嚎丧没多少眼泪,眉目间伤感并不深。”向河渠说:“我没注意观察她的神情。”耿裕如说:“你没受过训练,不搞破案,加上年纪轻,自然不会注意这些。”

      说着话儿,两人骑过向阳桥,然后折向东,再过两三百公尺就得分手了,向河渠问:“还查么?”耿裕如说:“查什么?从遗书内容看自杀是真的,有什么可查的?查他们污七八糟的脏事儿,查死因,有意思吗?”向河渠赞同地说:“说的也是。偷汉嫖女人只怕哪个队都有,又没个法律法规管着,谁没事找事做?”

   “喂,舆论,小老姜对你怎样?”耿裕如忽然问。向河渠告诉他挺好的。耿裕如说:“他要敢欺侮你,我去揪他耳朵。其实在我看啊,你还是当教师的好,寒署假加上星期天,一年起码歇上四个月,一样可以写文章啊。严克思的话是听不得的,经什么风雨见什么世面,到哪儿不能体验生活,非要到工人农民中去?你什么时候想通了,跟我说一声,我帮你通关系,还去教书,怎么样?”向河渠说:“在这条路上走了试试吧,走不通了再找你。”耿裕如说:“就这样说定了,有空来公社玩儿。”说罢两人一个向北,一个向东,分道而去,虽然连声“再见”也没说,却让向河渠觉得很温暖。

     贾华光死了,司务长谁来当?袁伟民说:“原来贾华光就是两副担子一肩挑的,现在的向河渠当过生产队会计,文化水平比贾华光高,兼司务长还不是轻松得很。葛部长叫照顾他,可以考虑给点兼职补贴,不就两全齐美了,”姜大兴说:“你没听出公社的关照意思是要在时间上关照,让他有空写文章。当然你这个也算关照。这样,你跟他说说看,要愿意也行,还省了半个人的工资呢。”袁伟民把这层意思说了,向河渠表示感谢,他说:“公社原本安排我去沿中当民办教师,县宣传部却要求安排的工作要能够兼顾写稿件,所以让我来干这个。我现在业务上还不怎么熟悉,顾不到写东西,再兼司务长,只怕难适应。我倒有个想法供领导参考,就是让徐晓云当司务长。她是个军人家属,又有身孕,让她干这个,对她是个照顾,另外工作之余还能帮帮我,如果有了采访任务,也可以兼顾保管室的工作。”袁伟民说:“这要和姜支书商量一下。”姜大兴原来将徐晓云调到站上来,是因为阮淑贞找了他,说加工点都是男工,一个女同志放在那儿不合适,希望照顾一下。现在向河渠这么一说,无可无不可,同意了反倒落个人情,于是徐晓云就成了司务长。

     刚开始徐晓云还有点不愿意,抱怨向河渠尽出馊点子,说她不懂财务,不会记帐,怎么当?向河渠说:“你长不长点脑子啊,不会记帐我可以教你。现在你没有宿舍,天天得往家里跑,怀孕的身子经得起天天颠簸?上次听说你一跤从车上摔下来 ,吓了我一大跳,把孩子摔掉了,看你怎么跟钱玉林交代?现在有这个机会,当了司务长,有了宿舍,将来养了伢儿也方便照顾些,有什么不好?还有你当了司务长,我有事要离开一两天,也能帮我带带,不是两全齐美吗?”徐晓云想想不错,嘴上说的却是:”原来你不是为我着想而是为自己啊,罢啦,听你的,帐教不会你自己记,谁让你叫我干的啦。”对此早已习惯了的向河渠并不与她拌嘴,而是说:“伙食帐容易学,一学就会,但处理食堂事务的方式方法要慢慢来,这里的学问也蛮大的。”徐晓云说:“凭票儿吃饭,给钱买票儿有什么难的。”向河渠没有深说。凭他的观察和在公社的一段实践,他知道社会上的事情复杂着呢,哪有她想的那么容易?不过问题也不大,在公社也许应对那些官们有难度,在农机站自己还保护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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