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莉维亚摇了摇头：“不急。你现在身体状况很差，休息一段时间再说吧。”
南霜月费力地坐起来，这一下，腹部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慢慢渗了出来。
奥莉维亚见她这样，还是忍不住心疼起来。
奥莉维亚按住南霜月：“你别乱动。你看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好好休息几天，我们再说修炼的事情。”
南霜月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来不及了。你难道没有想过，什么能伤到我吗？”
“是……”奥莉维亚一脸凝重地看着南霜月，“它醒了？”
“嗯。”
“放心，我不会再让它伤到你。”
“重点不是这个……”南霜月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升起一股暖意。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能让你带着伤去和那东西打。”
奥莉维亚掀起南霜月的衣服，帮她重新包扎了伤口。迟疑了一下，还是解开了她左手的绳子。
“你好好休息。”
南霜月拉住奥莉维亚的手。
奥莉维亚转身疑惑地看着她：“还有事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奥莉维亚凝视着南霜月，落日余晖洒在南霜月的脸上，映得她那张完美的脸有些虚幻。
奥莉维亚看了她足足一分钟，才垂下眼帘。
“你不用道歉。因为……无论你怎么道歉，我都不会原谅你。还有，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我的师父。”
南霜月叹了口气，奥莉维亚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了。
南霜月的手悬在半空，她自嘲地笑了笑，放下手。
奥莉维亚没有走远。她靠着房门边的墙，站了很久。
直到整条走廊变得一片漆黑，她才缓缓离开。
南霜月闭上眼睛，她刚才借着拉奥莉维亚手的机会，偷偷探查了她体内的情况。如果她知道自己又背着她干这种的事情，她一定会更失望吧。
南霜月又一次轻轻叹了口气。
时间太短，她什么都没有探查到。但她知道，朱雀绝对不会看走眼，也绝对不会骗她。
看来要想其他的办法了。
……
“什么？你说南霜月被袭击了？这怎么可能？青龙明明告诉我那东西还有好几年才能醒。她不会是骗你的吧？”韩潇难以置信。
第二天，奥莉维亚赶到韩潇的宿舍，和他详细说了南霜月的情况，韩潇却认为南霜月一定还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奥莉维亚皱着眉问：“为了骗我把自己弄成重伤？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韩潇摸着下巴，沉吟着。
“那你要不要去看看她？看看她有没有在骗我。”
“这个……她现在在你家是吗？”
“对。”
“她是在哪里碰到那东西的？”
“我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
“现在也联系不到青龙……”韩潇也皱起眉，两人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沉默片刻后，奥莉维亚站起来：“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我先回去了。如果你有什么想法，随时给我打电话。”
“呃……等等，我和你一起。我要去看看，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奥莉维亚开车带着韩潇一路疾驰回家。
汽车停稳后，韩潇率先跳下车，环顾着奥利维亚家里豪华的庭院。无论来过多少次，他都会为之惊叹。
奥莉维亚让韩潇先去会客室等一下。
她明白南霜月的傲气使她绝不愿在别人面前展现狼狈的一面，所以她自己先上楼去见了南霜月。
南霜月斜靠在床头，正在翻着一本书。
奥莉维亚视力极佳，看到了那是自己留给她的法文原版《茶花女》。
奥莉维亚给南霜月留了很多书，全是外文原版的。
她知道南霜月爱书，便用这种方法来“折磨”她——最爱的书放在身边，她却无法看懂。
奥莉维亚就像是小孩子闹脾气一样，用这种恶作剧似的方法进行报复，然后以为自己的小把戏得逞了，并为之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南霜月面前总是会如此幼稚。
但现在看来，自己的恶作剧并没有什么效果，看南霜月的样子，她分明是能看懂这本书！
奥莉维亚不禁有点失望。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偷偷学的外语？
“师……咳，好些了吗？”
奥莉维亚双臂抱在胸前倚着门框，看向南霜月。
那个熟悉的称呼几乎要脱口而出，被她及时咽了回去。
南霜月放下书，笑了笑。
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整个人显得没有什么精神。
“还好。怎么了？”
奥莉维亚走进房间，检查了一下南霜月的伤口。
“韩潇想见你。你可以吗？”
南霜月身上的伤口依旧狰狞刺目，奥莉维亚有些担心。
“有什么事吗？”
“关于你受伤的事情，他想了解得更详细一点。”
“他来了吗？”
“嗯……你干嘛？别动，伤口又裂开了怎么办？”奥莉维亚看到南霜月翻身下了床，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
“没事，”南霜月恢复了以往的清冷，“我和你一起去会会他。”
她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奥莉维亚忙上前扶住她。
“别逞强了，还是我去叫他过来吧……”
南霜月甩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
“如果让他以为我已经虚弱到无法走路了，他就会……”
南霜月的声音低了下去，奥莉维亚没有听见她说的最后几个字。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南霜月也不让奥莉维亚扶她，一个人固执地向会客室走去。
奥莉维亚只能跟在她身后，一路紧盯着她，生怕她摔倒。
离会客室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南霜月停下脚步。
奥莉维亚大跨步上前，扶住她，低声问：“师父，你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南霜月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你刚刚……叫我什么？”
“……只是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罢了。我这么叫你不代表我还会把你当成师父。”
奥莉维亚的声音冷了下来，她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我明白了。”南霜月低下头，不让奥莉维亚看到她眼中的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