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谢迪!你个骗子!”海棠发狂地推脱他,打他。
姜静冲上来,强势推开他们,温秀雅也上来帮忙,趁着现场乱,温秀雅胡乱扬一巴掌,谢迪眼尖挡在海棠面前,那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谢迪脸上,他双眼怒视盯温秀雅,温秀雅吓得惊心肝胆,连忙伸手道歉,拼命补救,被谢迪嫌弃地甩开了,她摔在地上,委屈巴巴地望着姜静。
姜静一看不行,就煽动邻居们帮忙,把谢迪拉开,围围住,将谢迪推到屋里,还将他口袋的手机抽出来,关上门。拜托一个邻居大妈帮忙叫车,塞一些钱,一定要亲眼看到她坐车,然后胡乱编造,就送到杭州吧。
热心的大妈不知真相,叫了车,赶紧把神情涣散的海棠往车里塞,扔下几百,喊司机把姑娘送到杭州,并且八卦地劝着海棠:“你呀,那么年轻,找个老实人嫁了,纠缠有妇之夫只会下贱自己。”大妈摇摇头轻蔑地。
“师傅,快走把!”见车扬长而去,大妈转身回去告诉了姜静,姜静才放心下来。
谢迪被关在房间不断地吼,敲打,摔东西。断断续续了几小时,已经快接近下午了。
“已经付钱打车送贱人送到广东了,你再这么折腾也赶不上了,你死个心吧!”真是服了这大妈,战斗力爆表,控制欲还是那么力大如牛。
“不!开门,我要出去找海棠!”无论怎么喊,外面依旧不应,谢迪无力蹲下身,无声地泪下,他好恨自己,保护不了海棠,也懊恼自己骗了海棠,让海棠误会自己那么深。
对母亲的独裁和控制,谢迪恨得无可为力,无力呐喊,无力发泄,整个人都焉了吧唧一样扒拉在地上,卷缩地像婴孩。
司机一看姑娘外地人,嫌几百少,黑心地在半路把她骗在不知地名的地方下车,海棠不知道在哪里,海棠迷迷糊糊地走着走,脚都起泡了,破了皮一阵刺痛,蹲下身,可脚再怎么灼痛,就是倔脾气地一滴泪不肯掉下来。
有些口渴,她摸了身上,竟身无分文,她的钱,钥匙,身份证,都在背包里,背包还在谢迪那里。
她想起亲妈抛弃她,后妈虐待她,老板失踪,被陷害开除,回家乡差点被拐卖,连她心爱的男人也欺骗她,她的世界都塌了。
她走得摇摇晃晃地。
她好想蓝波湾的家,她好想李承武······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李承武像天使一样拯救她,关心她,温暖她,呵护她十年平安无事。
这样的复杂,说不清楚的关系,既不是恋人,又不是暗恋情愫,她对他像是大哥哥照顾妹妹,可他对她来说,是依靠,是信任的人。
手里握着手机,正在拔通李承武的电话,还是那样,里面永远不回应她。
她不知道走到哪里,觉得越走越远了。
她有点体力不支,她脚起了很多水泡,每一个水泡在她走一步都会压破刺痛伤口,海棠走不动,坐在一个小公园长凳,看着周围,才知道,这里是萧山,峙山公园。
海棠看着手机,打开设置接收,才知道罗莱和谭凯找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拔通了谭凯的电话。
上海华尔道夫酒店,谭凯正看文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hey jude》 娓娓而来,这是海棠喜欢的歌,迭戈告诉他的,他就用来设置了海棠的电话铃声。
谭凯赶紧一划拉,听到海棠的声音,立刻从椅子惊惊坐起:“海棠,你在哪里?你怎么一直没有消息的,是出了什么事吗了?”
听到谭凯担心的关切,原来还有人关心她,担心她,她觉得自己好过分,对他不真诚。
鼻子一酸,没忍住,一下抽泣扒拉的,吓着谭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心急如焚地问道:“海棠,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来找你。”
海棠把地方说了,谭凯一看时间2点,立即叫司机和助理准备好车,一同赶去萧山峙山公园。
天又黑了,看样子要下瓢泼大雨。
海棠不顾脚疼,努力地走到附近的凉亭,雨就噼里啪啦地砸在她身上,一下落汤鸡。
她觉得自己好狼狈,她心生懊悔,不该回家乡,不该找如意,不该认识谢迪,让自己好不容易用十年释怀的人生,又再搅得如此的不体面,也不美好。
差不多傍晚,雨停了。
几番周折,谭凯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海棠,却让他心痛不己。
全身湿透,头发散乱,衣服撕破,手掌擦伤,脸上还肿着...以为她·····没敢往下想。
她开口的是:“谭总裁。”
她狼狈的样子,真真切切地痛击他的心窝里,他脱下外套给她穿好:“没事没事,一会就好了。”拉她上车,见她走着踉跄一下,他看到海棠穿着小白鞋掺血,
二话不说地把她抱上车,把海棠靠在他胸前,抚抚她的头发,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擦干,又擦擦她手掌的血印,谭凯的举动,海棠想起谢迪也一样,又掠过白天的情景,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沾在谭凯的胸前白色衣服,湿漉漉得一大片。
谭凯不介意。
差不多9点多抵达到上海,两人从见面一直到酒店没有说话。
从下车抱着她到自己总统房间客厅沙发才放下,谭凯蹲下身,脱掉她的小白鞋,发现脚底水泡已经破皮溃烂了,他心疼不己,打电话让前台叫个女生来和一套干净的衣服,帮海棠洗澡。
自己在客厅办公室整理文件,打电话,视频会议开始忙碌,他要提前准备好完成后尾。
海棠换洗好后,女生扶着她进来客厅说道:“谭先生,已经帮这位小姐洗好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谭凯点点头。
谭凯走过来,直接抱着她往沙发放:“可能有点痛,忍耐一点。”
谭凯打开药箱,用消毒液给海棠的脚底反复擦洗,又擦洗双手,疼着她全身都扭曲了,她抓着靠枕,不吭声。
然后是脸上的肿,他看着很久,他摸了摸,很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