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羽山庄被毁,撰幽山被剿灭,坛主郑云英和圣女莫黛儿首当其冲。即彦师给她出个主意,去鸿肃找周舸。
即彦师了解周舸目的,莫黛儿自然知晓。提前来到和风郡等,终于等到人进郡的消息。
至于揽星阁,周舸猜想多半即家产业,事实和他想的差不多,鸿肃四家揽星阁全是即瑜安排,他在鸿肃的安排的也仅有四家揽星阁。
第一家开在鸿肃太子江涣所在鸿鹄郡,第二家开在二皇子贵王爷江峰所在的飞岩郡;第三家就开在四皇子喜王爷江崖所在的和风郡;第四家开在三皇子安王爷江涛所在的松石郡。
当日周舸进郡,松石郡揽星阁的人得到消息。
即瑜此举原因有二,一为一条退路,二为一部分雩舞绫女前程,处于四位皇子所在郡邑,前程更容易找。
原意留在揽星阁讨生活的,没人反对,原意洗干净身份重新嫁人的,没人阻拦。
莫黛儿到揽星阁,没人敢不听;素锦阁前配合演出戏,骗得罗金仙信任,顺利进入小院,顺利见到要投靠的人。
她到此处,甩也不是,不甩也不是,周舸有种被狗皮膏药黏住的感觉。无奈之下,只好嘱咐她老实待在房间。
莫黛儿嘴上答应,实际根本不会老实留在一个地方。
周舸连夜询问绍闻友人境况,得知沈桓回他母亲所老家临海郡筹备婚事,具体时间不得而知。
何家姐妹全回北辞郡,由于五爷温达杀了青图,六爷何景也有参与,他们两家在雪雾山的日子不那么好过。
有两件事非常奇怪,其一莫黛儿十分肯定杀了露歌皇后,不知为什么皇后安然无恙;其二自从皇后重回皇宫,绍闻皇帝聂承业和太子聂麟的病情突然好转,始料未及。
莫黛儿询问周舸,周舸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于此相关,两人畅谈一夜,当然还有冥屹的消息。
据雩舞坛圣女消息,九月初一,冥屹自然出现和风郡沐风湖边,和他同行的还有白薇薇。
对于她的消息,周舸完全认可;算算时间,不到一个月。
彼此交换讯息,然后各自休息。
再次醒来,已过午饭时间。
丁鹭悉心安排,为他打好洗脸水,为他准备好午餐。
“罗金仙呢?”周舸问道。
“去书场了。”
“唉……可别再带回个什么人。”
“早上陈家二爷来过了。”
“问什么?”
“问来的人是谁,跟周爷什么关系?”
“算是朋友吧。你们少去招惹她,单论武艺,咱们三个捆在一起都不行。”
丁鹭点点头,缓缓退出房间。
吃饭完走出小院,边上房间莫黛儿正好出门。
她装作很熟的样子问道:“周爷要去哪?”
周舸打量一番,一身淡青,穿的还算正经。不认识的,肯定以为大户人家的小姐。
“随便走走。”
“我也去。”
“随你便吧。”
暂留丁鹭看家,二人一起走出小院。郡内场景仍旧熙攘热闹,两人漫无目的的闲逛,偶尔停在摊位前。
走过几条街,看见一个高搭木台,台上正演员一出台子剧。没到剧台前,就听对面客栈后院“叮咣”乱响,不一会,里面跑出三个孩子,三个孩子两个嘴里叼着包子,一个嘴里叼着半个馅饼。
正往外跑时,客栈的厨师傅追赶出来。
“小贼,哪跑?”
厨师傅脚没踩稳,往前扑出好几尺,最糟的是手里拿着切菜刀,菜刀脱手,对着一个孩子飞过去。
“救人!”
莫黛儿掏出两枚三棱镖,镖打菜刀,菜刀落地,正好孩子跟前。
孩子吓坏了,痴呆呆的看着地上的菜刀,久久不能平静。
厨师傅也吓的够呛。
“多谢姑娘出手,险些铸成大错。”
“几个包子,不至于。”
“是是是……”
她走到孩子面前,柔声说道:“下次别偷了。”
近处孩子没敢说话,远处两个拉起他逃走。
只一件事,周舸对她另眼相看。
“想不到你还要好心的一面。”
“好心?好陌生的感觉,可能做棋子做习惯了。周爷,前面看看。”
来到高搭木台前,上面正在表演《擒龙计》。内容海外恶龙上岸行凶,被海外仙人消灭的故事。
看了一会,往上扔几个圆铜,继续闲逛。
走过几条大街,在一少有人到的街角看见一个卦摊。卦摊很简单,一个四尺见方的桌子,上面蒙块灰布。
桌上摆着一面古镜,一副笔墨,一个炭烟铜炉;桌前一人等候,桌后坐着一个女子,女子双手捧镜,一会摇晃镜子,一会嘴里默诵什么,一会摆着耳朵边听。
女子身材中等,一身米黄色的袍子,头上带着帷帽 ,不清楚年龄和样貌。看坐姿,很端庄。
女子身边站两个腰悬佩刀的武生,形似她的保镖,可怎么看怎么有种呆呆的感觉。
“周爷,信这个吗?”莫黛儿问道。
见过姨母行占,周舸怎会不信?
“挺信的。”
“是吗,咱去玩玩?”
排队来到占女边上,莫黛儿优先开口:“这位占师怎么称呼?”
女子抬头观摩一阵:“两位要问什么?”
“占师能占什么?”
“擅长占失物。”
“昨晚丢一耳饰。”
占女摊开手:“十个铜币。”
“不贵。”说着递上十铜。
跟前面一样,占女摇摇镜身,做做境听。
而后说道:“在枕下。客人要是没事,就回去吧。”
莫黛儿心说她怎么知道自己把耳饰压在玉枕下面了?
“有点意思。”又数出十个铜币说道:“我身边这位昨晚丢了一把匕首刀,能占吗?”
占女动作依旧,然后和声说道:“多谢客人打赏。”
周舸第一次看见姨母以外的人占这么准。他掏出一个银币放在桌上:“我要找一人,占师能占吗?”
先前两次试探,女子有些不快。“你二人最后一占。”
“多谢。”
“占行踪需留姓名。自己的即可。”
周舸铺纸润笔,写下自己的大名。
占女接过纸张,盯看许久,不时抬头观望,一时忘了占卜。
莫黛儿观人微细,戏道:“难道占师认识我家夫君?”
周舸斜瞪一眼,转头看占女,一动未动。
“占师,怎么不占了。”
“乏了。”说着把纸搓成一个球,扔进铜炉;纸张着炭,燃起火苗。
跟着把东西收好,抬进身后小院,她本人进入院里,两个武生门前守候。
“脾气挺怪呀……”周舸说道。
莫黛儿浅笑道:“戏言的不快胜过前两次戏占,她多半认识你,说不定与你有情。”
“有情?想多了吧。最后提一次,你不是夏玥,我也不是青老三,言行规矩点。”
“行行行,一切遵周爷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