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冥府,思瑶便直奔三十三重天,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却不料当思瑶来到司命殿前时竟无一人把守。
“怎么?本尊之声明竟已如此了得?冥王殿前无人阻,司命殿亦无人拦!”思瑶自顾自地嘟哝了几句,随即迈开脚步向司命殿走去。
朱漆大门上挂有一金丝楠木匾额,上书:司命殿。
越过殿门,只见那上好的白玉铺就而成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大殿内柱皆由玉石堆砌,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透过袅袅雾气依稀可见大殿深处那面由檀香木雕刻而成的巨大书阁,书阁之上满是卷宗,八荒之内万千生灵之命格皆由此而生!
思瑶飞身至书阁前,随手抽出一卷,卷上所记之内容乃是东州中蜀开国皇帝的一生,思瑶粗略看了两眼,若非她急于寻找记载应恒命轮之卷,此处的卷宗倒都不失为好的话本子。
思瑶找了许久,却仍是一无所获,可事关应恒便绝无放弃之理。思瑶一跃而上,飞至书阁最顶层,随手抽出一卷卷宗,却被那卷宗之后藏着的锦盒吸引。
那锦盒隐隐泛着金光,显是被人封印过,思瑶伸手将那锦盒取出,一挥手,那金光便消散开来。
思瑶打开锦盒,取出盒内卷宗,待看清内容不禁大喜,此卷所记正是应恒命轮。
思瑶正欲细细看来,司命殿外忽然传来交谈之声,显是司命与仙友结伴而归。思瑶此时修为仍未恢复,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只草草看了应恒十世所在之所,便匆匆将卷宗放入锦盒,重新封印,归于原处。
思瑶消无声息地离开司命殿,方一出来便听到两个年纪尚轻的仙侍在花丛中咬耳朵。
“今日姬芜天妃可真是大长脸面!”
“可不是!今日本就是太子殿下的百岁宴,没想到天帝竟将凤印也一并交于天妃掌管!你说这是何意?”
“还能是何意?天帝自是有意晋天妃为天后呗!”
“可天后宫那位……”小仙侍话未说完便被另一个仙侍打断。
“嘘!天后宫那位那可姬芜天妃的死敌,如今姬芜天妃得势,那位娘娘下位只是早晚的事!更何况,天后宫那位数万年无所出,又是个善妒之辈,怕是早已失了天帝恩宠,不过碍于情面天帝才一直隐忍不发!听说那位娘娘已被禁足了!”
“哦?”小仙侍显然知情不多。
“你来时尚短,自是不知!当年天妃还是仙婢之时便已被天帝收入殿中,只是天后宫那位一直拦着才至许多年都有名无分,知道姬芜天妃孕育太子,那位娘娘才再无理由阻拦,不过侍奉自己的婢女一跃成为天妃,那位娘娘心中却始终过不去,最终做下糊涂事,彻底被天帝厌弃,这才禁足天后宫!”
“是何糊涂事?”小仙侍再次问道。
“听闻是谋害太子!”
“啊?不会吧!”
“是真是假谁又知道?反正这些都不是我们这群仙侍能关心的问题!往后在这三十三重天你可要完事小心,连天后宫那位的身份尚且落得这个下场,似你我这般更不能行差踏错,可别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记下了吗?”
“记下了!”
那两个小仙侍直到离开都尚未察觉隔墙有耳,待那二人走远,思瑶才自花丛中缓缓走出,她忽然忆起第一次来三十三重天寻应恒时的画面,那是天后太华还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而那姬芜亦不过是小小仙婢,唯唯诺诺,卑躬屈膝,唯有提到应恒眼中才会闪过光亮,不过即便那是思瑶也看得出那唤作姬芜的仙婢可绝非池中之物,她那唯唯诺诺的模样不过是扮猪吃老虎罢了,如今看来,这天后太华终归还是落了下风!其下场亦可想而知!
不过思瑶可不关心姬芜和太华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明枪暗箭,此刻,她只想快点找到应恒,哪怕他已不记得她,她也要陪在他身边。
“应恒你是我的!无论你是神,是人,是魔还是妖,只要你还身在八荒中,便只能是我思瑶的男人!”
思瑶的嘴角微扬,转身向下界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