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生活如刀
书名:华年 作者:笔名温言 本章字数:2311字 发布时间:2022-07-25

  尚未佩妥剑,转眼便已江湖。


  秦朗在很久之前便做好了面对生活的准备,只是,他却从未想到过生活会是如此艰难。


  原来,所谓的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罢了。


  当秦朗背上行囊踏上社会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了生活的不易。


  秦朗辗转在多个人才市场,才蓦然发现没有工作经验的应届生其实并不吃香。


  一般愿意接受应届生的公司,大多都是打着招免费苦力的想法,尤其是秦朗的专业本就是“长方体混凝土瞬间移动师”。


  他其实并不想单纯地去当个苦力,而是想找个稍微正经点的公司,真的能学到知识并能付诸于实践的那种企业。


  毕竟,他还有梦想等着他去实现。


  也不知在经历多少次的拒绝后,秦朗差点都快放弃了,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先将就时,最后才在父母的安排下,进了一个由亲戚辗转介绍的一家公司上班。


  他的老板是个颇显富态的中年人,脸上常带着和蔼的笑容。


  公司也算不上太大,对于秦朗这种初入社会的廉价劳动力,自然仍不会放过,基本上公司上上下下所有的地方都能看到秦朗忙碌的身影。


  但却也真的给秦朗提供了一个相对完美的场景,足够秦朗尽情地学习对照实践着以前学过的那些知识。


  而秦朗也不喊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累并快乐着。


  秦朗流连工地时也非常上道,嘴甜,手也勤快,娴熟地递烟,“师傅,师傅”的叫着,向一些老师傅实地请教那些不懂的问题,真真切切地学到了许多东西,那种在学校里学不到的知识。


  偶尔秦朗在工地时也会对照着工程图纸,去实地看工人师傅是如何建造高楼的;再结合大学期间画的一些手稿,悉心地进行改动调节;跑上跑下时,也会热情地帮助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很快秦朗就得到了许多人的赞赏,他的老板也颇对他有了几分好感,毕竟如牛般吃苦耐劳还不埋怨的年轻人在这个年头属实有些稀少了。


  于是,经常出没于施工现场的秦朗,原本白皙的皮肤也多了一分黝黑,爬上爬下的身体也变得更加地强健结实。


  秦朗也成功在工作一年多后,褪去了昔日的稚嫩。


  他留着一头简单利落的短发,稍有些风霜的面庞也挂上了许多的胡茬。


  ……


  工地有些偏僻,公交车很少并且站台离工地也较远,秦朗便用自己攒下来的工资买了一辆摩托车。


  晨光未起,秦朗就骑着摩托车出发了,工作到日暮西下,他才又骑着摩托车晃悠悠地回家。


  他喜欢在马路上飞驰,喜欢那种油门轰到底的感觉。


  在上下班的道路上纵 情地驰骋,顶着劲风地吹拂,他才能暂时性地不去思考太多的问题。


  只有在他不再去想什么梦想,不再去想什么未来时,这时,他才能短暂地感受到那份久违的快乐。


  秦朗后来说,只有在跨上摩托车的时候,他才会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还真切的活着。


  当发动机点燃传来颤粟的那一刻开始,你的脑海中不自觉就会涌现出一种渴望,于是,随着右手油门的拧动,眼睛与耳朵开始默契配合,你的身体四肢便会全方位地参与其中,用尽全部的身体一同去划破空气的阻力。


  而后,道路两旁的街景开始飞速倒退,耳畔传来呼啸的风声时,你瞬间便会感觉到一种无法言喻畅快感从身体的各个毛孔直达心间。


  那种畅快且肆意的感觉,真的很让人迷恋。


  ……


  胖子成了一个苦逼的码农,而书呆子则继续攻读硕士的学位,用他的话说就是:TMD的,越学越觉得自己懂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便越觉得这样实现不了当年吹过的那些牛逼。


  书呆子便只好继续学习了。


  秦朗听过书呆子的吐槽后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知是感慨还是羡慕。

  

  他只是略带调侃地回了一句,“呃~,那估计你有得熬了。”


  ……


  这天,张铃过生日。


  张铃特地给秦朗打来电话,邀他前去,秦朗略微思考了一下,还是婉拒了。


  只是,秦朗在挂掉张铃电话后没多久便又接到了胖子打来的电话,他神神叨叨地要他一定得去还说已经喊上了书呆子。


  没办法,秦朗也只好前去了。


  既然都要去了,秦朗自然还是给张铃准备了一份礼物。


  秦朗到时,胖子两口子和书呆子已然就位了。


  秦朗朝他们微微点头示意,刚落座,便率先向张铃递过礼物,他面带笑意地说道:“张铃,生日快乐!”


  旋即,张铃异常开心地回应道:“谢谢,唔~,秦朗你变化好大,比以前黑了,长胡子了,嗯~,身体也更结实了。”


  看到改变巨大的秦朗,张铃颇有些惊讶,随后她便带着颇为审视的目光细细打量着秦朗。


  听闻张铃的话语秦朗也起了兴致,为了活跃气氛,他颇为夸张撸开袖子曲起了手臂。


  “哈哈,牛吧,你们看我这肱二头肌,是不是可以去参加健美先生了?”


  “切!”随即,席间便响起了胖子等人的嘘声。


  胖子则颇感兴趣地问起了秦朗工作的事情,“秦朗你在现在的公司干得咋样了嘛?”


  闻言,秦朗脑中瞬间划过一些有的没的,他没忍破坏现场欢快起来的气氛,脸上再次做出了夸张的表情,颇带调侃地说道:


  “嗨,别提了,TMD我都快被我们老板坑死了。


  “妈蛋,现在一天就在工地里搬砖,我就操了!


  “想当初别人说我这辈子只能去搬砖我还是很不服的。


  “我特么一天废寝忘食地学习,好不容易才考上了大学,亏我在大学里连恋爱都没谈过,勤勤恳恳地学习了四年。


  “结果呢,我特么还是没能逃脱工地搬砖的命运。

  

  “唉……!”


  随着秦朗异常浮夸的自我调侃,席间升腾起了愈加欢快的气息,大家都笑得前俯后仰。


  张铃神情颇为专注地注视着做出夸张表情的秦朗,嘴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笑得花枝乱颤间,她的眼中莫名闪过了一丝迷恋和心疼。


  一场宾客尽欢的生日宴。


  临近结束,胖子说出像是憋了很久的话语,“咳,咳,在这里,我宣布,一,一个……”


  胖子久违地扭捏了起来,最后竟是王静说出了胖子欲言又止的话语。


  “嗨——!咯里吧嗦的,让开,我来说!咳,咳,就是咱俩准备结婚了,我们证都领了就差办酒了,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哟!”说着,王静颇有些彪悍大咧咧地翻开胖子的衣兜,取出请柬,一一给发到了大家手中。


  ???看了看扭捏着的胖子,然后,秦朗又着重看了几眼与平日里的文静大相径庭的王静,他的脸上仿佛长出许多的问号。


  “重庆,真的就不配拥有一个文静斯文的妹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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