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不知道的是,自从他报考这个专业以后,胖子便和罗宁月偷偷保持着联系。
虽然较少,但从未断过,他还给罗宁月偷偷发过秦朗的手稿蓝图。
而胖子也在与秦朗的一次吹牛打屁中,无意间说漏了嘴,随之因自尊心过强而从未与罗宁月联系过的秦朗也间接了解到了罗宁月的近况。
只是,知晓一切的秦朗,便再没有去联系罗宁月的勇气了。
先不论学校,单论她居住的地方,经过秦朗在网上有意地查询中,无意间竟发现那里每平米的均价已过三万,而彼时,重庆市的平均工资还不到三千。
……
大四,因临近毕业学子们也即将面向社会,走向工作的岗位。微信,这个新生的更面向成人的聊天工具便逐渐在大家的圈子里风靡起来。
也因即将毕业,胖子也借着女朋友王静过生日的由头,喊来了书呆子,大家在一起聚聚。
遗憾的是,瘦猴在异地工作,已抽不出空闲来参加聚会了。
书呆子仍没有谈恋爱,在吃火锅的间隙中,胖子还有意在书呆子和张铃之间牵线搭桥。
值得一提的是,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书呆子和青春靓丽的张铃坐在一起,竟显得很是般配,外人一眼看去,都得说声郎才女貌那种。
只是意外的是,身高和外貌无比契合的两人之间,对彼此似乎都没有感觉。
吃过火锅,便在胖子的提议下,几人提上蛋糕奔向了KTV。
KTV里,秦朗胖子书呆子在一起喝酒玩着色子,边玩边欣赏王静和张铃两人的演唱。
难得的是,她俩的唱功以及歌喉竟都还不错。
于是,喝酒的秦朗三人莫名间有了些:喝酒,玩色子,看妹子,听曲子的奢靡味道了。
时间渐晚,胖子放在茶几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向坐在点歌台前的王静,递过去一个眼神。
时不时便看向胖子的王静默契地在屏幕上点下了暂停。
见状,张铃也随之停下了唱歌,坐在沙发上休息。
胖子拿起手机一看,是罗宁月的视频通话,他抬头看了眼秦朗,思忖了一下后,他点向了接通。
随之,胖子手机中便传出了罗宁月清脆的声音,坐在旁边的秦朗一下子就愣住了。
“哈喽,胖子,在干啥呢?”
“没干啥,和几个朋友一起唱歌呢。”
听闻朋友二字,屏幕上的罗宁月微微顿了顿后,才又响起她的声音。
“刚才看你发的朋友圈,你谈女朋友了是吧,把嫂子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呗。”
闻言,为了不引起媳妇的误会,胖子略带解释地轻声和王静说道:“来,媳妇,打个招呼,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秦朗以前的女朋友罗宁月。”
看到胖子的举动,罗宁月脸上的笑容忽变得有些尴尬,“嫂子好,你长得真漂亮。”
气氛稍有些尴尬,胖子便岔开了话题,有意地询问道:“嗯,罗宁月,你最近过得咋样,谈男朋友了没?”
听到胖子的问话,屏幕上的罗宁月有些欲言又止。
在漫长的两个呼吸后,秦朗才听到她略有些忐忑的声音响起。
“唉~,还不是老样子,一天就有人来追我,赶都赶不走,我都快烦死了。”
透过屏幕罗宁月清楚地看到了胖子脸上不加掩饰频频往身侧递眼色的动作,话音还未落她就颇带几分急切地又问道:
“他,在吗?”
一听罗宁月的话语,胖子就知道有戏,他再次给秦朗递过去一个“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的眼神,热情地说道:“他在呢,我马上把手机给他。”
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那张魂牵梦绕的熟悉脸庞,秦朗急切地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两人默默地对望了一会,最后,还是罗宁月先开口了。
“过得好么?”
“还行。”良久才开口的秦朗,话语出奇的简短。
他忽得拉过不知何时凑过来的张铃,脸上洋溢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是我新交的女朋友,你看,漂亮吗?”
突然被搂住的张铃很是茫然,脸上却是莫名地露出笑容来,嘴角也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屏幕里的罗宁月明显愣住了,她好一会儿都没开口说话。
过了良久才惊觉失态的她,也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言不由衷夸奖道:“嗯,很漂亮,你们很般配!”
“好了,不说了,我们这边正喝酒呢,先挂了……”
秦朗挂掉了罗宁月的视频,随之也就收回了搭在张铃肩膀上的手。
张铃此时才恍然明悟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她脸上飞扬的神色旋即便黯淡了下来。
……
海畔的罗宁月伫立在阳台上,面朝大海怅然若失地看着已经挂掉的手机,她握着手机的手很紧,手心都浸出了汗。
良久……,她转过身看向书桌上装裱精致的照片,眼睛开始泛红。
……
包厢内气氛突变得有些凝固。
胖子一下子就火冒三丈地就朝秦朗扑了过去,想要夺回手机。
见状,秦朗则急切地将胖子的手机坐在了屁股下。
胖子随即停住了想要去抢夺的手,他大声地冲着秦朗咆哮,话语间莫名带上了几分冷意:
“好玩吗,有意思吗?!
“你TM作践自己我还可以装作无所谓。
“但你连罗宁月也一起作践,我TM看不下去了!
“我辛辛苦苦地为你俩保持着微弱的联系。
“好不容易才为你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你TM却像个傻逼一样地还在欺骗她!
“人家都明说了,追她的人太多,她太烦了!
“这么明显的话你TM听不懂吗???
“我TM想踹死你!!!”
说着,胖子狠狠地踹了一下茶几,茶几上的色子杯子便哗啦啦地往地上掉。
良久,待乒乒砰砰的声音停下后,包厢内再也没人说话。
眼看着气氛似要继续沉默下去,秦朗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给胖子书呆子递上了烟,自顾自地点上,在狠狠地猛抽了几口后,他才在烟雾缭绕中讲起了话。
“胖子,你也知道我家是什么条件,今年我爸妈看我大学快毕业也20岁出头了,他们拿出辛辛苦苦攒了大半辈子的钱给我按揭了一套房子。
“我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上次我回家时老妈语重心长的话语:儿子啊,眼瞅着你就要毕业了,以后也会在城里上班,没有房子可怎么行呢,再说了以后你还得娶媳妇呢。
“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在靠市中心一点的地方给你买了一套房子,虽然是按揭的。以后房贷我们先供着,等以后你结婚了,工作稳定了,你再还房贷就是……
“要知道,我家本来就不算富裕,现在还在供我读书,家里其他的开销也不少。
“而我呢?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看着现在我是个学霸,但是你我都知道我们这样的毕业生毕业后能找着个好工作就已经相当不错了,可能连自己都养不活,难道我让她来跟着我吃苦受累么?”
话题似乎有些沉重,大家都有些沉默了。
胖子也忽有所感地望向了投来目光的王静。
良久,秦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开心地说道:“嗨~,翻篇了,翻篇了。说那么多,口都干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随后,秦朗等人也没有玩色子的兴致,也就在两个女孩有意活跃气氛地催促下唱起了歌。
秦朗点了一首歌,忘情地唱了起来:
仍然倚在失眠夜 望天边星宿
仍然听见小提琴 如泣似诉在挑逗
为何只剩一弯月 留在我的天空 这晚以后音讯隔绝
人如天上的明月 是不可拥有
情如曲过只遗留 无可挽救再分别
为何只是失望 填密我的空虚 这晚夜 没有吻别
仍在说永久 想不到是借口 从未意会要分手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她似这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