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我可是看到了。”景凌霄转头和正装男对视了一眼,随即马上接下去,“有一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从我眼前慢慢踱步出去了,你不觉得和我这个滞留在现场的人一对比,他的嫌疑更大些吗。”
正装男冷冷地盯着景凌霄。
“不然你们可以查一下监控,也正好说明了我所说的是情况属实。”景凌霄的眼神再次飘向正装男双眸间,打出一片火花。
黑暗里,一个少女用手撑着脸颊,莞尔一笑。
正装男的表情没有变,似乎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一样,他两手摊开摆了摆头,似乎对陆空所言并不感到惊讶,“你说的这些,确实都被监控抓到了。”
“既然你们有监控,难道没有办法获取别的信息吗。”景凌霄的脸上显然浮现出一丝不解的神色,面对正装男奇怪的态度,景凌霄也不免觉得有丝莫名其妙。
“没有,说来惭愧,我们这里的监控也是刚刚才恢复运转,目前只抓拍到了那个可疑的男人的可疑行踪。”齐五挂上一抹冷笑。
“那那个可疑的人后面又怎么行动了。”景凌霄步步紧逼下去。
“后面他便混在人群里,借着酒吧里昏暗的灯光没了踪迹,不过你放心,我第一时间封锁了这里,没有人有后续出入了。”齐五接着说,嘴里的冷笑依旧。
“那也是,确实不好分辨。”景凌霄浅浅扫了一下门外密集的人头,不禁赞同了一番齐五的说法。
“诶诶诶,别误会,我可从来没有消除对你的嫌疑。”在景凌霄本放下警惕时,一句话又把他的神经生生绷紧,转过头去,齐五冷冰冰的眼神正死死盯着自己。看来现今,齐五并不打算放走自己。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直到又一个电话打来终结了缄默。
“你说什么,没有人?”齐五瞪大了双眼,嘴里喃喃自语,难以置信地挂断了电话。
“什么意思。”景凌霄冷冷吐出一句。
“我让下属依据视频里拍到的特征把外面的人搜了一遍。”齐五顿住了身形,“结果一无所获。”
人,凭空消失了吗。
“方便进一步说说吗。”景凌霄话音未落,齐五便自信慢慢地拽着景凌霄的肩膀把他硬生生拖转了一百八十度,朝他的脖子窥去,同时,他自信的深情也一下坍缩,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也不是。”随后转身走了几步后又回头看了眼景凌霄,留了句“他脖子后面有一颗绿豆大小的痣”。然后便停在死者前面单膝跪下来查看情况。
景凌霄只觉得莫名其妙,明明有一个这么有可能性的人选就在齐五面前,他为何要和自己过不去,不过他也没闲着,在男厕所里开始翻箱倒柜寻找着证据,尤其是刚才神秘男推门而出的那个房间。可一切尤其平常,甚至没有任何异样。
“诶,你还在啊。”齐五看着景凌霄,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
景凌霄无话可说,心里暗暗吐槽也不看看是谁把自己扣留在了这里。眼看齐五也不打算接下去了,他赶忙接上一句:“为什么不从那套衣服查起?”
“好问题。”听到这番话后,齐五好似彻底放下了对景凌霄的警惕,开始把自己掌握的情报娓娓道来,“他是一家桌球店的老板,曾背地开展赌球的活动从这牟利,却也因此结下了不小的梁子,因而在前几日,我们酒吧就收到了威胁信,说要夺他性命让他小心,而日期就是今天,我们本来已经劝他报警了,可他硬是不听,还因为薄弱的安全感把我们安插在他身边的保镖全部轰走了,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我们也很无奈。”
“好回答,可是这和衣服有什么关系。”景凌霄听完更是一头雾水。
“听我说完嘛。”齐五摆摆手示意景凌霄不要打断他,“其实衣服早就找到了,他就散落在酒吧的一个角落里,不过从里面提取毛发和皮屑是毫无意义的。”
“什么?!”景凌霄猛的反应过来,他支支吾吾地接了一句,“难道……难道是异能犯案。”
齐五点了点头,“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犯案人的能力是众所周知的,这也不算他第一次犯下案子,他是一位名叫‘鵺’的职业杀手,在屡次犯案后,专家通过全方位的分析也确定了他的异能为“空气傀儡”,即用透明气状物质塑形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实体分身代替他作案。”
“那他不应该远远的控制这个‘傀儡’来保证他的安全吗。”听完齐五的描述,他更加一头雾水了。
“不,这就是匪夷所思的地方。”齐五把牙齿咬得嘎吱响,“‘空气傀儡’是有控制范围的,甚至不能超过五米。
“五米?”景凌霄结合自己看到的怪人,心里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结论,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为什么齐五会对自己穷追猛打地怀疑。毕竟按理说,景凌霄目击到的怪人,应该就是“鵺”的“空傀儡”可一旦他使用“傀儡”作案,那本体势必要在“傀儡”的附近。而方才在“傀儡”附近的活人只景凌霄一个。也难怪齐五会怀疑上自己。他转头看了一眼,齐五点点头。
“不过其实这次也是蹊跷,这个‘鵺’从未如此神秘,他杀人经常是当场出手,他逍遥法外的手段无非就是用他的能力配合他矫健的身手一次次躲过警方的追击。”说罢,齐五低下了头,开始思索起来,“为何这次,他就要搞得云里雾里的呢。”
“可能最近多读了几本侦探小说吧。”被齐五这么一说,景凌霄清醒的头脑也有些浆糊了,为了进一步获取信息,他开口问道,“那么,你手上有没有当时的监控记录。”
齐五点点头,也许是处于对刚才误会他的愧疚,齐五没有犹豫地把手机递给了景凌霄,然后接了句:“不过等下警察应该就要来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到时候调查起来应该会更方便。”
“不,不用等警察了。”景凌霄反复观看了几遍后终于明白了其中的蹊跷,他夺门而出,开始四处张望。人群里的陆空看到景凌霄脸上挂不住的喜悦,嘴角微微上扬,一下也明白了些什么。
病房里,李雷颤抖着刚才摆动的手,这样一个寻常的动作对他来说都堪称幅度超标,惹得他痛得哇哇叫。
“还真是难为你了。”钟胜从窗帘后走出来,笑意仍然,他倒也挺抗打,在和李雷过完招没几天后又可以蹦蹦跳跳了,“不过他们要是看到我了,即便知道我和你是旧识一场,多半也会有些忌惮,甚至和我大打出手吧。”
“确实如此,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乔老爷下手也太重了吧,要不是我人品好些真要给他继续揍,下辈子的阳寿都会被他打没几十年。”李雷打趣说道,他上下打量自己疼痛不堪的手。
“乔先生,他从年轻时就在这景城用一身武力闯出了一片天下,那现在被划分得不成样子的港口以前是连成线的,那时候,成块的冤魂就在那里倒在了他的拳下,直到,他的出现。”钟胜点到为止,带着一抹贱笑泯了口茶,就此打住。
“你丫的话别说一半啊,要不是我……”还没说完,李雷又全身疼痛起来,那疼还连带着酸楚慢慢在全身蔓延,不一会儿便差点晕厥过去。
“我就开个玩笑你别那么逞强嘛,也不是什么不能讲的事情,你等我构思语言就是。”钟胜看着这样的李雷苦笑不得,想起那天他也是把他揍个半死,“其实这个‘他’,不只是我,你,甚至你们都认识。”
“景沉。”李雷干脆利落地说出这个名字,毕竟乔承勇之上对他发号施令的只有景凌霄他老子了。
“聪明。”钟胜对李雷竖起了大拇指,随后泯了口茶继续说了下去,“那天风雨交加,记得当时有个帮派和景氏集团结下了梁子,两家约定在码头交锋,其实现在回想这件事,当时什么帮派,其实只不过是一群小混混混在一块报团取暖,现在也不知道死到哪家阎罗门下投几次胎了,在一次酒会上借酒壮胆惹上了当时血气方刚的景沉,一帮小混混酒醒之后也知道景沉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角色,于是他们重金雇佣了当时在景城掀起腥风血雨的乔承勇,想用金钱雇佣他出面帮忙摆平景沉,于是两人就这样碰在了一块。”
“那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啊。”李雷啧了一声,示意钟胜继续讲下去。
景凌霄手上已然掌握了谜题的密码,“鵺”究竟是如何在他面前犯下这场凶杀又逃过齐五他们的眼睛的,他已经十拿九稳了。正当自信的笑容挂在脸上,景凌霄正从酒客中逐一搜寻自己的目标时。
“凌霄哥,这么巧啊。”一个稚嫩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景凌霄显示四处张望而不见人,随后反应过来向下看去,眼前正是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女孩子,扎着两个丸子头,水灵的眼睛下,一颗泪痣更是给她增添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美感。即使是不太亮的环境下也藏不住她动人的姿色。
“微晚?你怎么会在这。”面对眼前这个穿着吊带裤配合白色休闲T恤的女孩,景凌霄显然有点惊讶。
“怎么,不行吗,人家也是个十九岁的大姑娘了。”南宫微晚嘟起了小嘴,似乎对景凌霄的问题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