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入虎穴，才明白大老虎是谁。
是屠虎者终究变成了虎，还是卿本虎已。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灰叶念叨着院长室里的诗词，可是，不入世又怎么出世？
去车站，本质是答应了，便是要过去一趟。果不其然，叶灰是不会给自己失误找借口的。
不过遇见了两位正要离开的院长，灰叶不明白，东风系统是意欲何为。
不过，只要是在动弹，总是会有破绽的。灰叶有信心抓住，然后得出真相。
难的是不更新的人教版，无法接通无法验证，只能是揣测。
灰院长！径直走进来了一个人，看见灰叶在发呆，也是不得不叫醒他。
你是？灰叶回过神来，不悦的说道:进来不会敲门？
灰院，我是李文。来人只能是说道:我见你办公室门没有关，灯亮着，本来是打算熄灯关门，可是没有想到你在。
李文，你就是李副院长。灰叶想起来了说道。
正是鄙人。李文点点头说道。
你着急下班？灰叶询问说道。
倒是不着急。李文解释说道:我是比你晚六个小时的上下班。王副院长则是比你早六个小时。
那我是要上几个小时？灰叶还没有来得及看作息时间。
十二小时。李副院长说道:朝廷规定，必须要时刻准备着。
坐。灰叶示意他坐下也是说道:你悬壶济世多少岁月？
已经二十年。李副说道:五年学习，五年规培，七年栽培，出师三年了！
示意他喝茶，灰叶也是喝着茶说道:那你对于医疗行业，可以说是非常熟悉了。
可以这样说。
你怎么看我这件事情？灰叶想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旁观侧听，层层深入。
你是说你无经验直接担任院长这件事情？李副直白的说道。
对！
其实，一开始我也是想不明白的。李副院长坦诚的说道:毕竟，老院长快要到退休了，原本我对于这个位置可是胜券在握。可是，老院长却迟迟没有退休。
你得罪人了？灰叶说道:有人要整你。
一直到你当上，执念没有，反而是无事一身轻，恍然大悟。李副院长解释说道:我去找老院长，老院长给我说了这样一个故事。
能说给我听听吗？灰叶说道。
从前，有个人一直背锅，后来，他有了一个新的称号。李副院长停顿了一下略有无奈又非常认可的说道:首领。
然后呢？灰叶认真听着后续，却没有继续了。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
差点忘记灰叶智商不足以脑补成功！李副院长只能是继续说道:何为首领，就是背锅。为什么，有人去找你签字？因为他需要一个背锅的。
因此，你有没有医术并不重要。李副院长说道:但是，你肯定可以背锅。
如果我不背？灰叶反其道而行的说道。
那你就不是首领。李副院长说道:是需要一个签字背锅的，才有首领。而不是有了首领，才需要签字。
那这是一个高危职位。灰叶也算是理清了院长这个职位的思路了。
不出事就是不是，一出事也不一定是。李副院长说道:你还是可以甩几次锅的，最多饭碗没了！
而我不一样。李副院长说道:不出事，都忙前忙后的。一出事，也没有功夫甩锅。所以，我不适合当院长。对于你来当，反而感到欣慰，不用担心功高震主。
你是怕卸磨杀驴？灰叶想不明白的说道:人才难得，你又没有什么野心，最多不提拔你。
可是，提拔谁？李副院长说道:一个萝卜一个坑，不拔萝卜怎么提高产量。
那问题来了。灰叶顺着话说道:我为啥不提拔人？
新官上任三把火！李副院长点点头说道:必然是新人新气象。
不过，领导除了背锅之外，还有一个能力也同样需要掌握。李副院长说道:那就是业务熟练度。
什么是业务熟练度？灰叶挠挠头说道。
简单的说，你懂医学吗？李副院长说道。
不懂。
那你怎么避免朝令夕改？李副院长说道:签字可不仅仅是盖章。
不签。
那你当啥领导？你直接就不是了。
那我应该怎么签？灰叶仔细想想，领导的工作就是签名，好像是必须要签。这是下一阶段战术必备技能。
要么，你如同老院长一样，游荡医海几十载，自身能力过硬。李副院长说道:权钱职尽握手里。
很明显我不符合。灰叶摇摇头说道，自己好像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
要么，你有一个自身能力过硬的手下。李副院长说道:而我，至少在医学方面，有这个实力。
要么就是自己厉害，要么就是有个厉害的手下。灰叶想想，没有毛病，是这个道理。
灰叶又想起来了史书中的一句话:你可以不会行军布阵，但是你需要找到韩信。你也可以不会粮食车马，但是你必须要找到萧何。自己不会不重要，重要的是团队里得要有个会的。
都没有去找，直接就是上门服务。灰叶毫无头绪，不过，又觉得有进展，离真相更进一步了。
我为啥要相信你？灰叶才不会这么容易信任一个人。
你不需要相信我，我提交的文件，你只需要选择签字还是不签字。李副院长说道:我只能保证，为了你不下台，我不会挖坑让你跳。
就是你天天找我盖章定论？灰叶鄙视的说道。
准确的说，我是其中的一员。李副院长说道:太医院是医政分离的。医术上的事情，有专门的副院长负责。医术以外的行政，也有专门的副院长负责，最终负总责的，便是院长。
治病救人你管。当家做主他搞。锅我背。灰叶听着想骂人的说道:好处我是一点不沾，坏事我是一丝不落。
你是好坏均中。李副院长说道:因为我的报告，需要你的核准。不过，正常情况下，你只需要签一个阅字。只有极少数情况下，必须做出选择。背还是不背？
报告！灰叶怒气冲冲的说道。
并不是每天都有的。李副院长摇摇头说道:我们的病患不多，而且很多都是湘雅治好后，分流到本医院调理身体，并不需要承担风险。
为啥要去湘雅治？
不去湘雅，难道跑到协和？那不是舍近取远。病来如山倒，这么远又有几个熬得住。李副院长说道:更何况更远的
我们不能治？
按照朝廷的规定，湖南也就只有一个湘雅医院。李副院长说道:尽管是有人民医院和太医院，但是，由于不够正规，因此病患较少。
（太医院治）你知道在哪里吗？灰叶认为还是先了解一下过往才好应付未来。
太医院治？
就是本院历史。
你说的是院长写的那些小本本？李副院长指着保险箱说道:应该是和凭证放在一起。
两人也就结束了第一次的交谈，不痛不痒，很是平淡的积蓄着力量。
灰叶也是拿出来了（太医院治）查看起来。大多数都是历史悠久，只有极少数是岁月痕迹不足。
如今的医学，主要是设备昂贵，相对应的，人工更加昂贵。这是由于朝廷规定，工资不得低于成本。
不过，医学生的学习成本，也是显著下降，五年规培大致便是可以入门，三年栽培，已经足够上手。
当然，如果只是操作设备，那么个把月足以。
叮叮咚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灰院长你好。来人进来便是热情的说道:我是你的副手王间……
是有什么事？灰叶抬头看了一眼说道。
是这样。王副院长上前说道:有个报告，需要你考虑一下。
是什么？灰叶接过递过来的报告说道。
是有关于放假的。王副院长说道:经过和李副院长的协商，明年的放假便是如此。
十天放三天，七夕七天中秋十五天重阳九天。每半年休息五天，再加二十四节气。灰叶想起太医院治中的内容说道:你这个为何一年休息半年？
一直都是这样休息的。王副院长解释说道。
明明就是医生不够，又大放特放，恶性循环。灰叶说道:只能按照朝廷的节假日放。
这不太好吧！王副院长说道:很多人都准备好了放假去进修，你这突然间就不放假了。
我是院长还是你是？
那我回去改改。王副院长差点发火，不过，还是忍住了。
幸亏看了一眼太医院治，否则就被下马威了。灰叶翻开书继续看着。
治，是仙秦帝国遗留下来的传统。每任一把手都必须要书写日记和心得。这些代代相承，让继任者知晓前因后果。神隋共和国也继承了这个传统，不过不在局限于一把手，而是变成了书籍已供借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