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从未有人将我唤醒
在这安睡之地 静静的黑暗
我似乎能够想到这座水晶棺
兀自 永恒的安放
在那像极了黄昏的壁画里 孤眠过一任又任的更迭
好久未听到背后再度响起拖沓的脚步
带着透缝的光亮
照耀在阶台上湿绿的苔痕
空气中忧伤或躁动的因素夹带着窒息
或是悲悯 或是倦厌 又或是戒备
反正 皆尽来自于迢遥 那个尘世
带着低绵而冗长的语调
他们曾如此讲述我遥远的过去
像是慰访故去的老友
我忘却了一切 甚至我的姓名
记忆之地是荒芜的 仿佛万年无人踏足
我可以记得那一张张暴怒的脸孔
将眼中的堆成一幅画面
那是一个光影错落的月夜
素净的脸 点漆的瞳 带着皱眉的苦痛
镶嵌在那宁静的古旧钟楼
就这么望着我 平静地
有一根螺钉 将破碎的记忆拧进心胸
涌起了不知所以的懊悔
像逢春的枯叶 错过了对的时节
西茉纳 记忆无法将你遗忘
你发间吐露的薇蕨和冬青
每个长夜 那种痴迷的味道叫心神思切
那种爱娇 正是你
我记起了 那间钟楼 满尘的窗边
我们细碎的交谈 缠绵着风
记起了 那处野郊 昏溟的雨水
你撑伞飞舞的裙边 摇摆着白菊
记起了 最后的碰面 你沉默的凝视
……
好久未曾波动这已逝的情怀
怨这封尘的时光
忘不了的 正是这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