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被族长一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涌而上,没想到,慌乱之中,拉拉扯扯,又摔倒一片!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平安抬头看了一眼自家老爹,现在他的面上只能用"羞愤欲死"这四个字来形容。
但平安这小子可不傻,自从开窍之后,想当大侠这事,在他心里便如钢铁般坚硬,今天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松口改变主意。
“爹,你死心吧,就算你拿刀自刎在我面前,我也不会认错的!”
平安对自家老爹可没什么好脸,不仅没有任何心软的意思,甚至,还没心没肺地笑了笑,笑容里头满是挑衅。
不是他冷心冷肺没心肝,而是他家老子是个什么德性没人比自己更加清楚,五毒俱全却偏偏胆小如鼠,他要是敢横刀死一个,也算是他给自己一世臭名洗白了一回。
不过,胆小如他,这种事,也就做做梦,在梦里英雄一回。
果然,燕老爹没勇气去拔那把就插在一旁的刀,而是改跪为坐,毫无形象地开始干嚎。
“鼻涕眼泪一大把,丑得人眼睛疼。”
平安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甚至,还微微张嘴,冲着泼妇一样毫无形象可言的老爹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你、你个、不孝子!”
燕老爹这一口气愣是没接上,伸出被气的抖啊抖啊的抖个不停的手,指着他,瞪着眼睛,只觉得自己这儿子生的,简直就是对自己最狠毒的报应!
有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这话平时平安没少在老爹面前说,但直到今天,总算为自己那苦命鬼的娘出了一口恶气!
“够了,看来也不必求情了!”
燕老爹没缓过来,族长先缓过神来,他手中握着象征族长身份的龙头杖,重重地在光滑的青板砖上杵了杵,发出沉闷地声响。
只是这龙头杖想来是在做工的时候偷工减料,距离那威风凌凌,一身正气差了十万八千里,倒是与那赖皮蛇一般猥琐且邪气。
族长一向在族中颇有威望,大家顿时吓得闭上嘴,恭恭敬敬地听候族长发落。
“按照族规矩,燕平安这混蛋小子是不能再留了,我们燕家没有这么丢人的子孙,否则我这族长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然而,族长人话还没说完,不肯安生的平安顿时冷笑出声:“族长这话说得,好像你们这些万恶子孙就有脸去见祖宗似的,到时候你们是和祖宗炫耀你们这一生杀了多少人,偷了多少财宝,还是比较谁强抢来的女人比较多,比较美?”
尤其是配合着祠堂正堂里头挂着的,那方龙飞凤舞,用草书写着的“心怀天下,为国为民”八个大字,简直是杀人诛心。
伤害性极大,且侮辱性极强!
虽然在场的人个个不太要脸,但这种不要脸的作风多少都被刻意美化过,比如盗墓的不叫盗墓,美其名叫探访先人,偷盗的不叫贼,而叫借,抢劫的也不叫抢劫,而叫路不不平,劫富济贫,自然,采花的就更加风雅,叫做闻香识红颜。
但这样明目张胆的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直戳心肺管子,还是第一次。
这话顿时刺痛了所有人的心,包括一向沉稳,面无表情,常面摆着一张冰块脸的族长,那简直是连最后一点遮羞的裤衩子都没给留!
“你、你,来人,还不快动手,狠狠地打,打死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