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嚣山的西北角上两股妖力正在对峙,一方是一个鬓发斑白的长者,另一方是个身着红衣的女子。
一红衣女子凌空而出,立于北嚣山西北之巅,只见那女子祭出团扇,直打山巅。法器触及山巅之时,顿时地裂山摇,老者居住的洞穴开始剧烈的晃动,老者想一探究竟,便从洞府浮现于雪山之巅。
红衣女子毫不迟疑,见老者现身,便祭出手中之扇直接打了出去。
那老者也不含糊,顿时咆哮一声,不但那团扇震飞,地动山摇,就连那北嚣山的雪也被震得漫天飞舞。
法器被振飞,红衣女子顿时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怎么是你?”白发老者双炯目如炯,颇为诧异,红衣女子卿晚是百合手下之人,终年待在燕北,独仙自是知晓。
“即便相识,今日也得取你性命。”卿晚说道。
“我与你素无冤仇,何故取我性命?你若知趣,现在离开我可放你一条生路!”白发老者虽知卿晚修为不低,但毕竟看起来只有万年之景,何况自己自己已是妖仙之境。
“哈哈!你自身尚且难保,岂能取我性命?”卿晚被人鄙视,顿时心生不悦,说着便跃上天际,再次祭出法器,那团扇自她周身转了一圈,便将北嚣山的雪尽数吸了过来。
卿晚挽了个五花,那团扇便在天际扇了起来,无数雪水自扇面而出,卿晚再结法印向飞雪打去,飞雪顿时化雪成冰,变成一个个冰箭射向老者直直射去。
那老者也不慌乱,双手一挽,结出两道法印,便与之对抗。
独仙火性,那法印便幻化成熊熊巨火,自老者掌心燃出,冰遇火则化,那一根根利器顿时被化成雪水,坠落天际。
卿晚不服,再次结印,那团扇闪着淡青光华,将堕落之水再次吸来,重新凝成冰箭向老者射去。
白发老者见她短时间内能多次运用幻化之术,已然达到妖仙之境,是以非常诧异地言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
那冰箭数目之多,仿若冰雹铺天盖地而来。老者无奈忙又结出法印,双掌之上顿时生出两团熊熊巨火,老者双掌一推,北嚣山上顿时一片火海。
那些冰箭顿时被融化了个精光。
“哈哈......小妮子你还是年轻了些!”白发老者笑道。
“哦,是吗?”卿晚邪魅一笑,极不服气,她倏地伸展双臂,幻化出鱼身,将灵力凝结于周身,言道:“雪可幻冰,冰可幻水,火可融冰,水亦可灭火!何其妙哉!”说着周身灵力自鱼尾而出!
漫天飞雪顿化瓢泼大雨向白发老者倾泻而来,白发老者重新凝结火精,想以此御敌。可燕北之雪,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没片刻,老者便处于了弱势。
这卿晚原来是鲛人之身,这鲛人原来是九丘之中的泉客鱼的后代,怪不得才满万岁便已达妖仙之境。可老者想不通,这女子既居于燕北,为何要取她这个护国神兽之命?若没了她这护国神兽的火精,燕北十年之后必然会被冰封。
不但如此,这女子虽为鲛人之身,只能活于水中,而不是冰中。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老者掌中的火源几近熄灭,待那雨近身时,重新凝结出一把把利剑直穿老者的心脏。
“嗯!”老者闷哼一声,站立不住,倒了下去。
卿晚隐去真身,再次幻化出人形,擎着双手向老者飞去,欲取她胸膛之内的火精。
“住手!”西北巅上三个身影一闪而至。
“在这等我!”槐殇说完,便结了道打了出去。
卿晚触到法印,一个踉跄飞了出去,槐殇捏了诀即刻便来到了老者身边。
卿晚重新屏气凝神结了道法印打了出去,槐殇同样结印与其对抗,谁知先前的灵力受到重创,如今竟不是对手,灵力碰撞,槐殇生生的被震出一口血来!
“槐殇!”七月见槐殇受伤,不再多想,把四月交给桑吉,带着小十一就要前往,待飞到近处时,才发现面前的这个红衣女子正是前几日来竹心斋取了那水灵珠的人。
“怎么又是你?”七月质问。
卿晚刚才也只顾着抢夺火精,这时才看清前来营救之人竟是槐殇,卿晚居然不再抢夺,直接隐去了身形。
七月知道自己不是那女子对手,如今槐殇受伤,这个白发婆婆又性命垂危,自然先是救人要紧。
忙说道:“槐殇,我看婆婆伤的如此之重,你也受伤不轻,不如我们叫清羽上仙来吧!”
“咳咳咳......”白发老者咳出一口血来,颤声言道:“姑娘好心肠,可是没用了。姑娘若想帮忙,不如帮我送一物。”
“何物?”七月问道。
白发老者,微微张口,一粒金黄色珠子自她口中而出,她低声言道:“我乃燕北护国神兽,这是我的精元,人称火精。请姑娘将其镶嵌在燕北皇宫内的祈福塔顶,若火精在,还可再保燕北百年,百年之后......”独仙欲再嘱托,可终究是耗尽了口中最后一口气。
“婆婆!”七月唤了一声,但那独仙婆婆的眼终究是不会睁开了,没片刻她的尸身就融化成丝丝火花,融于这北嚣山之中。
独仙死后,燕北顿时冷了几度。
槐殇坐在雪中久久没有动弹:旱魃死时那被吸入空际的土灵珠,建木本源的木灵珠,被抢的水灵珠,护国神兽的火精,中蜀皇帝聂冰洋险些被杀、西辽皇帝暴毙,这两帝王必是金命无疑,他们凑巧救了聂冰洋,却没救得了西辽皇。
这些指征,无不暗示着有人在布着阴险恶毒的五行阵,可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呢?
这五行阵不是说只取了金木水火土各一便行。而是要求必须是:旱魃土、帝王金、沼泽水、混沌木、神兽火。这五行阵对于仙境之上的人毫无用处,可仙境之下的人要想取了这五行珠亦是难于登天,是以槐殇实在是想不通。
“你没事吧?”七月见槐殇那发呆的模样,不禁担忧起来。
“无妨。”槐殇说着欲要站起,七月急忙上前将槐殇扶了起来,槐殇那靠在自己身上的力道,表明他旧疾未愈又添新疾。
槐殇一向有洁癖,虽不太好受,仍想半弯着身掸掉身上的雪,七月看出他的意图,便抢白道:“我来!”
桑吉站在山巅之上,看见七月为槐殇掸雪的模样,不禁又是一阵心伤。
七月凝视着槐殇的侧颜,他的脸白得仿若能和北嚣山的雪混为一谈,“要不吃些清羽上仙送来的丹药吧?”七月关切的说。
“那丹药是为你炼制的,我服了没什么用!”
“可你......”七月欲言又止。
“你既受了他人之托,我们这就去忠人之事。除此之外,这燕北皇宫也定然要去一趟!”
“为何?”
“刚刚桑吉在场,我未同你讲。你虽知我是九尾天狐,并不知我是妖皇,待我寻得我哥,便让他袭了这皇位,自此以后与你一道逍遥。”
槐殇虽没把话说的太明,但七月已大抵知道只要是妖皇大抵就要娶汐岚,是以槐殇在沼泽之底那次才没有对自己表白,思及此,不禁抬头,又对上槐殇那深情的眼,四目相对,七月霎时觉得一股暖流自心中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