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抬头看看,志明妖僧的棺椁应该就在你们头上。”
头上?
我举起手机向上看去,心中很是疑惑,我还从未听说过有人将棺椁搞在天花板上的,这不仅不符合风水,更加的不符合逻辑啊。
而且因为重力的作用,棺椁里面的尸体必然会压着棺材板子,那这棺材还要怎么开关呢?难道从侧边抽出?
开什么玩笑,这又不是家里装修搞得定制柜子!
只可惜手机的亮度有限,主墓室的挑高起码有六七米,我只能看见头顶上确实有黑乎乎的一片,但具体是什么我却看不清楚。
不过我同时也注意到,在血池后边的两根大柱子上好似架着木桩一样的卯榫结构,一直延伸向上,我心说我的影子里现在已经都是密密麻麻的眼睛了,这时候开不开手电又有何区别呢?
于是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身边的马阳,可是他却告诉我,我们身上现在涂了云耳尸体的粉末,在这些影子人的眼中就相当于是透明的存在。
就如同在黑暗的森林中,你若非要燃起篝火,那只会吸引来越来越多的猎手,而且看这情形,这主墓室里的怪物可不止云耳和影子人这么简单。
马阳示意了一下周边的这些个干尸,的确,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死在这里的,而且现在看来,他们这几人的身体都定格在一种类似于舞蹈动作的形态中。
就拿离我最近的这具干尸来说吧,它双臂向上举起,就好似是要献出什么东西一般,而再边上的尸体,则是双腿跪在地上,好似一个虔诚的信徒。
“蒋主任,棺材我们找到了,可是上不去啊!”
“你们四下找找,机关应该就在血池附近!”
我和马阳对视了一眼,只好顺着血池四下摸索着。
一米来高的石头底座上,一只半米宽石头脸盆正不断地向外涌着黑红色的液体,其实说是脸盆,要是更贴切一点儿,我觉得这个玩意儿更像是一个张开的鲍鱼,或者说像是一张嘴巴。
嘴巴?耳朵?
为什么都是器官呢?
我看着主墓室正正方方的结构,如果说把两边的耳室比作成人的耳朵,那么我面前的这个血池就是人的嘴巴喽,如此推理下来,高台后面的两侧,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来充当人的眼睛呢?
想到这里,我绕过血池,来到右手边的这一侧,可是地面上空空如也,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但当我抬起头来时,却发现有一根棒槌似的东西悬在我的头顶,我稍微踮一下脚便可以够到,但我没有选择这样去做,因为在上方的横梁上我明显的可以看到有一个圆形的东西挂在上面。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又走到另一侧,果不其然,这里也有着同样的东西,于是我把马阳叫了过来,“你看,这是什么?”
马阳并未走到我的身前,而是离着我有几步的距离,眯着眼向上望去,“这好像是一口钟。”
“钟?”
“就是那种寺庙的撞钟。”
我不知道黑暗之中马阳是如何看清楚这东西具体的样貌轮廓的,但我看着头顶环形的一圈儿,若真的是一口撞钟的话,那这根棒槌岂不就是撞针了?
为什么要在这主墓室之中挂上两口大钟呢?
难道这里的钟,就是取得送终的意思?这样的解释多少有些勉强。
不过以我的学识,可能一辈子也想不出这其中的道理,但直觉告诉我最好不要敲响这两口古钟,毕竟在墓里出现这种东西,多少有些邪性。
最后,我还是将我俩发现的一切告诉了蒋主任,只不过蒋主任在主墓门处呢喃着,我并未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但估计也不是什么有用的建议。
于是我就继续顺着我刚才的思路延伸下去,如果说把这整个主墓室当做一张人的人脸看待,耳室是它的双耳,血池部分是他的嘴巴,而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则是它的眼睛的话,那唯独缺的就是鼻子了。
而现在整个墓室里,只有那头顶上的棺椁的形状可以算得上是鼻子,可是它的位置就在血池的正上方,从五官的相对位置来说也匹配不上啊。
那么问题到底出现在了哪里,还是我这种假设本来就不成立吗?
我就这样一边思考着,一边踱步走回了高台之上,看着头顶的棺椁,“嘴巴……嘴巴上的棺椁……”
我呢喃着,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对着身后的马阳说道,“马阳,你看我说的对不对哈,这里的墓室就好比一个人脸,剩下的这些组成了它的五官,而志明妖僧的棺椁却正好放在这个类似于嘴巴的血池之上,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老和尚就是想让人把自己的棺材板子掀开,这样他的尸身可以掉到血池之上,就好比一个人的嘴巴上有一个很好吃的东西被锁在箱子里,就等着别人打开箱子,将食物掉入嘴中。”
我不知道自己形容是否贴切,但很明显马阳听了我的话,抬起头思索了一会儿,“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嗯……志明妖僧应该预想到自己死后他的师兄和那个梁武帝会对付自己,没准儿这也和影子里的人一样,也是志明妖僧想要脱逃的手段之一呢。”我努力地自圆其说,让刚才的解释显得的合理一些。
“不过要真的如你所说,我们打开棺椁岂不是正中下怀?”
我皱了下眉头,心说马阳说得也是,可是如果不打开棺椁,我们就不知道瀚海梵音是否在妖僧的身上,那么也就永远摆脱不了这些影子里的人。
“这样吧,我从这边上的柱子爬上去,顺着上面的木制横梁应该可以摸到上面的棺椁,你的身手好,在下面接住妖僧的尸首,不让他掉进血池里不就可以了。”
马阳听了我的计划,表情上多少显得有些为难,不过他还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反穿在胸前,站在了血池之上,“你自己小心点。”
我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接着转身跑到高台后面的石柱下,然后将背包脱下绕住石柱,利用的背带的支撑开始向上爬去。
殊不知现在的我已经早早地忘记了耳室石棺上的地图,那个绘制地图的人在主墓室的后方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