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扬见到七襄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刚才的这一仗让他感觉到无尽的孤独,似乎失去了身边所有人。眼下出来之后看到七襄,便一把抱住她,害怕再次失去。
“你怎么了?”七襄惊讶地问。
辰扬摇了摇头,说:“没事了,对了,你刚刚去哪了?”
七襄蹙眉道:“刚才我进入到一个奇怪的空间,然后跟碧灵打了一架。”
“跟碧灵打了一架?!”辰扬觉得不可思议。
“嗯,太奇怪了,不过碧灵没有太为难我,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后,我就出来了。”
辰扬诧异道:“碧灵也会开口说话?”
七襄摇了摇头,说:“我们心灵相通,她不用发出声音我就能听到。”
辰扬恍然,忽而他看了看四周,正想问明疏和玄熠去哪里时,他们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明疏感叹道:“果然有些门道,这魂间入口竟能产生如此玄异的景象,真是让人心有余悸。”
看开,明疏和玄熠应该也有同样的经历,只是具体是何经历,辰扬不便多问。
玄熠说:“可能这也是魂间入口的一道难关吧。”
“那接下来我们继续向前吧。”辰扬道。
此处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天空介于清明与灰蒙之间,像是要降雨,又像是雨后将霁。
四人继续往前,沿途路上依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似乎只有到达特定的地方才会有变化。
不知走了多久,不远处浮现出一个宽阔的石台,石台上似乎有某种力量在游荡。而这个石台刚好挡住前行的路,大家不得不踏上去。
“小心一些。”明疏提醒道。
玄熠首先踏上石台,他一只脚踏于台上,感受着周围的灵力波动。稍许,他再踏上另一只脚,周围虽没有任何声音,但却有灵力在游动。
“似乎没有什么异样。”他说道。
接下来,明疏、辰扬和七襄三人也同时踏上石台。刚一踏上石台,辰扬便展开百知仔细探查,一番探查下来,除了有灵力,其它便也没有什么,至少不存在什么高级凶兽。
石台颇宽,呈浑圆之形,上面镌刻着奇异的纹理,路透着古老的气息,仿佛是上古甚至远古时期就已存在的。
明疏道:“这个石台,可能与魂间是同一时期的。魂间不知道在世上存在了多少岁月,这数十万年之间,数以亿计的人死去,然后化为魂魄进入魂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所有的魂魄都要经过这个石台。”
辰扬说:“照这样说来,此时此刻也有许多魂魄经过我们身边,来到这个石台上。那它有什么作用呢?”
玄熠猜测道:“或许只是取得魂魄身上的某样东西。”
玄熠的意思是,每当有东西来到石台上,这个石台都会检验出对方的身份,是活人,还是魂魄?
“那我们来到台上,是不是也会被探测?”七襄疑惑道。
确实如此,他们四人也是活人,现在站于台上就好像被万般剖析,有一阵玄异的灵力涌了过来。
这道玄异的灵力施加在大家身上,辰扬立刻觉得身上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灵力并没有攻击力,它类似于百知,但又比百知强许多,在不断地探测着辰扬的身体。
四人同时皱起眉头,强如明疏也无法抵御住这股灵力,她开口道:“这股灵力没有任何情绪,它既不敌视我们,也不欢迎我们,就像是一种超然物外的存在。”
七襄问道:“我们现在是否能离开?”
明疏摇了摇头,“还不能,且先看看它要做什么吧。”
过了片刻,大家头顶上忽然出现一个亮光,亮光呈现出浅白色,它如柳絮一般飘在半空中,微微摇曳。
“那是什么?”辰扬诧异道。
明疏和玄熠皱眉思索,稍许,明疏说:“那应该代表着我们其中一人,看它其中有生机存在,应该指代的是那个人是个活人。”
辰扬恍然,“如果是个魂魄,或许就呈现出另外一种状态。”
这个猜测倒也靠谱,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石台名为“生死鉴”,能鉴别活人还是魂魄,活人呈现出浅白色光团,魂魄则呈现出暗灰色光团,差别明显。
既然如此,那头顶上方的这个浅白色光团必定是四人中的一个,算是说了等于没说。
大家继续等待着,果不其然,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又有一个光团缓缓出现,此光团呈现出的颜色与先前的略有不同,它的颜色更深。
“这应该是另外一个人的。”七襄说。
辰扬心有疑惑,道:“如果一个人就需要这么久,那也太慢了,世上那么多鬼魂,要排到何年何月?”
明疏猜测道:“魂魄应该无需这么久,我猜测,如果一个人身份复杂,则需要越久的时间。”
明疏所言非虚,实际上对于普通人而言,生死鉴可以在瞬息之间探查出来,之所以现在这么慢,是因为他们皆是身份特殊之人。
玄熠说:“依照每个人的不同特质,所显现出的光团会有不同的状态,也不知道我们四人与光团之间如何对应。”
在说话间,第三个光团出现了,只见这个光团呈现出森白之色,犹如满月下的一缕瑶光,与其它两个完全不同。而且,这个光团在大家头顶上方来回游走,仿佛具有更强的生命力。
大家心头细想:四人中谁的生命力最为强盛?或者说谁的身份最为特殊?但这也不好细细比较,明疏身为妖主但并非妖,玄熠是九剑山举足轻重的长老,辰扬隐隐中与瑛璃有关系,而七襄则是玄女的后人。
此相比较下来,四人都不会平凡之人,因此光团出来的极慢。
“已经出现三个了,还剩最后一个。”玄熠道。
“我倒是很期待最后一个会呈现出什么模样。”明疏浅笑道。
大家等待之间,头顶上的三个白色光团互相缠绕悠游,仿佛真的具备生命,辰扬不知道哪个是自己的,但这种感觉就像是与自己的灵魂对话,颇为有趣。
过了片刻,仍然不见最后一个光团出现。
玄熠说:“或许我们中有一个人不同寻常?”
明疏道:“再如何不寻常,也不会这么慢吧。”
“难道这个人有什么特殊之处?”七襄疑惑道。
可无论如何特殊,是人是魂,他总归要呈现出某一种状态。就算是神仙妖兽,在这生死鉴中都会被鉴别出来。假如连生死鉴都无法鉴别,难道此人并非活物?那也太过于神奇了。
“再等等看吧。”明疏说。
一等又是半个时辰,可这半个时辰过后,依然没有任何光团出现,头顶上方的光团数仍然是三个。
一种诡异的气氛布满石台之上,大家各自揣度着,究竟谁才是那个特殊之人?
“这会不会是一种唬人的把戏?”辰扬问。
明疏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魂间入口并非寻常之地,来到这里的基本都是游魂,游魂投入轮回并非儿戏,这石台之上呈现出的状态应该是真的。”
“如若不然,我们离开这石台吧。”玄熠道。
大家点了点头,而后直接穿过了石台,来到石台的另一侧。当所有人出了石台时,上方漂浮着的三个光团缓缓消散,自始至终,那最后一个光团都没有出现。
着生死鉴探测世间所有生灵,包含神仙、荒兽、凶兽、人、魂魄以及其它花草虫兽。现如今有一人没有被探测出来,只能说明此人并非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