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殇也不客气,见汐岚带来了及笄的礼具,便说道:“既人已到齐,那此刻便行鬓礼。”
桑吉将铜盆捧至汐岚身边,汐岚净手,擦拭。取出梳子为七月鬓发,插上发簪并说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桑吉从竹桌上取出木盒,立于一旁。七月从木盒中取出与头上配套的素衣襦裙回屋更换。
片刻后,七月穿着穿着一身淡黄色襦裙出来,娇羞地走了出来,行了拜礼。众人见七月这个模样,不禁赞叹七月已经成大姑娘了。
接下来,进行第二次加礼,桑吉将换好水的铜盆再次端至汐岚面前。汐岚净手,再次为七月绾了发髻,然后吟颂祝辞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七月接过木盒,取出第二套淡粉色衣裙,回屋更换。
片刻后,七月身着淡粉色衣裙来到众人面前,微微作揖。这套淡粉衣裙很是华丽斐然,那微微闪烁的淡粉光华,犹如无数萤火围绕在七月身边,槐殇和桑吉早就移不开眼。
桑吉心知七月已心属槐殇,纵使再美也与自己无关,不禁心下黯然,又顺便瞥了眼槐殇,见两人眉眼中流露出的情意,那两情相悦的神情更是与自己无关,于是便垂下了脸。
槐殇却是无所忌惮,直直地盯着七月看,清羽见槐殇如此,便调侃起来,“哎!哎!哎!眼珠子长在人家身上了?”
槐殇怼道:“我的七月,要你管?”说着一激动一步上前,掏出为七月准备的发簪为簪在了七月的发间。
汐岚见槐殇那贪恋的眼神本就不悦,又说七月是他的,并亲自为七月簪了发,更是郁闷,便言道:“怎么能由你为她鬓发?真是坏了规矩!”
“哪里有什么规矩?我就是规矩!”槐殇霸道地言道。
一阵微风吹过,一阵竹香并着将槐殇的体香送入七月鼻中,槐殇站得如此之近,贪恋的目光,不禁让七月有些通红。
风将七月的发丝吹落了脸颊,槐殇抬手将碎发鬓入耳后。
“槐殇,差不多得了!”清羽再次调侃。
汐岚见槐殇对七月的亲昵举动极为不悦,顿时妒火难平,她深吸口气,压住妒火,将七月拉至身边,继续进行后续之礼。
汐岚再次净手,桑吉奉上钗冠,汐岚接过。吟颂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者无疆,受天之庆。”又为七月摘去发钗,戴上发冠。七月取衣,欲回屋中更换,汐岚这时言道:“这套衣物复杂,不如我来帮你?”
七月心思单纯,哪知汐岚要整治自己,便点了点头,二人一同回到屋去。
七月脸上有疤时,汐岚能在河边做出侮辱之举,又怎能容忍七月今日的华人之姿?槐殇对七月的宠溺之情全都含于眼底,汐岚很是生气,但她也并非全无心计之人,如是掩了恶意,假装好意地说道:“你和槐殇虽无师徒之名,但行的毕竟是师徒之事。如今你也及笄,便是大人,男女有别,纵使槐殇是你师傅,也应有些距离才好 !”槐殇说着为七月系上了束腰。
又绕到七月前面,软言道:“方才看槐殇看你那眼神,竟让我想起了我及笄之时,那时的我也穿了淡粉色衣裙,槐殇同样看直了眼睛。”说着,不禁噗嗤一笑,仿若那日情景已现眼前。
又帮七月熨帖下大袖衫的袖摆说道:“那人就是那个样子,见到美人就移不开眼,但他与我还好说,毕竟有婚约在身,而于你,却是有些逾越。”
汐岚说的貌似劝慰之言,但事实字字都挖了七月之心。
七月随汐岚进屋穿衣之时,清羽与槐殇待在外面,属实无聊,便聊了起来。
“看你今日做派,想来是做好了和七月在一起的决心?”
“嗯。”槐殇点了点头。
“可你身上那禁制怎么办?”
“总归有解决的办法。”槐殇说道。
“对了,刚才汐岚在,我没说,我在燕北皇宫捕捉到了大殿下的一丝气息!但燕北有护国神兽独,已达妖仙之境,你若去寻,需谨慎小心。”清羽说道。
“我哥为何会在燕北皇宫?”
还没待清羽回答,七月穿着淡红色大袖礼服,带子白玉钗走了出来,微微作揖。
这身淡红色大袖罗裙,实在美貌的很,织锦绣缎上又覆了三层薄纱,层层连绵,不仅华贵无比,又衬托得七月娇美可人。但七月的眼神却暗暗的,不似前两次藏有欢喜。
槐殇猜到汐岚定是说了什么令七月不悦的话,便问:“丫头,你怎么了?”
但七月只和他对视了一眼,并不做答。
“槐殇,你该给七月取字了?”清羽见气氛有些尴尬,急忙说道。
“这字由我来赐不合适,待他日寻到七月长辈,再说吧!开席!”
槐殇说着便坐到了主位,清羽坐到了主位的左侧,槐殇见汐岚欲坐其右,便唤道:“七月,你过来坐。”
七月并不应答,寻个靠下的位置便要坐下,槐殇怎会答应,一把将七月拉了过来,在主位上摆了个椅子和七月一同坐下。
七月坐在主位,本就有违理制,汐岚怎会服气,便说道:“她怎能坐到这里?”
“她不坐在你这里,难道你能坐在这里?”槐殇知道七月不悦定是因为汐岚,于是怼了回去。
“你俩师徒之仪,有辈分的差异,她怎能坐在这里?”汐岚不服。
“谁说我俩有师徒之仪,我从未收他为徒。”
“她既不是你的徒弟,但有着辈分的差异,更不应坐在这里。”
“你若不想呆于此处,回涂山便罢!”槐殇一言不合竟然下了逐客令。
汐岚好不容易才知槐殇身在此处,怎能如此轻易就被撵走,于是闭嘴不再言语。
席间,槐殇和清羽两人推杯换盏,但七月、桑吉和汐岚却三缄其口。
七月只自顾自地低着头,喝着杯中之酒,这酒是清羽带来的酿酒亭的花酒,气味香甜,但却后劲十足。七月从未饮过酒,只觉着这酒好喝,又胸闷难言,不免多饮了几口。
槐殇见她已微露醉意,便夺去了她手中的杯盏,七月本就气闷怎会允许,起身就来夺取,言道:“你这个骗子!”
槐殇一愣,问道:“我何时骗过你?”
七月已醉,这一起身,便觉得脚底一软,倒了下去,槐殇起身来扶,七月便倒在了槐殇的怀里。
月光下,映衬得槐殇那张脸更加好看,七月躺在槐殇怀中不禁看得有些痴迷,伸手就来抚槐殇的脸,不禁呢喃:“槐殇就是好看!”
言罢,上来就在槐殇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槐殇正呆愣间,七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反正你以后也是别人的,亲了也白亲。”
槐殇说道:“谁说我是别人的?”
七月身上好闻的体香对槐殇而言是致命的诱 惑,那醉意朦胧的的眼更让槐殇欲 火中烧,如今七月又来挑 逗,哪里还能再忍?只见她揽过七月的腰身,低下头吻上了七月的双唇。
“呀!哥哥亲七月了!”小十一害羞地捂住了眼睛。
清羽一边看着热闹一边担心着汐岚的情绪,而桑吉的眼中却忽地闪出一丝恨意。
槐殇毫无顾忌地吸吮这七月嘴里的甘甜,那既有七月本身的香气又有果子酒的果香,这沉醉的味道险些使槐殇迷离。
槐殇的攫取让七月累得气喘吁吁,本就酒醉得很,如今更是瘫软的站不起身。槐殇见七月如此,便将七月打横抱了起来,送回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