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梦然醒来时,程肖天正在盯着她看。
程梦然:“爸爸你瘦了——”
程梦然看着程肖天担心的样子,不忍心欺骗他。
程梦然:“爸爸,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程肖天微微地点了点头,走了出去,片刻,他端着一大碗的鸡汤送到程梦然的面前:“然然,喝点鸡汤!”
对于程肖天,用慈父来形容是很贴切的,他的对儿女的温柔、疼爱任谁都不忍心让他失望的。
程梦然看着程肖天才两天不见就深陷下去的双眼,心口上如同小溪般绵绵不断地淌着血。
程肖天一勺一勺地将鸡汤送进程梦然的嘴里,程梦然的心里暖暖的,眼眶红红的。
“正大哥你在哪里,我真的好想你,从始至终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之前没来得及告诉你,你一定还活着,我等你,等你来找我,到时我一定全告诉你。”
“天亮了,又下雪了,白白的,亮亮的,这是一个纯净的世界,就是在这样一个纯净的被雪包围的时间里,我们曾经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在学校的操场上自由地翱翔,就是在这样一个被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夜里,我们坐在一起看着天空中的星星,还有,你亲吻了我,我想你了,正大哥,你快出现吧!”
程梦然无所目的走向操场,操场上偶尔会出现从这里经过的同学,天气很冷,程梦然一连打了几个寒颤。
“不知道同学们在做什么?母亲答应我的事做到了没有?”
“听说了吗?昨天,又要少一个男同学”
“又没了一个?”
“那可不——”
……
经过操场的同学们议论着,没有注意到程梦然的存在。
程梦然听到她们的对话,心像被扯成了好几半儿,嘴角抽搐着,眼眶红红的,眼角处流出了眼泪。
“什么是又没了一个,难道母亲骗我,难道还在用血训来杀人?”
程梦然想追去,问个清楚,但是她晕倒在雪地里了。
程梦然醒来,躺在自己的房间。
程梦然:“父亲,我好冷。”
程肖天紧紧地抱着程梦然,可是程梦然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温暖,她的心凉透了。
程梦然:“父亲,我想正大哥了。”
程梦然说着说着,嘴角又流下了泪水。
程肖天扶起自己的宝贝女儿,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哽咽着,看着女儿现在的样子,他心疼极了,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
程肖天:“我知道,我都知道,花天会回来的。”
程梦然:“真得吗?”
程肖天安慰着自己的女儿。
程肖天:“真的,父亲什么时候骗过你?”
程肖天眼看着程梦然的流出的眼泪渐渐变成了霜。
程肖天:“你先躺下,父亲去给你找花天。”
程肖天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已经全身是霜的程梦然躺了下去。
程肖天静静坐在程梦然的床边,眼泪直直向下淌着,他正在看着自己女儿的身体渐渐地结了冰。
程肖天给程梦然盖上了许多层被子,他擦拭着眼泪,看着程梦然。
程肖天:“女儿啊,父亲这就去把你的正大哥找来。”
正花天很早之前就被程肖天给救下了,只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这一天,程肖天又来到了山洞,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正花天,又想到自己的女儿,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程肖天:“你就是我女儿喜欢的男人,却成了这样。”
程肖天一边说着一边冷笑了一声。
程肖天:“也罢!”
程肖天把正花天扶起,使他盘膝而坐,自己坐在他的对面,双手合并,旋转成形,程肖天闭上了眼睛,运气,突然又睁开眼睛,只见他猛地向正花天身体所在的方向而去,一道白光直入正花天体内。
程肖天:“花天,按我说的做,闭上眼睛,不许分心,全身心地投入到你的头部 ……”
程肖天把自己的功力、法力一股脑儿的全部输送给了正花天。
又经过程肖天对他近三个月调理和照顾,他的身体基本恢复正常。
这一天程肖天让正花天坐下和他一起聊天。
程肖天:“花天,然然喜欢你很久了。”
正花天点了点头:“我知道!”
程肖天:“你对她……”
正花天转头看着程肖天:“我爱她!”
程肖天沉默了。
许久。
程肖天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正花天,他犹豫是因他怕一旦告诉了正花天,结果却是他们两个可能都会死。
程肖天:“花天,然然她……”
正花天看程肖天吞吞吐吐,不肯把话说清楚,十分着急:“她怎么了,快告诉我!”
程肖天看到正花天焦急的状态,决定不再犹豫,把然然的一切都告诉他。
程肖天:“花天,然然她全身结冰了。”
“啊?”
花天惊吓地瘫坐在了地上。
程肖天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瘫坐在地上的正花天。
许久。
程肖天:“你能救她。”
正花天听到这句才缓过卡在胸口的这口气来:“我能救她!”
程肖天:“是的,你能救她!”
正花天爬到程肖天的面前,双手扶在他的膝盖上:“快告诉我,怎么救?”
程肖天:“然然,在最后的时刻,让我告诉你——她爱你!”
正花天的眼泪直淌了下来。
程肖天把正花天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到自己的座位上。
程肖天:“花天啊,我已经老了,没有用了,保护不了(liao)你们,以后然然就交给你了。”
程肖天接着说:“我的功力和法力已经全部传授于你,在你需要的时候自然就会开启,我老了,也累了,以后的事情你们自己决定!”
程肖天和正花天两个人沉默了许久。
程肖天看着正花天,语重心长地说:“花天啊,好好待然然。”
程肖天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本书递给正花天。
程肖天:“我要回去照顾然然了,记住三个月,最多三个月,把这本书的武功研究明白,只有到那时,然然才有一线生机,若是超过三个月,天气转暖,然然的身体会融化,而她,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正花天一边翻看着程肖天给他的书,一边答应着。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在这两个月里,正花天昼夜不停地琢磨,练功,终于有所进展。
正花天好像在这短短的两个月里,一下完成了从一个小男孩蜕变成了一个可以让人依靠的大男人,他的肩宽了,身体壮了,皮肤也黑了,任谁不会想到他和那个白白净净的正花天有什么关系。
这一天终于来了,春雨淅沥淅沥地下着。正花天腾空而行,转肯来到了程梦然的房间,他看着躺在床上的程梦然,眼睛还睁着,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她脸上淡淡的苦笑,让正花天感到无比的心痛。
正花天走到她的床边,隔着那层厚厚的冰,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眉毛,鼻子,点唇,万般的温柔,万般的心疼,点点泪花从正花天那张黝黑的脸上掉了下来。
正花天把起程梦然的手:“然然,我也爱你,我来晚了。”
“其实,我很早就爱上你了,你这个傻瓜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我第一次……”
正花天一边哭着,一边诉说他们之间从相知、相识,相恋,再到相互表达情意的点点滴滴。
正花天说的这些,程梦然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这一次他全告诉她了。
正花天回忆他们在一起的甜蜜时光,几近背过了气,可是躺在床上的程梦然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转眼两个时辰都快去了,程梦然没有任何反应,正花天坐在地上,回想着程肖天说过的话。
“只有你才有可能唤醒她!”
“怎样做才能唤醒她?难道要叫她的名字?”
想到这里正花天趴在床边,看着程梦然,一遍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天快黑了,正花天的嗓子,嘶哑的喊不出声了。
“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
正花天在胡思乱想着,找不到头绪。
正花天看着躺在床上的程梦然,情绪一时失控,他像发了狂一样的用力地摇晃着程梦然的身体,撕心裂肺喊着她的名字。
正花天:“然然——”
突然,程梦然身上出现了一层护体的白光,将正花天推倒在一米开外的地方,刚进屋的程肖天见状,立刻接住了正在摔向地面的正花天。
正花天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还没反应过来,程梦然早已升在半空,迅速旋转数圈着。
此时的程梦然穿着黑色的裙子,束着高高发髻,脸部的表情邪恶而又凶悍。
“邪魅女魔,快醒来吧!”
“百合女神,百合女神——”
……
两种不同的声音,在空中交叉着。
正花天不知所以然。
程肖天:“花天,快助梦然——”
正花天:“我该怎么做?”
程肖天:“之前让你看过的那本书的最高境界——花前月下,可助梦然!”
花天旋转腾起,双手变纪,向程梦然发力,嘴里念着心法。
程肖天盘膝而坐,双手合十,默念心法。
空中的程梦然,缓缓由黑衣变为白衣,面容由凶悍变为慈爱,渐渐地她脚下生一瓣莲花。
程梦然缓缓落在地上。
“恭贺,百合女神回归——”
……
程肖天走到百合女神身边,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儿吧?”
此刻,正花天站在一旁,看着已经变为百合女神的程梦然,感觉那么的不真实。
正花天:“然然,是你吗?”
百合女神:“是,也不是。”
百合女神顿了顿,看着正花天向他走近了几步,转而回头看了一眼程肖天。
百合女神:“母亲原是一块灵石,未成人形之前,是父亲一直守护着她,父亲的喜怒哀乐,全部倾诉于她,久而久之,他们之间便有了依赖之情,母亲一朝化为人形,便与父亲结成夫妻,之后便有了我和弟弟——”
程肖天向他们两个走过来,看了看正花天又看了看程梦然。
程肖天:“然然百日时,曾来一定要一位老者,告知我——然然是百合女神的转世,并留下了一本书。”
程肖天看着正花天:“就是我给你的那本书!”
程肖天:“他告知我,将来若是然然遇到生命然险,可用此书的法力救她。”
程肖天转身向外面看去:“后来,然然慢慢长大了,相貌普通,性格温顺,实在不像高高在上的女神,所以那位老者说的话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正花天刚要问什么,程肖天解释道。
程消天:“老者,离开时,告知我,只有然然的心上之人,才能驱使这本书的法力。”
程肖天接着道:“后来他们的母亲失踪,一直未能找到,直到几年前,在一个山洞里,我发现了她们母亲的干尸,可是由于我的能力有限,无法将他们的母亲运回家,便在洞中为她立了坟,也算入土为安吧!后来,后来……”
程肖天哽咽着没有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