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同学们就起来热身了,那个用命来做赌注的雪训即将开始。
同学们越来越疏远程梦然和程海啸,这不能完全怪他们。
程梦然准备不通过此次考核,以自己的命抵同学们的命,以自己的命来唤醒母亲的良知。
雪训结束,程梦然如愿以偿,考核没有通过,意外的是正花天也没有达标,正常来说,不太可能,正花天的体育一直是第一,第二的时候都很少,怎么可能成绩会下滑这么多,程梦然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他还是那样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表情。
正花天:“晚上很快就会到的。”
正花边说边从程梦然的身边走了过去。
程梦然看着正花天的背影,想不明白,为什么。
“难道他真的猜到我会这样做,还是因为昨天晚上,那一句不是誓言的约定。”
此时的程梦然感觉十分的对不起他,不过怕是没有机会说了。
程梦然晚饭没有吃就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等待着那个即将到来的时刻。
“几次听到爸爸向妈妈求情,可是我心里十分清楚这是没有用的,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此时的心情反而平静了许多,也感觉放松了不少,像什么东西从身上卸下去一样。”
程肖天来程梦然的房间,坐在她的身边,眼睛红红的,父女两人相视无言。
……
程梦然平静地对爸爸说:“爸爸,没什么的。”
程肖天感觉到很无奈,也很无助,也很自责。
程肖天:“爸爸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
程肖天说着说就低下了头。
程梦然坐起来劝慰着程肖天:“爸爸不要这样说,既有这样的母亲,我又怎能怪罪父亲!”
程肖天哽咽了好长时间,才若有其事看着程梦然。
程肖天:“然然,这是最后一件法器,你拿好,只能用一次。”
说着程肖天向门外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后,把法器塞到了程梦然的被子里。
程梦然:“爸爸,我不要,你用它来保护弟弟吧!”
程梦然说着就要拿出来还给程肖天,这一动作却被程肖天给阻止了。
程梦然抬起头看着慈祥的父亲:“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自己来承担,我从来没有怪罪过父亲。”
程肖天把程梦然搂在了怀里,轻轻抚摸着我的头:“然然,爸爸和弟弟还有时间想其他办法,你先拿去。”
“爸爸的怀里好宽广,好温暖。”
程梦然想到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到爸爸了,心里难受极了:“爸爸,我和我心中的雄鹰,一起飞翔过,一起看过月亮,一起看过美丽的雪景,虽不完美但完整了,没有留下遗憾,我现在最牵挂的就是您和弟弟,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程肖天把程梦然搂得更紧了,好像要说什么但又没有说。
程梦然:“爸爸,我所看到的是世界上最美的,我所得到了也是我最想得到的,也许我本来就应该为此付出昂贵的代价。”
程肖天哽咽着:“爸爸知道你的心思,爸爸明白。”
程梦然不忍心伤害这个优柔寡断的父亲:“你是个好爸爸,我永远爱您。”
程肖天一直这样揽着程梦然,一直揽着,给她讲故事,给她说笑话,慢慢地程梦然也就睡着了。
晚上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程梦然迟迟没有收到正流彩的通知。
程梦然问道:“爸爸,妈妈在不在房间?”
程肖天答道:“不知道。”
程梦然:“要不,你帮我去看看?”
程肖天不愿意去,他现在只想守着程梦然,好像一离开程梦然就消失了一样,不过,在程梦然的催促下程肖天还是去了。
很快程肖天回来了,看起来十分焦急。
程肖天急切地说:“你母亲已经走了。”
“难道母亲放过我了?那正花天呢?”
想到这里程梦然站起来就想往外走。
程肖天拦住程梦然:“然然,你母亲既然能放过你,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你不要再管别人了,好吗?就算是为了爸爸。”
程梦然:“爸爸,你知道吗,他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他怎么会不达标,雪训时他一直在不远处看着我,时间快到了,他明明可以通过考核线,但他却站在那里等着我。”
程肖天似乎也想到了,若有所思地犹豫着,程梦然推了一下挡在她身前的程肖天,就要往外走。
程肖天一只手又拉住程梦然,一只手从床上拿起的月仓翼船:“等一下,把这个——月仓翼船带上。”
程肖天说着就把月仓翼船塞给了程梦然。
程肖天:“然然,爸爸再说最后一句,你们上了月仓翼船之后,离开这个地方,永远不要回来了,记住了吗?”
程梦然急切地问:“那你和弟弟怎么办?”
程肖天:“答应我!快去!”
程梦然:“好,听你的,如果月仓翼船能顺利将我们带出天壤山洞,我们就离开这里,永远不回来。”
得到了程梦然的承诺,程肖天才肯松开她的手。
程梦然急匆匆地往天壤山洞跑去。
这一路上,和正花天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一幕幕地浮现在程梦然的眼前。
程梦然这次没有再等,也没有再躲,直接进了山洞。
尖尖的鹰爪正要向花天的脸上抓去,程梦然大声阻止了正流彩。
程梦然:“住手!”
程梦然气喘吁吁地跑到正流彩和正花天的中间,她把正流彩的爪子挡了回去,镇定地看着正流彩:“母亲,我一直都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正流彩转过身去,背对着程梦然向前走着,态度十分的强硬:“聊什么?你不都看到了吗?”
程梦然走近正流彩:“母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只不过是一次考核没有通过,这也不至于赔上他们的性命吧!”
正流彩强硬地回过头,对着程梦然大吼起来:“我想怎样就怎样怎样!”
正流彩回过身,示|威地抬着程梦然的下颌,细声细语地说:“你能奈我何?”
程梦然:“母亲,同学们一个一个地失踪,是不是你用剪刀把他们给削成了碎片?”
不知正流彩比画着什么。
正流彩:“这不是真的,我怎么会这样做呢?我只是想让他们长长记性,可是他们不听啊,所以,我也没有办法,是他们逼我的。”
程梦然情绪有些失控,打断了正流彩的话:“所以你就把他们剪成了碎片!”
正流彩好像知道自己错了似的,低下头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程梦然平复了一下情绪,期望着能够劝回母亲。
程梦然:“母亲,停下来吧,你想一想,同学们本来都没有家,这里就是他们的家,是你给他们的家,他们长大后,都会尊重您,孝顺您,他们和我一样都是您的孩子。”
正流彩手一挥出来了一张床,她扭动着腰走到床前,坐在上面,静静地,好像在思考程梦然刚才说的一番话。
程梦然转身走向正花天,看着在脸上抓过的伤痕还流着鲜红的血,程梦然的心像刀绞一般,她强忍着眼泪,撕下袖角,轻轻地给正花天擦拭着。
正花天还是冷清清的一张脸,虽然眼神柔和了许多,但还是没有说话。
“我要镇定,我一定要镇定。”
程梦然转身走到正流彩身边。
这时的正流彩,已经恢复了母亲的模样。
程梦然挎起正流彩的胳臂,坐在她的身边,想唤起她们之间的母女之情,也想唤起她的良知。
程梦然撒娇地说道:“母亲,我一直都相信您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母亲,虽然平常对我们很严厉,但是那些都是您太爱我们的缘故,虽然您可能有时会犯错,但是只要是人都有犯错提时候,只要我们能改就好,你说是不是?”
正流彩听着听着流下了眼泪。
程梦然看到正流彩的动容,不知道是为正流彩的醒悟而高兴的,还是为正流彩犯下的错误而羞愧的,竟然在正流彩的腿上哭了起来。
正流彩抚摸着程梦然的头,久违的母爱,在这一刻成全了。
许久。
正流彩一把把程梦然推倒在地上,眼里透着一股冷冷的杀气,程梦然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到了,浑身打着冷颤。
正花天扶住程梦然:“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