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已经做好了,你赶紧去洗洗。”
“哦--”
我这没有睡饱的眼睛还是不肯彻底睁开,它需要一点刺激,
“老棺材瓤子,少跟我这儿废话,你家羊啃了我的地还想赖账,你要不赔钱,我就搬了你家的电器抵账。”
经隔壁又传来的一波音潮,够刺激,我彻底苏醒。
我问湘宝隔壁是怎么一回事,湘宝说的没有头尾,我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紧着穿了衣服,怕这善良的老人受了欺。
“你吃了饭再去。”
我没理湘宝的话向邻家走去,身后跟着古湘宝,我心中还有些怨他为什么不去帮老人,或将我叫醒。
我刚一入场,村外人的身份便遭到了歧视。我问这个年约四十几岁的男人,
“你想要钱?”
他迟疑地盯着我,沉了一沉说,
“你想咋地,你瞎打听能给我不成?”
“你说数便是。”
只见这人流露出狠宰一笔的模样,
“三千,我要得可不多,我那一大片地都让他家羊给啃了。”
我未来得及说话,小志先开了口,
“你少唬人,你那块只有几分地,就算你的庄稼熟了也顶多卖一千。”
老人将我往一旁拉了拉道,
“孩子,不该给啊,我这羊从不往庄稼地赶,要是我的羊真啃了他的地,我卖了房也要赔。”
我拍了拍老人的手,我自是不想让老人孩子白受了冤屈,便对着中年人说,
“你怎么知道是他家的羊啃了你家的地?”
“我看见了。”
“什么时候看见的?”
他停了一会,
“昨天。”
听到这里小志插了话,
“你胡说!昨天我家的羊都没有出圈。”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两边又吵了一会儿。我提议找村长评定,或直接报警。
这时充当了半天透明人的湘宝配合地拿出了手机,并认真向中年男人讨教警察要多长时间到,并友善的表示,如果男人等不及可以用车送他,并贴心的向男人指了指车。
男人没了底气,他又软软的说了几句硬话,便走了。
等他走了,从老人那里得知,在村子里养羊的有几户,而那人惹得起的只有两户,其中的一户是男人的亲戚,所以他只有到老人这儿闹。为的是扬威和贴补损失,最好是再赚一笔。
我奇怪老人平时人缘好得很,为什么今天却没人来给老人出头,我想一个原因是都同村吧。
眼看在这里已经呆了十几天了,也该回去了。来了这许多天,我很少出门,归根还是我不想看村里人的眼。那眼里有奇怪和漠然凉气,让我不很舒服,我想人们印象中淳朴和睦的农村人为什么会今天这样。
我将会离开这里,而我想得到回应,时代的回应。
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我同湘宝在村子里走。
我发现村里新盖了一些房,这房很高,有很结实的院墙,比我租的房子要大上许多。明晃晃的大门在月下反光,天色黑了,这些新置的房格外耀眼,闪着光。
而村中间的老房也被这些外围的新房包围,整个村子都不显宁静。
与新房子比,这里的路则差一个档次。这里的街上摆着疏散的路灯,可平常不开,房里的人不出来,想必有这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