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山让管家备了份厚礼去肖府送拜贴想要去拜访,他本想自己亲自前去的,奈何肖逸到了青州城之后一般人欲登门都不接待,连他这个知府大老爷去拜访几次都被拒之门外。
青州城的人鲜见肖逸出的门来,如此就认为肖府是门可罗雀,冷冷清清那就错了。
他不见达官贵人,小民也不敢去,但并不妨碍肖府整日里人来送往,唱戏班,舞娘,青楼花魁甚至于说书先生,江湖艺人都是隔三差五的被请去,这些人每回出来的时候都是眉开眼笑。
因为肖公子给他们的赏金实在是太丰厚了,所以他们总是挤破了脑袋想要前去。
如果你觉得这些艺人很容易就得到肖公子的青睐那么又错了,去肖府的人必须是经过考核,技艺拔尖的,否则即便是费尽心机也是枉然进不去就是进不去的,这肖府的门槛是很高的。
李府管家一个头两个大,肖府的大门开在哪他可是清楚的很,可是每次也只能是绕道或者看一眼就远远走开,这肖魔王可不是他这些平民可以招惹的。
果不其然,又是同样的戏码上演,管家陪着笑脸递上拜贴和礼物,门房连眼风都没扫一个,更别说收了,只说肖公子出去了,不知去哪,更不知什么时候回,可等他回来再来拜访,这还只是看在他是李府的管事给的些许薄面罢了。
管家深知自己连门房这一关都进不了,后面的事啥都不用说了,只得悻悻而回。
李山长叹一声,看来只得屈尊纡贵一次了。他附在心腹耳边一阵耳语交代,心腹点头而去。
李瑶这几天一直也是心事重重,坐立难安,一直关注着前院的动向。
她一面要安抚她的哥哥,配合医治,一面又要开导他的母亲不要消沉,协助她母亲在这个时刻把李府打理好。最重要的还是要在她父亲面前强颜欢笑,做一个贴心的好女儿。
看着管家提着礼物匆忙出去,又提着礼物匆匆而回。她立马装作不经意地拿了一碗甜汤送给李山。
管家正在回话,听到李瑶的声音,去开了门,李瑶笑吟吟地说:“你们在忙呀?我是不是打扰了?”
李山正坐在椅子上,满脸疲惫,愁眉不展,看到她进来露出了一丝笑脸,“这么热的天,你来干什么?不多陪你娘去说说话。”
李瑶小心的把甜汤放在李山桌前,说:“父亲,天热极了,女儿给哥哥母亲送了一碗,给您也端了一碗,给你这碗特地加了点参汤又特地放温了,这几天你为了哥哥的事情辛苦了。”
管家适时地在傍边说:“姑娘好孝顺,老爷,你有这样子的女儿真是福气呀!”
李瑶不好意思道:“这都是女儿该做的,小事而已,相比父亲,母亲的养育和教养,这根本不算什么。”
“嗯,好孩子。”
李山这几天的烦恼也消散了一点,心中庆幸还好还有一个乖巧的女儿。
他喝了一口甜汤,点了点头,心中又想到同样是谪女,为何区别那么大,这李然不知到哪了,自己修书一封让小厮送去她外祖家,算一算也该回信了。
李瑶拿了把扇子轻轻地替他父亲扇风:“父亲,你可是为见肖逸的事情而为难,他不见人向来就如此呀,若要见他何不借个道。”
“哦,如此说来你可有什么妙计。”
儿子废了,嫡长女跑了,何不试一试这个女儿能否培养一下。
“我们可以见芙蓉呀,解铃还需系铃人。”
“嗯。"
李山以为她有什么高见,心中抱着一线希望,却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个法子。
看父亲淡淡地样子,李瑶不紧不慢接着说:“因为芙蓉是女子,同为女子,女儿与她更好说话,我只要说通她从中翰旋便好。”
“可以一试,可你毕竟是闺阁女子,去见青楼女子,对你的名声有损。”
“父亲,女儿会注意的。”
李山沉吟一番:“算了,你母亲现在情绪不稳,你只要把家协助管理好就行。”
李瑶深知再说下去也没有用,只会引起他父亲的反感,只得退下另想他法。
第二日一大早,李瑶见父亲吃过早饭出了门,她也回房赶紧换上小厮的衣服出得角门。
门外早已经停了一辆马车,奶妈立在马车边看到她出来,连忙给她带上幕篱,一个面生的机灵小厮拿来一个马扎给她踩。
李瑶看了他一眼。
"二姑娘,我叫王旭。"那小厮低着头回答,规规矩矩,恭恭敬敬。
"嗯。"李瑶点点头,走上马车,掀开幕帘坐进去。
奶妈扶她坐好敲了敲车壁。
车夫挥鞭驾车。
马车缓缓地行驶在青石板路上。
“这人是谁?可靠吗?”
“放心吧,姑娘,自是可靠的。”
“奶妈,我是信你的,可是现在是多事之秋,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他是帽子胡同的王旭,说是早几天被那赌场的李大给打了,后来又被一个不知名的小英雄给救了,他不敢再赌了,也还不上债,心中有害怕。
我们府刚好缺一个马夫,老李年纪大了不行了,他刚好挺机灵的,一学就会,于是就让他顶上了,他也是老李极力推荐的。我也是细细地观察,确实可靠。”
李瑶点点头心里想事儿,暂时也没心思去管他是谁?心中笃定不管他是谁,只要去了赌场准能查出来,总归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马车悄悄的来到了一处茶楼,茶楼门口挂着一块牌子:暂停歇业。
李瑶警惕地走进了茶楼,径直来到二楼的一个雅间,奶妈把门打开等他进去后把门拉上,守在门口。
“舅舅。”
李瑶要见的人赫然就是赌场的张老板。
“瑶儿来了,快坐下。”
李瑶把幕篱摘下行了个晚辈礼,张老板连忙虚扶一把,待李瑶抬头时已经泪湿脸颊。
张老板叹口气道:“你哥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暗中让人遍访名医,定要治好的他,你不要担心了。”
“ 只怕,很难,现在更麻烦的是我怕父亲对我们产生了厌弃,他随时可以给我添一个又一个的姨娘生一个又一个的弟弟妹妹。”
张老板眉头紧锁站了起来,在房中来回踱步。
“听你娘说,此次可能跟芙蓉有关,这个好办,我去,不管是用强的还是用软的,务必让她在肖逸边上吹一下耳边风。你父亲那里,我会打点,他要往上爬必需要大量的银钱。”
李瑶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他很担心哥哥不行了,舅舅就不愿意帮他们了。
要知道他们在李府能够混得这么风生水起,全靠这个舅舅暗中支持了好多的银钱,替他父亲处理了很多上不了台面的事情,甚至有时候他哥哥犯了什么事也是他来暗中处理解决。
但对于当官的来说,有这么个亲戚开赌场是不光彩的,肯定会影响他的仕途,所以 这是一个只能在暗中往来的舅舅。
李瑶心中稍微定了定,坐下来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