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维跟在莫文修身后,走进了殿中,金石嵌在黑木上,几盆翠色盆栽精致的摆放在各处,而放在四面墙壁上的黝黑木柜上摆满了各色书籍。
莫文修到了一张桌旁,将上面的一本黑色封皮薄本拾起,又递向迦维,他不解的接过,“二皇兄,这是……”
莫文修淡淡一笑,“打开看看吧。”
迦维带着疑惑翻开了那本书,可才看到第一页瞬间就打起了精神,“这是,影术?”
莫文修点头,“之前我见三皇弟运用七羽,看到那只紫羽就想起了你,在这上面的内容,都是我个人对于影术的理解,相信一定会对你有所帮助的。”
迦维仔细看着那书,对照修柯达斯上的内容要更加精湛,一时竟入了迷。
莫文修接着说,“我为修柯达斯整理了一份元素的内容,而你也知道,他自身没有魂力,所以只能以表象来执行,但你却是境魂师,拥有魂力,所以这上面的内容有许多都是与魂力相关,如果按照这书上的内容来修行,以我的判断,不出一年,你必然会有很大的进步。”
对于迦维而言,这本书无疑是最佳的良药,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二皇兄要送给我这个?”
莫文修笑了笑,“你与修柯达斯都是我的皇弟,我能送他,又为什么不能送你呢?”
“就只是这样?”
“要不然……你就当做,是我替伽什赔罪的礼物好了。”
“二皇兄倒也不用说的这么严重。”
莫文修笑了一下,却又沉下眼眸,“其实……我送你这个,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另外一层?”
莫文修点头,“我不想伤害你,但你的母亲毕竟不是家族出身,也并非有名望之人,而以你现在的年纪来说,再过几年就要参与到政事当中,可没有势力加持下的你在这个朝堂上是很难有出头的机会的,即便你我都是柯凡迪尔的孩子。”
迦维很是意外,“二皇兄是想让我自己成长起来,像大皇兄那样?”
莫文修淡淡一笑,“虽说大皇兄的创世之力是属于奇迹一般的存在,可他就是凭借着这样的力量,让那些痛恨艾维尔家族的人哑口无言,虽然影术并不是很强大的力量,但若是你能够以此力量来成为大皇兄的副手,那么你以后的路也会越发辉煌起来的。”
“大皇兄……”
迦维沉眸想了一些什么,又看向莫文修,“二皇兄,我有一个问题,可能会冒昧一些。”
“直接问我就好,私底下,便不用这样见外了。”
迦维合上书,“以二皇兄的能力与威望,完全可以和大皇兄一较高低,二皇兄让我去成为大皇兄的助手,那二皇兄你,就不想成为西国的王吗?”
莫文修一怔,没有说话。
迦维淡淡一笑,“抱歉,二皇兄,或许这个问题我不该问。”
莫文修微微摇头,“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问出这个问题。”
迦维不语。
“是啊,以我的能力,若是与大皇兄全力相争,那么胜负的确无法预测,但……”
莫文修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我是残躯,实在没有做西国王的决心与勇气,我不认为我会是一个好的王,而对于王位,大皇兄要远远比我合适许多的。”
迦维沉眸,却说不出话来。
莫文修笑了笑,“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倒是你,被父王冷落多年,心里,一定会很难过的吧。”
迦维勉强一笑,“也还好。”
莫文修摇头,“但这样是不行的,你应该让父王看到你的优秀之处,只有这样,才会得到父王的认可与器重。”
“我也想,可是……没有这个机会啊。”
莫文修眼眸一沉,忽然想到什么,“或许,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什么机会?”
“先前,母家来人传话,说是在洛里奇山脉附近接连出现妖兽,而且都是凶猛之兽,给当地的居民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而再过几天是卡伦家族的狩猎日,他们已将地点选在了洛里奇山脉那里,而伽什也在狩猎的队伍当中。”
迦维皱眉,“可伽什现在还没有狩猎妖兽的能力吧。”
“所以才要他成长起来啊,你或许还不知道,比起我,卡伦家族现在更看重的是那个孩子。”
迦维转头看了门外一眼,又回过头,“所以,二皇兄的意思是让我也加入卡伦家族的狩猎活动。”
“本来,我也打算邀请修柯达斯的,可是你也知道,他不是境魂师,唯一的器就只有七羽,一旦失去,他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了,但我认为对你而言,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莫文修笑了笑,接着说,“不过,这也只是我的一个建议,如果因为伽什的原因你并不想去,那我也不会勉强你。”
这突如其来的机会让迦维来不及思考太多,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书,沉下一口气,“让我回去想想吧,毕竟还没出去过,总要做些心理准备。”
莫文修笑了笑,“没有关系。”
“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迦维说完,抱着书就离开了,临走之前看到伽什低着头,依旧跪在那里,也没与他说话,直接从他身边离开了。
而在之后,莫文修从房中出来,风将他推到伽什面前,他扬起头看着他,“二皇兄……”
莫文修却是冷漠的看着他,“接下来该怎么做,应该不用我来教你了。”
伽什低下头,“是,我明白了。”
……
香甜的气息溢满空气,他轻踩着棉花糖,脚步轻快,看不清天地,围绕在他周围的只有粉白色的光亮。
天空忽然开了个口子,一只白软的大白兔微微的笑着,抬起一个大罐子,朝着他倾倒下去。
白色的砂糖如同雪花一般洋洋洒洒的飘落了下来,他站在那里,张开双臂在雪中旋转。
兔子的眼睛忽然有些红了,细细的砂糖也逐渐的粗了,数之不尽的砂糖砸在他的身上,叫他痛苦难忍。
“别倒了,别倒了,要被甜死了。”
兔子笑了,将罐子直接扣了下去,将他困在其中。
忽然的漆黑叫他无所适从,伸出手往前一摸,黏腻感瞬间爬满了手掌。
他再用力一敲,罐子裂了个小口子,隐隐可见外面的光亮。
他又继续的敲,轰隆一声,罐子碎了,他正为自己的幸运拍手叫好,可一抬头,天黑了,兔子也握好了刀叉,张开了獠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