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舸主动过去搭话,称有秘礼相赠。火狼兄弟起初不以为然,当听说找到下月祭品,喜出望外。
兄弟俩打量眼前人,迎面一小个,不像武艺高强之辈,看穿戴,也不像有钱人,主动告诉消息,多半为了钱。
再问祭品在哪,周舸如实相告。
他们去过丁家桥,也听过丁家桥的传言,有人说村里人都搬家了,看来传言不可全信。灯下黑,正是避难的好去处。
秘密随人前往,路上询问发现祭品的经过和丁家桥的地形样貌,这么做的原因无外担心被骗。
周舸去过丁家桥,地形样貌比较熟悉,问的问题全能对答。
路上没生事端,刚过中午见到小山包和炊烟。
火狼兄弟大喜:“那个谁呀,你……”
周舸装着,大口大口喘粗气:“姓周,二位,歇会,歇会……头一回走这么快。”
“歇八回了,还歇?”说着扔下五个银币。“真得着,给你剩下的。”
“谢谢……谢谢……”
“行了,你自己歇着。”
兄弟登上小山包,按照记忆往前走,来到起炊烟的地方往里看,篱笆小院中,一个穿布衣的姑娘正洗衣服。
“大哥,真有人!”其中一个说道。
“兄弟,还等什么?”
两人踹开院门,冲到院里。
丁鹭抬起头,只见火狼兄弟不见周舸,慌乱非常。
“你们……你们……”
火狼兄弟二话往前冲,其中一个说道:“兄弟,一会哥哥办点事。”
就在这时,院墙周围响起几声怪叫。
再看附件,五只停落墙头的灵状鸦鸟落地幻化人型。
“丁姑娘别怕,它们是我的羽刀队。”
丁鹭看向门前,周舸持刀站立。
“周爷,你说话真算术。”
火狼兄弟见此,明白中了烟炮。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引我们到这?”
“还是我问你们问题吧,火劫剑主是谁?又在哪?”
“跟你说不着!”
说罢,两人各自拿出饰品,似乎要用焚火诀。
问不成活动就问死的。周舸岂能给他们机会用术?操五个灵体四色鸦分击火狼兄弟。
羽刀队能为好歹武师,加上会打暗器,很快占据上风。
也就五六十合,兄弟二人命丧当场。
丁鹭大仇现报,激动地热泪盈眶。
“周爷,谢谢……谢谢你。”
周舸不以为然:“丁姑娘,我说过,我出手不为帮你,是我自己有事。别哪天供出我就好。”然后过去搜身,从火狼兄弟身上搜出十几个银币和十几个铜币。“这些钱你拿上,赶紧离开这。”
“大爷你呢?”
“我还有事。”
丁鹭再无他言,带上东西去接弟弟妹妹,离开丁家桥;临走又好一阵感谢,还说今后必报恩情。
周舸送走人,回到院里,拘录檄召火狼兄弟魂魄。二人没死多久,不到一刻魂聚。
再现人世,再见眼前人,吓得大气不敢喘,问什么答什么。
火狼兄弟亲哥俩,隔壁松石郡人士,口中的火劫剑主姓单名朋,原本当地单家镖局的镖师,就是他给他们兄弟俩的火炼珠。火炼珠能打出焚火诀,他们能成孙招的红人,全凭此物。
再问软祭,原来自身过火劫是直祭,祭十女替他们过火劫是软祭,他们两个怕过不去死在火劫里,才想这么个办法。
周舸盘算着,跟绍闻和夕越的流程差不多,幕后之人多半飞星教旁系弟子。
“谁给单朋的火炼珠?”他继续问道。
“那就不知道了……大爷,我们真不知道。”
“这个我信,哪里可以找到单朋?”
“大爷要去松石郡找人?去不得呀。”
“为什么?”
“您有所不知,松石郡是江王爷和徐将军的地盘,单朋更是徐将军手下的副将。”
“江王爷?”
“安王江涛,当今鸿肃皇帝江严州的三儿子,听说犯了什么事被发配到边境松石郡,从此松石郡成了国中之国,郡内政务全他说了算;徐准徐将军是他最得力的手下,统领松石郡一万五千军兵,您想去那抓他副将?痴人说梦。”
去绍闻,牵扯出的白谅后台是西峰圣君和聂承业,进鸿肃,一个小小的火劫剑主后台竟是安王江涛,周舸怎么想怎么别扭。
转念一想,绍闻国郡都进了,鸿肃边郡不敢?
再问郡上相关,了解基本情况,然后解掉术法。
猛抬头,高出树枝轻摇,不久袭来一阵热风。
“有人?”
四处张望,没有一个人影。
“错觉吗?”
又找一遍,仍然不见人影。
管不了太多,找来铁铲,就地掩埋尸体;没立墓碑,没起坟包,铁铲拍平黄土,离开篱笆小院。
按火狼兄弟指引,即刻动身前往松石郡。
几日后的下午,来到目的地。
到这的感受颇有进天顺的感觉,城墙高度差不多,只是墙砖多少生苔的旧石;道路宽度差些,路边买卖和城里也没那么热闹;郡外也没那么多村庄,却而代之不是松林、石林;总体来说,是小几号和萧条五六分的天顺郡。
附近巡防兵卒和之前看见的不一样,全都精神抖擞,可见徐准将军军法严明。
做好心里准备,径直走向城门。很意外,没人盘查,可能巡防兵卒见他不像坏人。
路边卖几个馅饼,继续往里走;进郡没出二里,走过一个上坡路时,一人拦在去路。
“山姓徐,宅姓徐,我也姓徐,你破我的山踏我的宅,赔钱!”
周舸四处看,周围全身买卖铺户,哪有山?看看拦路的,年龄二十上下,五官端正,面目清秀,跟即彦师一个类型;尤其一双灵鹿眼,如果放在大姑娘脸上,不定多漂亮呢。下巴有点不尽人意,有点地包天,颇显突兀。
人穿一身补丁挨补丁,补丁落补丁的脏布衣,左手拿个破碗,右手拿个木棍。
心生怜悯,没计较对方说什么,扔下两个铜币。
那人急了:“干什么?干什么?拿我当要饭的?赔钱!”
周舸心说给你俩钱够看了,还不依不饶,怕是要赖上自己。
“赔什么钱?走走走……”
“赔过山钱,赔毁宅前!快赔?”
“哪有山?”
“看你脚下!”
周舸低头看,附近几块土渣、几片落叶、几个小石子。
“看什么?”
“抬脚抬脚!”乞丐抡着木棍把他赶走,跟着指向被踩坏的小土块说道:“这是我的山,山上有我的宅子,踩坏了就得赔!”
周舸气的嘴角抽搐几下:“一边去!没钱给你。”
“哼哼哼……钱不够,用饼凑。”
听他这么说,差点气乐:“还是要饭的。”
“呸,你才要饭的!你全家都是要饭的!”说着抡几下木棍,迎面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