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整形科里面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味道一直飘散到门外。同时，珍珠鸡就看到一个医生匆匆忙忙踩点上班，和她擦肩而过，走进了整形科的大门。
日本短毛猫护士看到威尔斯猎犬医生到了，就把脑袋探出门，说：“整形科开诊了，请需要整形的朋友一个一个排好队进来。若里面正在做整形的还没出去的话，请外面的稍事等待。”
珍珠鸡兴奋地第一个走进了整形科，得亏她定好闹钟起了个大早，如果晚来个把钟头，就这个浩浩荡荡的长队，一直排到人家整形医生下午下班，都不见得能排得上。
珍珠鸡在日本短毛猫的引领下，坐在了威尔斯猎犬医生的对面，只见面前这位医生，脑袋略微圆拱。深褐色卵形的眼睛下方轮廓分明。眼神非常温和。像葡萄叶子的耳朵，位置大约与眼睛在同一水平线，悬挂在面颊两侧。鼻孔开阔，有着黑色的鼻镜。
虽然面相看起来很温和，但他骨子里透出一种捕食者强大的气场。看这意思，这位跟医院里面其他的宠物犬医生不是一回事，这位明显是擅长捕杀的猎犬！
珍珠鸡怯生生地问道：“请问这里是可以做免费整形的吗？”
威尔斯猎犬医生说：“你可以这样理解，总体上没有问题。免费是指此时此刻免费。不是一直不要钱的。”
珍珠鸡说：“我是技校刚刚毕业，出来找工作，身上没有钱。那就是说现在没钱允许先欠着，以后再想办法还钱对吧？”
威尔斯猎犬医生说：“事实上，不需要你想办法还钱。我们有一站式通用协议。你签个字就可以了，不花你裤兜里面的钱做整容。”
珍珠鸡说：“我不明白，赊账怎么还不用想办法还钱的？”
威尔斯猎犬医生说：“一般的医院，整形前只跟你签整形免责协议。你付完钱，医院给你做整形。整形失败的话，医院没有责任。因为你事先签过协议。
但在我们的一站式通用协议里面，这个风险是由我们医院来承担的，包括你整形的开销也算在风险里面。
你签协议的主要内容，是为我们医院的祖家，燃点医疗集团工作。换句话说，你在签字同意整形的同时，我们连工作都帮你找好了！不仅不花钱，你还有工作可以挣钱。挣到钱慢慢偿还整容费。”
珍珠鸡说：“这么好啊！一下子解决了我的两个问题。那么，燃点医疗集团会给我提供什么工作呢？”
威尔斯猎犬医生说：“燃点医疗集团旗下是有娱乐公司的。你整容就是想变得漂亮对吧？变漂亮了就可以上镜头当影视明星！多好！”
珍珠鸡说：“哇！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威尔斯猎犬医生说：“怎么样，我们这样安排得不错吧？没问题签个字吧，字签完，你的这张脸就属于我们共有的了。具体做什么整形项目，收益和成本，是我们双方共同的事情。由我们这种专业化的机构帮你打理一切。”
珍珠鸡斩钉截铁地说：“没问题！。”
威尔斯猎犬医生把合同递过去，让这个懵懵懂懂的小女生签字画押。看到她签好了，威尔斯猎犬医生把合同锁进了保险柜，随后查了查电脑，说：“你的情况，我们非常了解。珍珠鸡是吧？此前在我们医院这里做过一次体检。系统里面有详细记录。”
珍珠鸡说：“是的。”
威尔斯猎犬医生说：“你现在的这个面相，我们准备给你做个双眼皮和高颧骨。”
珍珠鸡说：“做双眼皮和高颧骨？我本来是打算做隆鼻的。”
威尔斯猎犬医生说：“客人的偏好，我们的大数据记录是有分析过的，以你现在的状态，做双眼皮和高颧骨符合客人的需求。”
珍珠鸡说：“客人的需求？”
威尔斯猎犬医生说：“我的意思是观众的品味。”
珍珠鸡说：“哦……那医生您从专业角度来做决定吧，反正我也没花钱，成本和收益我们都是一起的，您说了算吧。”
威尔斯猎犬医生说：“那我们开始吧。日本短毛猫护士，给她打麻醉针。”
……
珍珠鸡看着镜子中自己整容过的面庞，非常兴奋，虽然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但的确比原来好看了。还是大医院的医生比较专业！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简直让她无法想象……
珍珠鸡被燃点医疗集团大都会娱乐有限公司的人，带到了公司的片场面试。主角面试就不要说了，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配角面试，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是什么人早都定好了。她这种大路货，过去就是上台陪衬一下而已。
在后面的高级群众演员面试，总算还是有点机会能够公平的竞争的。很可惜，她在一大群整容脸中间，也只是个中等水平。所以有个三五句台词的高级群众演员，也没她什么事。
那接下来就只能去做那种是个人都能上的普通群众演员了。演演死尸、演演路人、演演街头围观的群众……
说起来，燃点医疗集团并没有违约。确实提供了她去娱乐公司演出的机会。然而，一句台词都没有，是个人都能上的群众演员，又能够赚多少工资呢？
眼看着珍珠鸡就开始入不敷出了，因为她每个月还要还一大笔做整容的贷款呢。这个时候，燃点医疗集团给了珍珠鸡第二个选项。看上去也是她能继续维持下去的唯一的选项了。那就是去这家娱乐公司旗下的夜 总会里面上夜班。主要也就是给客人陪陪酒啊什么的。
这种事情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当你都已经到夜 总会里去陪酒了，你会有办法避免在里面靠其他方式赚更多的钱吗？
哪怕是在夜 总会里面陪酒，珍珠鸡仍然需要跟着其他一起在摩天医院做过整容的女孩子们竞争赚钱机会的。客人没选中你，就没有钱。
终于，珍珠鸡发现，除了去夜 总会大堂里面面对一群男人当脱衣舞女，好像没有别的办法能还债……
其实，当她第一个站在整形科门口的排队长龙时，后面这些事情就早都已经命中注定了。整形科医生动刀切开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人生。
虽然那天排队的人彼此都不认识，但根据燃点医疗集团的患者数据显示，珍珠鸡及其身后十个患者，都在同一家夜 总会里当夜班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