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莲花依还是没有睡,谢雨寒也有一些沉不住气,站起身来在屋里走来走去的。
莲花依:“寒大哥,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不怕,我也不会下床的。”
谢雨寒经过再三的考虑,还是决定告诉莲花依。
谢雨寒:“依儿,还记得我给你说过两大难题吗?第二件事,我现在就告诉你,原本以为你三天下来后,就会沉沉睡去,不知即不怕,可是你……”
莲花依听到这里,原本有些困意的眼睛又忽闪忽闪地盯着来回走动的谢雨寒来了精神。
谢雨寒继续说道:“依儿,儿子从画里走下来以后,首先到你那边去,那小家伙会动动你的头发,动动你的鼻子,还会扮各种各样鬼脸来吓你,总之他的行为不可控,你只要不说话,千万不要说话,就会没事的,不然……”
谢雨寒心头一酸,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莲花依见谢雨寒有此种反应,推测事情事能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但是事已至此她也不想让谢雨寒太过担心。
莲花依开玩笑地说:“寒大哥,你也太小看你的依儿了吧,不就是不说话吗,没问题,他是我们的儿子,会对我怎么样,再说就算真的怎样,我心甘情愿,你不要太担心了。”
谢雨寒看着懂事的莲花依,心里好受了许多,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掩饰不住他极度的担忧,每家每户孩子的出世,都会有不一样的过程和结果,死于孩子之手的母亲也不在少数,这些都是他不敢告诉莲花依的,而且他不能保证自己亲手所画的婴儿,就一定不会给自己的依儿带来生命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该来的人还没有来,莲花依由于太累,已经睡着了。
谢雨寒也把准备好的小被子,在屋内中间的那张大桌子上面重新铺了铺,并且强制自己坐在那里,虔诚地祈祷着。
深夜已至,谢雨寒看到画里的婴儿下来了,一道紫色的光在空中托着他,他飘到莲花依的身边,扯扯这里,动动那里,不好,莲花依醒了,看到的只有两只火亮的大眼睛,莲花依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全身打着冷颤。
谢雨寒看到莲花依突然坐了起来,心十分地担心。
谢雨寒走到床前,看着小家伙:“儿子,这是母亲,不要闹了,回去!”
这小家伙不但没有听他的话,而且更加地肆无忌惮,真真切切地在莲花依的身上捶来顿去,而一次比一次过分,莲花依不能还手,也不能出声,这个小家的行为确确实实地把莲花依吓得不轻。
谢雨寒不断地给莲花依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谢雨寒安慰道:“依儿不怕,这是我们的儿子,他不会伤害你的。”
莲花依虽然在心里给自己不断地打气,可是小家伙的一个举动把莲花依和谢雨寒彻底吓着了,小家伙突然把谢雨寒推倒,两手掐住莲花依的脖子,莲花依本就满头大汗极为紧张,此时连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谢雨寒忙上前抓住小家伙的手使劲地掰,可是怎么掰也掰不开,眼看着莲花依就要没有气了,小家伙还在使劲地掐着不放,而且他还笑着,笑得瘆人。
等小家伙松开的时候,莲花依已经没有呼吸了,只剩下了一点点微弱的心跳,小家伙回到那个属于他的小被子里,恢复了原身,不哭不闹地睡去了。
此时的谢雨寒却在床上抱着最心爱的人泪流不止:“依儿,听到我说话了吗?我是谢雨寒,我是爱你的寒大哥啊,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寒大哥后悔要孩子了,都是寒大哥的错,依儿不要离开我,我们不要这孩子了,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依儿,我的好依儿,寒大哥在喊你,你听到了没有?依儿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练剑,一起云游的事情吗,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那时候你还扮成一个调皮的小剑客,你哪里知道,我早就看出你是个女孩了,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这些,因为那时我就喜欢你了,我们结拜的时候,你还和我以兄弟相称,我们一起起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你这个傻丫头,那时我的心就被你牢牢地抓住了,你知道吗?依儿——”
谢雨寒声嘶力竭地讲着他们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你还记得我们依依不舍地互赠定情物之后说过的话吗?我说,天涯海角任君行,富贵贫贱永不弃,你对,海枯石烂紧跟随,不离不弃永相依,依儿——,我的好依儿,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你怎么能……”
……
莲花依迷迷糊糊地听到谢雨寒在喊他,十分的着急。
莲花依微弱地说:“寒大哥,你的眼泪是苦的,我不想吃。”
谢雨寒抬走趴在莲花依身的头,看着死而复生的莲花依,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谢雨寒:“依儿,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寒大哥的!”
短短时间之内,经历过大喜大悲地的谢雨寒,此时心情难以言表。
莲花依极力安慰着情绪有些失控的谢雨寒。
莲花依:“寒大哥,依儿没事,没事。”
谢雨寒强制平息着激动的情绪,给莲花依换了一个躺着更为舒服的姿势来抱着她:“依儿,你很累了,再睡一会儿,等天亮了,寒大哥叫你。”
莲花依:“我们的孩子——”
谢雨寒知道此时莲花依太累了需要休息,便劝说她先休息。
谢雨寒:“他很好,你先睡会儿,天亮了,寒大哥陪你一起去看孩子。”
莲花依:“好,我先睡了,天亮了你叫我。”
莲花依沉沉地睡去了,而谢雨寒抱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女人,不知不觉地流下了泪水。
莲花依的身体慢慢有了好转,心情也渐渐地好了起来。
这天谢雨寒抱着小家伙和莲花依在花园散步,荷花依看着花园水池中的开得正旺的荷花,想到儿子还没有名字。
莲花依:“寒大哥,我们的孩子是不是也应该有个名字了?”
谢雨寒点了点头,继续逗着小家伙玩。
谢雨寒:“在等你来给他取。”
莲花看着水中的荷花,有些失落。
莲花依:“寒大哥,这小家伙从出生以来,就没有和我亲近过,也不让我亲近,还是你来吧!”
谢雨寒感受到了莲花依委屈、失落的情绪,便把孩子递给了下人,安慰着握住莲花依的手。
谢雨寒:“依儿,这是孩子天性,不要怪他,好吗?”
莲花依:“天性?哪里会有这样的天性。”
谢雨寒:“依儿,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谢雨寒:“依儿,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这个小家伙将来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
谢雨寒哄莲花依哄了好半天,莲花依才好受了一些,回头一想感觉自己好像有点无理取闹,不由得低下了头。
莲花依:“寒大哥,你说我们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
谢雨寒:“听你的。”
莲花依撒娇地说:“寒大哥,你来吧,毕竟是个男孩子,将来我们有了女儿,我再来给她取名,好不好?”
谢雨寒拗不过莲花依,只好妥协了。
谢雨寒:“好,那我得好好想想。”
谢雨寒走到了小家伙跟前,用手和他逗着玩。
谢雨寒:“‘花剑’如何?”
莲花依重复着:“谢花剑,谢花剑,好听,不过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谢雨寒:“呵呵,你猜猜看。”
莲花依笑着问道:“不会和我们的相遇有关吧?”
谢雨寒回过头,看着莲花依:“聪明,你猜对了,你我相识、相知一路走来,你对我的好,都记在这里。”
谢雨寒说着把莲花依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
转眼六年过去了。
花剑这个名字还真取对了,刚满六周岁,一身好剑法,有名的剑客们无不啧啧称赞。
谢雨寒情绪十分低落。
谢雨寒:“边关又要打仗了。”
莲花依:“我们的国家从来都是这样的,三五年就要打一次,这不都是因为虽然我们国家小,人又少,但是物产丰富吗?总有些国家想得到我们这块风水宝地。”
谢雨寒:“依儿,按着国家的政策,这次去前方打仗的人选中,我们这个小家也要出一个人。”
莲花依说:“我知道。”
莲花依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寒大哥,让我去吧,孩子都六岁了,还是不怎么和我亲近,你留下来能照顾他。”
谢雨寒沉默了片刻。
谢雨寒:“依儿,我不放心你,还是让我去吧,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再说小花剑出生的时候,你就差点要了你的命,这次就让我来吧,我不想做一个无用的夫君。”
谢雨寒说着低下了头。
莲花依也似乎感受到了谢雨寒此时的心情,但她不知道如何来安慰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不伤害他的自尊心。
谢雨寒继续说道:“依儿,我不想做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懦夫,你明白吗?……”
莲花依听到谢雨寒把话都说到这里了,没有再让他说下去,便打断了他的话:“好,寒大哥,你去吧,我和花剑等你回来。”
得到了莲花依的应允,谢雨寒才松了一口气,可是谢雨寒还是有些难以被人察觉的不安,沉默着。
莲花依虽然能察觉到谢雨寒的情绪,但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谢雨寒为什么事情而感到不安。
莲花依体贴地说道:“寒大哥,我都答应你了,不要再为这事不高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