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寒转身走后,再也没有来过。
莲花依思念成疾,竟一病不起,谁劝也听不进去。
红儿整天守在莲花依身边,生怕她有轻生的念头。
红儿看到如今的莲花依,又想到他们两人相恋时的情景真是百感交集,
“怎样才能减轻你的痛苦?”
莲花依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了,身上软塌塌的一点力气也有,一下就病倒在床上。
莲花依:“红儿,你说他是不是不会再来了?”
红儿听语,早在眼中打晃的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红儿平复着情绪。道
红儿:“依儿,你好好养病,说不定他还会来呢?你如果不好好养病,也许就等不到他来了,是不是?”
莲花依点了点头,这才坐起来勉强地吃了点儿东西,这是她三天来吃的第一口东西。
莲花依此时的声音极其微弱。
莲花依:“红儿,帮我把琴拿过来。”
红儿知道莲花依又要弹那首“七女献桃”了,而且是没有白天黑夜,一直把自己累倒为止。
红儿很是不想给莲花依拿那把琴,但又如何拗得过她。
已是深夜,红儿心疼地说:“依儿姐,休息吧,明天再弹。”
莲花依没有理会她。
红儿哽咽着劝慰道:“依儿姐,寒大哥一定会来的,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只有何重身体,才能等到他来看你啊。”
再说,这个谢雨寒自从离开莲花依那里后,每天晚上都来到莲花依的院子外面,听她弹奏那曲“七女献桃”,分明是喜欢,却如此压抑着自己。
谢雨寒开始时,分明感觉到就是她,她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可是不知为什么,这种感觉越来越淡了,谢雨寒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一方面,他爱公主,公主失踪后,他已经寻找了一年多,虽然没有一点线索,但他对于公主的爱慕从未改变过;另一方面,他在未明了的情况下把这个假公主误认为真的公主,从而对其产生了不应该的感情而自责。
谢雨寒每天徘徊在这高墙的外面,每次都要等到琴声结束或者天明才肯离开,他不能原谅自己的失误,也不能原谅在无意之间伤害过莲花依。
半年过去了,莲花依还是没有等到谢雨寒的到来,心中十分的失望。
莲花依:“半年都过去了,红儿,他真的不会再来了。”
已经半年过去了,也许他真的不会来了,红儿心里也这样想,可是她哪里敢这样对莲花依说。
红儿犹豫地说:“不,依儿姐他会来的。”
“哐——”的一声,莲花依把琴摔在了地上,泪眼模糊。
莲花依:“他不会来了,寒大哥不会来了。”
随着最后一句话的结束,莲花依也昏了过去。
高墙之外的谢雨寒已经好几天没有听到莲花依的琴声了,心里有些担心。
“已经是第六天了,六天没有听到她的琴声了,她真的出事了”
谢雨寒已经顾不了太多,翻墙进了院子,直奔着莲花依的房间去了。
红儿看到一道身影,十分的惊慌。
红儿:“你是谁,想做什么?”
谢雨寒:“红儿不要吵,是谢雨寒。”
莲花依躲在床上,早已借着微弱的灯光,分辨出是谢雨寒的身影,但她似乎并不想理他。
谢雨寒走到床前半蹲着,望着莲花依憔悴的面容,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莲花依还是舍不得他,还是不想让他难过。
莲花依:“寒大哥,找到她了吗?”
谢雨寒低下了头,未答。
莲花依:“寒大哥,她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莲花依的理解和关心使得谢雨寒却如何面对她才好。
谢雨寒稍平息了一下情绪,轻声地说:“上次我给你看过的那块玉佩,那是我送给她的定情物。”
莲花依:“我知道,你说过了。”
谢雨寒:“对不起——”
莲花依不想难为谢雨寒,故意做出轻松的状态。
莲花依:“没关系,我们可以是朋友。”
莲花依接着问道:“公主是你的未婚妻?”
谢雨寒看了看莲花依:“是的,我把定情物送给她时,并不知道她是公主,我们一起云游了好多地方,她告诉我,回去后会给我写信,她让我先回家,待收到她的信后,便去提亲的,明明说好我们是暂时分开,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她音信,我是相信她的,我等——”
谢雨寒走到窗前向外望着,继续说道:“一年前,我收到朝廷的诏令:要我马上进宫,那时,我还有些犹豫,怕错过了她给来的来信,可是圣旨谁敢违抗,我还是进京了。”
谢雨寒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进京后,我才知道,她是公主,而且一直没有回去过,她的父皇很着急,派人四处找寻,在得到我曾与她一起云游过的信息后,将我带去问话,又由于我拿着公主送给我的佩剑,她的父亲也就认了这门亲事,但是公主找不到是事实。这些时间,我一直四处寻找,有一天我听说这里有一位名为‘莲花依’的姑娘,于是就来看看是不是公主,开始我真的以为你就是公主,可是后来才知道,不是。”
谢雨寒有些失落,回过头来看着莲花依:“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
莲花依也释然了:“寒大哥,没什么,你不用说对不起,是我借用了公主的名号,才引起了这些误会,应该是我对不起你。”
谢雨寒又将视线移到了莲花依身上:“公主的气质、性情和你真的很相似,你们的举止、言谈,也很相似,所以一开始我才提出称你为‘依儿’,因为那时我认为你就是公主,以前我就是这样称呼公主的。”
莲花依的情绪有点低落。
莲花依:“你很爱她吗?”
谢雨寒没有回答。
莲花依勉强支撑着身体走到谢雨寒身边,微笑着说:“寒大哥,你一定会找到她的,我帮你找。”
谢雨寒看着莲花依不再纠结他们的过去,本应该高兴才对,但不知为何除了高兴外还有一丝痛楚。
谢雨寒:“依儿,我还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莲花依:“当然!”
谢雨寒:“那你快好起来吧,你好起来了,大哥才能放心地去找公主。”
谢雨寒深情地注视着莲花依,此时的谢雨寒可能自己都有些恍惚了吧。
莲花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寒大哥——”
此时,谢雨寒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盯着莲花依看是唐突的。
莲花依:“我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寒大哥放心!”
谢雨寒微笑地看着莲花依:“依儿,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谢雨寒的这次到来,却也没有白来,解开了莲花依的心结,莲花依也很快好了起来。
这天,莲花依正在专心地练习曲子,听到外面乱哄哄的,随后一伙官兵闯了进来,围住了院子,莲花依视若无人,依然专心弹奏她的曲子,一个似从人打扮的姑娘,快速地走到莲花依身边:“公主,我是小桃呀,你看看我,我是小桃呀”
莲花依听到一个姑娘在喊自己公主,不由得站起来,打量着这位叫小桃姑娘:“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小桃焦急地说:“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我是小桃呀,是你的贴身丫头,你到哪q儿都带着我,你再仔细想想。”
小桃说着就在莲花依面前转了一圈。
莲花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觉得好像是有点面熟,可还是想不起来,就不再说话了。
小桃接着说:“你还记得不,你身上有一块玉佩,寒公子送给你做定情物的,你找找看!”
莲花依:“玉佩?我没有玉佩。”
谢雨寒听到消息后,也赶到了过来。
谢雨寒对莲花依说道:“就是我先前让你看的那块玉佩。”
莲花依:“寒大哥你来了,他们都说我是公主,你快帮我解释解释。”
小桃看到谢雨寒身上的玉佩,十分的不解。
小桃:“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公主呢?”
谢雨寒:“我在找公主的时候,从山脚下捡到的。”
小桃抢过谢雨寒手里的佩剑,向莲花依扔了过去:“公主,你平常都喊我小桃儿,你手里的这把佩剑是你送给寒公子的定情之物,你仔细看看能不能想起来?”
莲花依仔细地看着手里的这把剑,不禁地说道:“是把好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具体在哪见过真的想不起来了。”
小桃没有等谢雨寒说话,接着说:“这是你送给寒公子的定情信物呀,你也忘记了?”
小桃接着说:“这把剑是你父亲在你十六岁成人礼的时候,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当时你父王还对你说——如果以后遇到你喜欢的人可以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他,你都忘了?”
莲花依仔细地看着这把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莲花依想的头痛地瘫倒在了地上。
谢雨寒抱着莲花依无声地掉下了眼泪,自言自语道:“她就是公主——”
谢雨寒压制着情绪:“小桃儿,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没有回去?”
小桃看了看谢雨寒说:“我和公主在回去的路上,不知被什么人给绑架到了什么地方,我和公主伺机跑了出去,可是他们很快追了上来,我们跑到山崖,再也没有路可逃的时候,公主跳下了山崖,本来我也想跟着跳下去,却被那些给拉了上来,之后,我找到机会逃了出来。”
谢雨寒仿佛想通了一切。
谢雨寒:“你们被绑架的时候,公主穿的什么衣服?”
小桃:“我们当时都被他们逼着换上了粗布衣服,也许是怕引起官兵的注意吧。”
谢雨寒腾的一声地站了起来,自言自语道:“粗布衣服,真的是粗布衣服?”
小桃确认道:“是的,没错!”
谢雨寒急急地让红儿拿过莲花依的那身旧衣服。
谢雨寒:“红儿,快把依儿的那身来时换下来的旧衣服拿出来,让桃儿确认一下。”
小桃儿看着红儿递过来的衣服:“是的,没错,就是这身!”
谢雨寒接着问道:“公主跳崖的那座山是哪座山,或者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
小桃:“我想想!”
小桃:“好像在两侧的石头上分别刻着‘天涯’、‘海角’的字样。”
谢雨寒惊喜地喊道:“对,这就对了,我就是在那附近捡到的玉佩。”
谢雨寒抱着公主哽咽着 :“她就是公主,她就是我的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