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倒退回十二年前——
“把钱统统都拿出来,不然就杀光你们!”
凶神恶煞、横肉满面的土匪头子,带着一群喽啰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刀恶狠狠地喊着。
在土匪的凶残暴虐之下,村里的百姓们只好照做,把根本不值钱的家当都拿了出来。
“老大,挨家挨户的搜了一遍,也没找出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村子太穷了!”
一个小喽啰,手里拿着破铜烂铁一脸失望的报告。
“呸!”
土匪头子歪嘴啐了一口!
“老子误打误撞来到这不见人烟的破地方,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个有人的村落,没想到就弄到这么几样破东西!”
说到这儿,土匪头子眼露凶光!
“弟兄们有时日没练过身手了,现在正好有这么多活靶子,没找到值钱的东西,用这些活靶子练练手活动一下筋骨也不错!”
“好!好!”
土匪喽啰们一脸兴奋,哥哥挥舞着大刀!
“哼哼哼!兄弟们,给我杀!”
随着头目一声令下,凶神恶煞的土匪面带狰狞,扑向万分恐惧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一把把明晃晃的大刀,毫不留情残忍地向他们身上砍下!
“啊——”
“呃——”
一声接一声的凄厉惨叫不绝于耳,整座村落被熊熊大火焚烧,到处充满了血腥与杀戮,一具具残破不堪的尸体带着鲜血横七竖八的散落在地!
“啊!”
一具尸体倒下,一个六岁左右大的小女孩被吓得叫出了声,她原本是躲在一个大水缸后面的,却看见一个土匪追着个村民跑进自己家的屋子,随即被杀死在面前!
“呀!这里还躲着一个小家伙!”
发现女孩的土匪抬起砍刀向她砍去,女孩一躲,水缸“哗啦”一声被砍得稀碎。
女孩连滚带爬跑出家,却看到亲人和村民已经被土匪残忍杀害,她顾不得心中悲伤不停向前奔跑,火光与尸体使得她害怕的闭上眼睛。
这时,女孩突然撞到一个人身上,啊地一声跌坐在地上,抬头一看是土匪头子,手里拎着血淋淋的大刀面相狰狞的看着她笑。
“你要往哪里跑?”
大刀举起狠狠落下,女孩一手遮在头顶怕得大叫一声闭上眼睛。
“啊——”
“啊啊——”
本以为达到大刀会砍在头上,耳边却听见一声声惨叫,和身体沉闷的倒地声。
女孩切切地睁开眼睛,之间银色身影一闪,土匪们早已口吐鲜血而亡。
那抹身影并未停下脚步,女孩连忙跟在救命恩人身后。
“谢……谢谢你救了我,那个……我叫梦露。”
小小的梦露也很惧怕前面那个冷漠的男人,可是因为对方救了自己,她总觉得该说些什么表达谢意,就情不自禁的跟在男人身后一路走着。
不多时,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冷漠的看着梦露,那双灰蒙得毫无生气的眼睛吓了梦露一跳,怎么会有人拥有这样一双没有感情色彩的眼睛?
梦露用力咽了下口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遇见的男人就是心魔葛宙。
“跟着我做什么?”
充满磁性的好听声音,梦露对葛宙的好感倍增。
“我并不是要救你,是因为他们挡住了我的去路而已。”
葛宙依然冷冷说着没有感情的话,语气里满是对生命的不屑,他说完转身继续往前走。
梦露犹豫了下,立刻又跟上葛宙的脚步。
“我六岁了,你呢?”
充满童真的话语,使得葛宙貌似有那么一丝丝动容。
“年龄?一千年吧,时间太久,已经记不清了。”
“啊?一千年?”
对于人类的梦露来说,这种年龄概念完全超出她的心理范畴。
一路上,葛宙再没有说过什么,梦露也觉得对方似乎不太喜欢和自己认真交谈,于是她也没有再开口,就一直跟着葛宙身后走着。
荒山古堡四周充满瘴气,人类根本没有办法轻易通过。
当葛宙听不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去时,梦露因为吸了太多瘴气晕倒在地。
待到梦露再一次睁开眼睛时,她已经在这座城堡之中了,然而心魔葛宙却一直没再见到过,她只是知道葛宙把她交给了一个老佣人,吩咐那个人等她醒了之后就送出去。
可是在梦露的苦苦哀求下,可怜梦露遭遇的老佣人私自把梦露留在了城堡。
这么多年来,梦露也耳熟目染得知心魔葛宙的残暴与狠虐的脾气,她一直心怀的感激和仰慕之情,也在紧张与害怕中打起了退堂鼓。
梦露终于知道,新魔葛宙虐杀那些土匪,真的是因为他们挡住了葛宙的去路。
“你就是当时那个女孩子?”
葛宙盯着梦露的脸冷问,他终于想起了十二年前的事。
梦露微微点了点头,她等这一天等了许久,却没想到是今天这样的景象。
“心魔大人,这都是梦露一个人的错!请你不要怪罪任何人,况且……收留我的老婆婆已经去世了,梦露在这里……因为是人类,所以大家不会和我接触,我只是独身一个人!”
葛宙冷冷盯着梦露,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梦露在说谎,为了给城堡其她佣人开脱,梦露宁愿把所有责任拦在一个人身上。
这份倔强与坚强……
心里想到这些,葛宙拉起梦露颤抖冰冷的手。
“啊——”
一声痛苦尖叫,梦露额头布满了大颗汗珠,碎片已经从她掌心剥离,刺破的皮肤在葛宙手指抚过后,很快就愈合了。
“心魔大人?”
梦露不解的望着葛宙,他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做?
“滚!我最讨厌的就是人类!”
葛宙态度突变,一把将梦露提起来甩出门外。
不明所以的梦露来不及多想,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仓惶失措的离开了这里。
葛宙坐在充满血腥味的房间,神色显得落寞孤寂。
“人类,永远都不值得原谅!拉法……希里,你们……都不值得原谅!”
葛宙反反复复重复着这样的话,他眼底的神色变得更加阴狠与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