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天明,东方开始亮起了鱼肚白。
晓优没想到,自己竟然和路德里这样相拥一夜。
她轻轻起身,在路德里的额头印上一个吻。即便此时注定消亡,能够得到这一个如此深爱的人,而且还是超越族类之间的爱,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再见了,我深爱的路德里。”晓优说完,只一闪身就离开了荒废的石屋。
……
帕拉迪荒山古堡
迪娅轻轻摘下手上历代血族王后持有的血色蔷薇宝石钻戒,与她颈子上那串水晶项链穿挂在一起,戴在露西的脖子上。
水晶项链吊坠是个精致的音乐盒,只要打开盖子,伴随着美妙旋律,将会出现托雷斯家族成员映像,这件奇特的八音盒,流传下来也已经有历史了,也一直由历代血族王后持有。
“露西,现在妈妈将这个留给你,要知道……我们从未离开过你,一直陪在你身边。”话说着,迪娅的眼泪禁不住滑落,如若情非得已,她真的不想离开自己心爱的女儿。
“迪娅,对不起。”纳洛德环过迪娅的肩,将她搂在怀里,“自从你与在一起,我就从来没有给过你想要的幸福和快乐,现在……更是迫使你要与露西分离,对不起……是我没用。”
“纳洛德,不要这样说。”迪娅的手轻触纳洛德的唇,微微摇了摇头,“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真的……真的很满足,只要这些就足够了……足够了……”
“对不起迪娅。”纳洛德歉意写在脸上,满满浮现在眼底,“即便你这样说,我还是要说抱歉的话,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心意,纳洛德……永远亏欠着你的情,无法弥补……”
……
天大亮,路德里缓缓睁开眼睛。
低头看着滑落的披肩,这是晓优留下盖在他身上的,满满都是情深意浓。
“晓优……晓优……”路德里脸上充满了纠结于苦痛的神色,他怎么睡得这样沉?竟然连晓优离开都不知道。
不过即便如此,路德里也没忘记他当前的使命,来不及更多忧伤,连忙起身,向撒莫家走去。路德里有事要找撒莫详谈,就是昨天他听到的、以及心中猜测的事。
……
撒莫家附近的小河边,看着一脸凝重神色的路德里,撒莫心底隐隐感到意思不平常,“路德里,到底怎么了?”
路德里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才终于开口,把他心底的疑惑全都说给撒莫听。
听到路德里说的这番话,撒莫惊诧异常,“怎……怎么可能?不……我不相信……”
但是,即便撒莫这样否认,也抵不过某些事再他心底慢慢成形。因为夜里巡视事,撒莫也感觉到喀纳斯迦城突然变得十分安静,而且安静的有些过分了。
“撒莫哥,你的难过我能理解,昨天当我想到这些时,我也很难接受自己的猜测。”路德里的手放在撒莫肩上,他能明显感受到撒莫身子一阵阵微微颤抖。
“虽说最初是你提起的攻打纳洛德的城堡,可是猎人组织高层竟然没有以往的反对,反而持续不惜花费大量人力来喀纳斯迦城。如此说来,组织必定是胜券在握,才会这样发动全体倾巢拼死一搏,就好像一切都在组织掌握之中,是有备而战的,击溃吸血鬼也是势在必得。”
路德里话里有话,他的意思撒莫已经听出来了,“你是说,组织上为了除掉纳洛德·托雷斯,便借助他们血族内部力量,签订一些合作条件?”
撒莫说出这番话时,脸上写满了苦痛神色,他的猜测直击一个人——博拉神父。
“不……博拉神父他……他不会那么去做!他是痛恨着吸血鬼的,怎么可能与吸血鬼达成什么协议,不可能的!我绝对不相信!”撒莫摇头否定,这种猜测真的很难让他面对。
撒莫之所以会成为吸血鬼猎人,全都因为博拉神父一手推波助澜,他如同父亲一样支持关怀着撒莫,让他在这条路上不停成长。
同时,博拉神父也是撒莫最为敬重的一个人,他的每一步每个脚印,都与博拉神父脱不开关系,让他承认这件事与博拉神父有关,比杀死他更加疼痛。
“撒莫哥,如果……我是说如果,博拉神父真的与吸血鬼有关,那么我们……又该怎么办?”路德里的心也一样难受,慈爱如父的博拉神父,无论如何也不能联想到那个层面,他宁愿是自己猜测错了,判断出现错误。
怔怔望着询问自己的路德里,撒莫双眼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迷茫,甚至比当初得知洛娅爱上了纳洛德,更加让他不知所措。
充满诡秘的夜晚,也是送露西离开城堡的最好时机。
迪娅泪流满面的抱着露西,眷恋不舍的神情让纳洛德心头一阵锥痛!从迪娅怀里接过露西,纳洛德不敢多做迟疑,因为多停留一秒,都是对迪娅的残忍。
“露西……”迪娅望着纳洛德抱着孩子离开的背影,极力抑制着情绪在心中一遍遍呐喊着女儿的名字,她不能有一丁点儿的异动引起其他吸血鬼注意,只能任由眼泪无声息的滑落。
“迪娅姐姐。”晓优来到迪娅身边,轻轻环过她的肩,安抚着她的情绪,“放心吧,洛娅姐姐人很善良,会对露西很好的,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我们还可以去见露西。”
迪娅微微点头,尽量克制情绪悲恸,晓优根本就不知道这其中所包含的隐情。
一阵轻轻敲门声。
洛娅一惊,连忙披上衣服去凑到门边,“是谁?”
“纳洛德。”简短的回答,低沉充满磁性。
没想到纳洛德突然来了,洛娅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没敢迟疑马上开了门,纳洛德闪身而入,洛娅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回头看他。
“怎么突然……”还没等洛娅话音落下,她就见到纳洛德黑色斗篷里,露出一张娇嫩可爱的睡脸,“露西?!”虽是疑问,却也带着肯定。
纳洛德微微点头,低头看着熟睡中的女儿,洛娅走过去,露西那么小,白皙的皮肤卷卷的金发,虽然还是个小婴儿,但是已经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小孩子安静的依偎在纳洛德怀里睡着,外界发生的一切纷扰她全都不知道,尽管还只是一丁点儿大,但是眉宇间,已经可以看出纳洛德与迪娅的影子。
“纳洛德,不是说索菲婚礼事,晓优带她出来吗?为什么今天就……”洛娅面带疑惑的看着纳洛德,难道又突然发生什么变化了吗?
“因为修罗不在,所以时机难得。”纳洛德面色凝重,还好修罗离开了,如果真的等到索菲婚礼那天,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变动。
洛娅小心的抱过露西,小小软软的身体,瞬间焕发起她封存的母性因素,“迪娅她……一定很难过……”洛娅轻声说着,她为迪娅感到心疼。
“纳洛德,请你和迪娅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露西的。”这是洛娅唯一能做的承诺,其余的话,她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谢谢你,洛娅。”纳洛德眸底充满复杂情绪,他对女儿也万分不舍,况且洛娅还没有结婚生子,露西又是血族后裔,这样的交托,也是对洛娅的不公平。
“你我之间,就要再说什么谢意的话,纳洛德,一定要好好保护迪娅,一定!”洛娅话里有话,面色也十分纠结,毕竟迪娅要用灵魂作为交换的事,纳洛德还不知道。
如果可以的话,洛娅真不希望迪娅走到那个地步,纳洛德能阻止就最好了,只不过这种希望十分渺茫,而且微小的可怜。
既然不能明说,那么只要自己不出现,迪娅就不会进行灵魂转变。洛娅的脑子里突然一闪而过这个念头,心中有了几许盘思。
“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纳洛德尽管很担心洛娅这边,也舍不得露西,但是现在更需要他的其实是迪娅。
洛娅轻轻点头,她明白纳洛德的心思。
望着洛娅怀里的露西,纳洛德最后一次伸手,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女儿熟睡的脸,眉头皱了皱,最终毅然转身离开。
“纳洛德……”洛娅快步来到窗前,她不敢走出去,只能站在这里向外望,可是纳洛德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漆黑的深夜之中。
……
第二天清晨,撒莫回到家。
他拿起桌上的水刚要喝,就被洛娅抓住了手,“撒莫哥哥,我想让你见一个人。”洛娅拉着撒莫的手,来到自己的房间。
看着床上那个小小的孩子,撒莫诧异至极,“不是说要些日子……怎么这么快?”
撒莫的疑问还在,同时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露西被送来,一定是纳洛德所为,但是他竟然没感受到吸血鬼的气息,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不同于吸血鬼形态的露西?
洛娅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与撒莫来到房间外,“纳洛德说修罗不在城内,这时候送露西来刚刚好,不过……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城里不太平,我要带露西去哪里更安全呢?”
撒莫寻思了下,他想到了一个地方,“喀纳斯迦城东面有个小村落,那里离城中不是很远,你带着露西先去那里住一段时间,路德里会随身保护你们呢。”
“那……你呢?不和我们一起去吗?”洛娅紧抓着撒莫的手,她不希望留下哥哥一个人。
撒莫摇头,他还有事情要做,但是为了不让妹妹担心,撒莫笑着摸了摸洛娅的头,“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等到事情已结束,哥哥马上就去找你们。”
……
夜黑风高。
趁着夜晚没有太多人注意,撒莫、路德里以及洛娅,去位于喀纳斯迦城东的小村落。目的地距离城里不是很远,但是因为深夜,风吹动树叶唰唰声,凭空增添一丝恐怖气息!
洛娅将露西紧紧抱在怀里,风吹动着她黑色秀发,在这样的夜色中带着一种神秘的美。
没过多久,撒莫准备的空置房屋到了。
进门,点燃蜡烛,借着昏黄烛火,洛娅环视着眼前这个有着两个小房间的木屋。撒莫准备的很充足,吃的用的都已经安置好,足够他们用上一段时间。
“你们安心待在这里,我先回喀纳斯迦城了。”撒莫临行之前,又回头看向路德里,“路德里,洛娅和露西就拜托你了。”
“撒莫哥,不要和我这样客气,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保护她们的。”路德里握紧了腰间的狩猎武器,他这样做不仅因为撒莫和洛娅,还有晓优的嘱托,保证露西的安全。
带着小心谨慎行走在夜色中的人们,完全没有发现,一路悄悄跟随在他们不远处的纳洛德和晓优,看到安置妥当,纳洛德也可以放心了。
“晓优,你是和我一起回城堡?还是去见一见路德里?”
晓优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和纳洛德一同回城堡,“路德里见到我一定会担心的,我还是和哥哥回城堡比较好。”
“我原本那个调皮的小妹妹终于长大了。”纳洛德在晓优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他宁愿晓优还是过去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也不希望她突然懂事到如此让人心疼。
纳洛德与晓优离开,太过于专注屋子里那些人的他们,根本没有发现迪娅也尾随而来。
迪娅站在小窗口,悄悄往里面望去,洛娅与路德里在准备吃的东西,露西躺在房间的床上熟睡着,再次见到女儿,迪娅的心绪难以平静。
似乎感觉到来自于母亲的召唤,露西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露西一定饿了,我先喂她,路德里,你自己先吃吧,不用等我。”洛娅拿着准备好的米糊走进房间,坐在床边温柔的把露西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她。
“露西乖乖,你一定饿坏了吧?米糊很香甜呢,来,尝一尝嘛。”洛娅很有耐心的喂露西吃米糊,轻轻吹着,小心翼翼的喂给她喝,米糊味道很香,露西立刻就不哭了,还露出笑容。
露西眨巴着蓝宝石眼睛望着洛娅,张开小嘴吧唧吧唧的吸允着,看到露西吃东西,洛娅有些兴奋和安慰,因为她一直担心露西不肯吃这种东西。
洛娅很喜欢露西,那么细心又有耐心的照顾着女儿,迪娅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身为母亲却不能守护着孩子看她长大,迪娅的心疼痛无比。
她不敢再多做停留,必须赶在纳洛德回去之间先回到城堡,擦掉眼角流出的泪,迪娅收回眷恋不舍的目光,带着放心和忧伤离开了这里。
……
几日以后,喀纳斯迦城,帕拉迪山城堡。
“索菲公主的婚礼就在后天,大家手脚都给我麻利点。”一个总管样子的吸血鬼指挥着手下那些不停工作的吸血鬼,安排着索菲与格鲁斯婚礼所需的一切。
“哎,真是不凑巧啊,索菲公主的婚礼在即,而小公主却突然离世,吾王和王后近日来的心情都不太好,也不知道这个婚礼能否愉快的举行,我想,要不是早就定下了婚礼的日期,恐怕索菲公主的婚礼都不能够如期举行。”一个吸血鬼小声的与另外一名吸血鬼议论着。
“但是很奇怪啊,身为吸血鬼的小公主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死掉呢?”听他说话的吸血鬼提出了疑意。
“好了,不要乱猜了,小公主离世之后,我还亲眼看到她那个小小的身体慢慢的化为了灰烬,吾王和王后怎么可能用自己女儿的生命开玩笑,他们不知道有多疼爱小公主。”
“咳咳!”提示性的咳声在身后传来。
两个人一怔,同时转过头向身后看去,随即肃手而立,“总管大人!”
“我和你们说过多少次,要想保命,就少议论城堡里的事,嘴巴给我管严实一些。”
“是,总管大人!”两个人连忙应允。
“去做事吧。”总管让两人离开,随即看向纳洛德与迪娅房间的方向,那一日,他无意中见到纳洛德抱着露西离开,可是这件事从来没有提起过。
一声深深叹息,总管面色沉重,“吾王,虽然不知道你心里在做什么样的决定,但是……我必定会永远追随,直至此身消亡。”
……
喀纳斯迦城,一座废弃的小教堂里积满了剧集与此的吸血鬼猎人。
“两日以后就是我们行动的日子,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吗?”一位四十几岁的看似是领导者的猎人站在最高的位置上看着下面未满的人群。
“准备好了!”异口同声的回答。
“每一个生命都有选择自己活下去的权利,而吸血鬼却用自己的嗜血爱好为由,将一条条鲜活生命嗜杀,这种泯灭人性的做法绝对不可以原谅!就让我们在两日之后溯月之夜,一举端掉吸血鬼巢穴,攻上帕拉迪荒山古堡!”
“好!好!”
“可是,我有个疑问。”其中一名猎人提出疑义,“为什么我们不在白天攻打,而一定要在溯月之夜攻打?难道白天不是吸血鬼防备最弱的时候吗?”
“这一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不过,围绕着城堡外的那些荆棘和蔓藤,原本就是用来保护他们在天明之时不被伤害,但是对于进入领地的人类,却犹如有生命的吸血鬼一般,直接缠绕并且将鲜血吸食殆尽。”
“我们可以用火烧啊!”一个人提议。
“嗯,这样的提议我们也曾经想过,但是,像这样的荆棘和蔓藤既然能够出现在烈日之中,他们根本就不怕火烧,还有那些吸血蝙蝠,这些出现于白天的恶魔,对于身为人类的猎人来说,无疑是生命的最大威胁!”
“但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在溯月之夜?”
“因为据探子回报,溯月之夜是血族君王纳洛德妹妹的婚礼,到时他们内部贵族阶层都会聚首于喀纳斯迦城。按照以往惯例,吸血鬼会在婚礼结束后进行猎杀狂欢仪式,那时我们这些猎人便化装成普通百姓,伺机肃杀这些嗜血恶魔!”
……
喀纳斯迦城,城东的小村落。
撒莫为洛娅准备的小木屋里摇曳着昏黄的烛火。
“洛娅,两天后的晚上我要回喀纳斯迦城里一趟,你一个人在这里千万不能出去,等我回来。”路德里对洛娅交代着。
“可是……你回喀纳斯迦城做什么?”洛娅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是不是城里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所以你才要回去?”
“这个……”路德里面露难色,随即转过身去。
“路德里,对于我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洛娅抱着露西走到他的身边,“撒莫哥把我送到这里绝对不是因为怕周围的邻居怀疑那么简单,你告诉我,是不是还有其它的原因?而这个原因是不是与猎人与吸血鬼之间有关?”
“洛娅,其实你心里早就已经清楚的知道了。”路德里转过身面对着她,“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在很长一段时间以前,猎人组织的最高阶层就已经秘密研究了要在两天后的溯月之夜聚首,一齐攻打帕拉迪荒山的洛德的城堡。”
“你说什么?”洛娅感到惊讶极了!“已经是这么久的事了,为什么你和撒莫哥哥从来都没有对我提起过?”
“撒莫哥是怕你因为这件事……呃……”
“好了,我知道了,路德里,你不需要为难的。”洛娅很谅解的没有继续追问他原因,想起他在这个时候回到喀纳斯迦城,一定是因为担心晓优,“路德里,你这一次要回到喀纳斯迦城是不是要去接晓优来这里?”
路德里点了点头,“没错,晓优什么都不懂,面对那样的危险她根本就不明白应该如何去应对,而且纳洛德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对我说过,他把晓优托付给我,所以,我必须要去带晓优来这里,确保她的安全。”
说到这里,路德里的眼神中充满了落寞的神情,洛娅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怎么了?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路德里点了点头,看到他这样肯定的神情,洛娅突然一惊!“莫不是……晓优的不可逆转的命运之轮让你感到惶恐不安?”
路德里的眼神充满了落寞与忧伤,看到路德里这样的神情,洛娅的心情也随之低落,“路德里,你不要这样,也许,事情还有转折的机会也说不定。”
“转折的机会?”路德里长叹口气,“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
深夜……
撒莫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抚摸着跟随了他多年的狩猎吸血鬼的武器“阿斯特”,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般味道纠集,却惟独少了丝甜,取而代之的是苦涩!
那种涩是内心的苦涩、一阵一阵的酸楚、犹如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红如鲜血的辣椒末一般的火烧炙热的痛!伴随着眼泪滑入唇角之后品尝到的咸。
“洛娅,是哥哥的提议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如果纳洛德真的按照计划被肃清,那么……我实在无法忍受看到自己的妹妹伤心落泪,既然迪娅可以用自己的灵魂与你的灵魂互通,也许,我的灵魂对于纳洛德来说也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
将“阿斯特”别在腰间,站起身缓步走到洛娅的房间,手指划过一桌、一椅,以及她睡了那么多年自己亲手做的木床,看着屋里的这一切,仿佛洛娅的小脸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还是婴儿的洛娅被自己小心翼翼抱在怀里,随着时间推移而慢慢长大,她从小女孩慢慢长成现在这样亭亭玉立的少女,并且为了心中的爱而坚强执着!
“为了这份难得的、超越一切事物对于爱情的执着,哥哥也要帮你完成心愿,就让我的灵魂进入他的世界,代替我的这双眼睛永远的默默的注视着我亲爱的妹妹。”
撒莫双眼紧闭做了一个深呼吸,似乎要将这一切全部记于心中,随即睁开眼睛,毅然转身离开了家向猎人聚集的教堂走去。
……
午夜时分——
赫哲城,修罗的城堡。
莲达娇小的身影站在修罗高大的房门前,双手带着颤抖抚在门上,心情异常紧张。
自从修罗走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十分担心,总有一种感觉,似乎修罗这次离开,就将是永远的消逝,或许再也不会回到赫哲城,不然的话,他又为什么做出如此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