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洼政厅内,烛火通明。
炎黄心焰坐在桌首位置,单手拄在桌上,下巴放在手背上,微皱眉头的说:“老管家请你继续说。”。
“我命人把小王爷和他的仆从抬到到丘甲的医馆,我陪同着他们,直到丘甲给小王爷他们治完了伤,小王爷执意要回天台赤城,我也不好挽留。”坐在炎黄心焰左侧下首位的老管家普申说:“他回到天台赤城跟红沙王一说,只怕红沙王会……”说到这,老管家普申看了眼土人霍德不往下说了。
“丰主大人,都是我疏忽大意,我跟着小王爷,也就不会出这事了。”站在炎黄心焰身侧的传令官普进说。
“红沙王只有这一个子嗣,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丰主大人,我们要早做打算。”坐在炎黄心焰左侧下首第二位的二管家周同说。
坐在炎黄心焰右侧下首第二位的愁佬轻叹一声说:“唉!这事要是我碰上,我宁愿让小王爷打我一顿。”
坐在炎黄心焰右侧下首第一位的土人霍德端起酒杯一口干掉了杯中酒,站起来说:“人是我打的,红沙王问罪,你把我交给他。”
此话一出,厅内没了声音,其它人都看向炎黄心焰。
炎黄心焰感觉到了他们注视着自己,他没有迎上他们的目光,而是看向霍德说:“霍德爷,你坐下,我们再商量商量对策。”
“我不会让丰主大人为难,祸是我惹得,我来背。”说完霍德坐了下来,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二管家周同看了眼霍德又看向炎黄心焰说:“即使把霍德爷交出去,我个人觉得也无济于事。”
“是呀,小王爷在我的地盘挨了打,无论谁打了他,红沙王都会算到我的头上。”炎黄心焰说。
老管家普申叹了口气说:“现在如何是好?”
“此事宜早不宜晚。”炎黄心焰说着,伸手一指身后的库房门看向二管家周同说:“二管家你去库房拿上金银,只多不少,带上它们去天台赤城见主薄公孙无忌,麻烦他给指条路。”
“是,丰主大人,我今晚就动身。”二管家周同说。
愁佬伸手一指坐在他下首的石大力和石二力说:“你们俩带一队人护送二管家,马上去准备。”
兄弟俩放下啃得没剩几丝肉的烤虎纹鼠,用袖子抹了一把嘴,答应一声,起身出了政厅召集人手去了。
“这件事就先这样吧,等公孙无忌回了信,再做打算。”炎黄心焰说:“还有其它事吗?”
“还有一件事。”愁佬皱起眉头说。
“治安官大人,你说吧。”炎黄心焰说。
“最近有神临教的五个神使总在集市上抢客商的东西。”愁佬说。
炎黄心焰抬眼看向愁佬说:“为什么不把他们抓起来?你可是东洼的治安官。”
愁佬摆出一张苦脸。
老管家普申伸出手做阻拦状说:“丰主大人,抓不得,神临教与红沙王交好,在红沙荒神临教的所做所为无人敢管。”
炎黄心焰微皱眉头说:“神临教!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神临教的教众来红沙荒也有些许年头了,据说他们的教宗之地在海外的神临岛。”老管家普申说。
“丰主大人,以前他们不来,是因为东洼破败,他们不肖得来,丰主大人将东洼治理好了,所以他们也来了。”二管家周同说。
“从库房拿些钱出来,打发了他们。”炎黄心焰说。
“这神临教颇有些神秘,他们对钱财到是不太在意,可是他们相中的东西都难逃其手。”二管家周同说完,眼神一动又想起一则传闻说:“我还听说他们偷着抓走了一些人。”
炎黄心焰的手攥上了探马刀的刀柄说:“就是说我们不能动他们了?“
“动不得呀。”老管家普申说。
二管家周同看了眼霍德说:“现在不能。”
见炎黄心焰还在思索,他又说:“他们盯上我们了,没那么容易摆脱。”
炎黄心焰听后,松开攥着刀柄的手说:“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长期如此对集市不好,影响官寨的收益。”二管家周同说。
炎黄心焰听后眼神下沉,微皱眉头,想了一下抬眼说:“在集市被抢的客商,我们拿出些钱来补偿给他们吧。”
愁佬轻叹一声说:“唉!他们都挑好东西抢,我们得赔多少?”
“不陪给客商,他们会走,我们会损失更多。”炎黄心焰说。
“丰主大人,说的是,我们现在要缓一缓,不能跟神临教的人撕破脸,必竟他们的背后还有红沙王。”周同说。
“赔偿的事你和治安官大人一同去办吧。”炎黄心焰说。
“是,丰主大人。”二管家周同说。
愁佬轻叹一声说:“唉!是,丰主大人。”
老管家普申和传令官普进对视一眼。
二管家周同带上很多金银和石大力石二力出发去天台赤城了,其它人也告退了。
炎黄心焰坐在桌前,传令官正在收拾着桌子上的食物,除了石大力石二力两兄弟,其它人没动桌上的食物。
他让传令兵给守夜屋的秃山人送去一些食物,剩下的让他们分吃了。
“哈!哈!哈……”一种喘气的声音传入炎黄心焰的耳朵里,他扭头发现是‘黑兔’蹲在自己的身侧,咧开它的三瓣大嘴,一对三角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身前那只烤的焦黄虎纹鼠。
火黄心焰拿起桌上的那只烤虎纹鼠扔了过去,‘黑兔’张开三瓣大嘴,一口吞下,趴在地上咀嚼了起来,传出骨肉俱断的声音。
炎黄心焰起身上了二楼,挑帘进到自己的屋中,低头刚走了两步,心事重重的他才查觉屋里有人,他抬起头,一双水灵灵的淡金色大眼睛照进炎黄心焰的黑亮眸子,炎黄心焰一时竟陷入其中……
一声:“丰主大人,请!”将他拉回到眼前,他接过女仆玛莎递过来的水杯。
“锦儿姑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炎黄心焰说。
绯锦从桌旁站起来说:“东洼官寨在丰主大人治下越来越繁荣,我亲眼所见。”
“非我一人,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炎黄心焰说。
“树大了,难免招风。”绯锦说。
“哦?”炎黄心焰说。
“丰主大人的守将打了红沙王的独子,他定然会迁怒于你,我想要不要给公子竟平……”绯锦还没说完,炎黄心焰一听“公子竟平”四个字,伸手拦下说:“事情还没到打扰竟平公子的地步。”
“我听卢娜说,红沙王可是以残忍著称,我怕他对你不利。”绯锦说。
“不劳锦儿姑娘费心,我已经差人去打点了。”炎黄心焰说。
“这次与往常不同,被打的是红沙王的心头肉,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绯锦说。
“我知道,我在等友人的回信。”炎黄心焰说。
绯锦上前一步说:“丰主大人,真的不用吗?”
“锦儿姑娘,一个站在平地上的人和一个站在山巅上的人有区别吗?”炎黄心焰说。
“我不懂,请丰主大人明说。”绯锦说。
“一个站在平地的人摔一跤,他爬起来就行了,一个站在山巅的人,他摔跤了,万劫不复。”炎黄心焰说:“既然选择站在山巅之上,面临的将是‘一览众山小’所带来的风险。”
绯锦听后微笑了一下。
炎黄心焰感觉心中的阴云都被这微笑瞬间驱散了,如此美人加上一个浅浅的微笑,真的太美了。
恍惚中的炎黄心焰听到绯锦说:“丰主大人不需要贵人相助。”
炎黄心焰回过神来说:“这件事我选择自己扛,还没到变天的时候。”
“丰主大人,早点安歇吧”绯锦说完,从他的身边走过。
“锦儿姐姐,我给丰主大人铺完被子就过去。”女仆玛莎说。
绯锦答应一声,回到她和玛莎的房间。
女仆玛莎边铺着被子边说:“丰主大人,锦儿姐姐担心您的安危,为什么不听她的,让公子竟平帮你。”
炎黄心焰心里想:“她不是担心我的安危,她是在担心她主子的霸业。”嘴上确说:“这种小事不用惊动公子。”
“原来这样呀。”玛莎说。
她铺好了被子出去了。
他脱了外衣进了被窝,躺在床上的炎黄心焰心中升起一个疑问,为什么绯锦有意无意的总能扰乱自己的心智。
他闭上了眼睛想着。
一个女人骑在了他的身上,她有着古铜色的肌肤,甩动如泼墨般的长发,一双黑色的眸子带着笑意向他的脸靠了过来。
炎黄心焰看着那张充满青春的脸说:“八马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