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们这里...摸人屁股算什么？”
“算变态呗。”马修确定好自己的手，还老老实实的插在口袋里回答。又随着米娅的目光看向身后，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紧贴着一个女孩，一只手放在女孩的臀部得意的笑。不知道手机里什么东西这么吸引这女孩，竟然没有一点察觉。
马修掏出手机一边录像一边给米亚解释：“这手机现在可不只是能千里传音，还能录像的，就是把现在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以后还能翻看。”
留好证据，马修走过去抓住男人的手腕，另一只手晃着手机道“我可都拍下来了，你俩要是不认识，我可就要报警了。”
整个车厢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女孩听到声音也转回头，车上明明还有地方，这个男人偏要挨着自己站，也明白过来刚刚被占了便宜。她只是躲得远远的，却胆怯地不敢和占他便宜的男人对峙，低着头看都不敢往这边看。
男人见状也像有了理，甩开马修的手臂叫嚷：“我们就是认识，你管得着么？”
马修也不急，转头对女孩说：“你们真认识？”
女孩依然低着头，不敢看向他们。
“你再不表态，一会儿他看你好欺负还得找你。非得把你摸得跟购物街那铜像屁股似的锃亮，到时候我可就不管了啊。”
女孩终于抬起头，看着马修的眼睛说：“我...我不认识他。”
车上几个爱看热闹的乘客听到这，纷纷拿出手机，对准这男人。边拍边说什么“光天化日侮辱女性啊”“日风渐下道德沦丧啊”，都化身成了满腔正义的使者，可就是不挺身而出，只做评论，绝不插手。这敲键盘的可以叫键盘侠，拿着手机拍视频的应该是什么侠呢。
来不及多想，这男人就恼羞成怒，冲着马修就扑过来。马修再怎么说也练过，从小和同学“切磋”也没输过，撤身一躲，还来不及把他按在地上。只觉得身边一阵风，米娅已经飞起一脚把男人踹飞出去。男人撞到扶手上，车都跟着晃了晃。米娅又把手伸进口袋，甩手就要扔。
“别！”两个声音同时出口。一个声音是司机，不想让米娅伤人，这再打起来怕是要伤及无辜。一个是马修，不想让米娅杀人，这动作做出来明显是要扔镖了。好在米娅停止了动作，马修赶紧把米娅拉到身边。
“我知道，你刚刚说了，这个东西可以把事情记录下来。那么多人举着这个东西，我不会杀了他的。”
“那你还要扔镖？你手里拿的什么？”马修疑惑的看着米娅摊开手心，手里赫然是几枚一角硬币。
米娅看着马修，小声说：“你家里捡的，我知道杀人要偿命的，我只是想把他手废了。”话语间眼睛烁烁放光，仿佛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就等马修表扬了。
“钱在家里就不能叫捡了，应该叫偷。还有，废人手脚也是要坐牢的。”马修悔不当初，这讲个屁的历史啊，应该先给她普法。看着痛苦哀嚎的男人，砸了咂舌继续说：“这要是让你几毛钱就把作案工具废了，做鬼也不饶不了你。”
听他这么说，米娅那不存在的耳朵又耷拉下来，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样子。马修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有些心疼。
马修一边拍着她的脑袋，一边说：“没事没事，这得怪我，是我没跟你讲清楚，一会儿我好好给你普法。”没收了硬币，又对着乘客说道：“各位，不好意思啊，刚刚大家拍的视频麻烦不要传到网上，我们也是路见不平，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话是说了，听不听可就由不得马修了。车也缓缓地靠边停了下来，打开了车门，司机一边走一边说着，要把那个男人送到派出所，声音大的就像提醒他。他也缓的差不多了，猛地起身就往车吓跑。
米娅刚挨完数落，低着头没心情阻拦他。马修拉着米娅假惺惺的追，下了车就站住不动了，冲着男人的背影喊：“站住！”“别跑！”那人听了，加紧脚步跑的更快了。
这会儿司机也下了车，掏出烟递给马修。“我不会。”他摆了摆手，谢绝了司机的好意。司机闻言自己点起来，举起大拇指马修说：“不赖啊兄嘚，见义勇为够意思。”吐了口烟又继续说：“就介个货，把他送派所拘几天就放了。你对象这一脚，我车都晃了，肋叉子不得踢稀碎。真要送派所，反咬你一口，没准你还得给他赔钱。他现在理亏也没胆儿去告你，介给他留点阴影，以后不敢再犯了也挺好。”
司机对两人关系的误会，马修没作解释，只是对司机笑了笑说：“是，我也是那么考虑，这不就没追么。”
“行，兄嘚，有勇有谋。去哪站？还坐车么？”
“不了，我们这就到了。”
司机又深吸了一口烟，把烟掐灭。用拇指对着身后的公交车指了指说：“我还得送这几位爷，别看刚才介事儿不敢出头，我再晚开车一会儿能把我生吃了。走了，小两口路上也慢点吧。”
眼见司机上了车，又想起什么，回头对着米娅说“别家暴啊！”公交车一阵晃动，随后扬长而去。马修也边走边和米娅解释。
“你看那上面那个东西，那个是摄像头，手机录像也是靠它。这个城市的公共地区，每时每刻都在监控中，所以你尽量不要出手伤人。有什么事儿，一查录像就知道谁是坏人了，会有相关部门去抓他们的，不用你伸张正义啦。”
米娅仰着头看向摄像头，若有所思的问：“那一直被人监视着，不会感觉到不舒服吗？”
“行得端坐得正，还怕人看么。也不是一直有人看的，这座城市那么多人，每个人都盯着，哪里看的过来，都是出了事调回放的。没有规矩的自由是混乱的，规矩也是为了保护我们普通人。就像刚才，如果我们没把那个人录下来，他死不承认，那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说完这些，又边普及法律知识边带着米娅，继续向前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