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长凤和伍如远久别重逢,说不完的话。
“这十余年来,你到哪儿去了?”伍长凤问伍如远。
“弟子自离了恩师,便一直游走江湖,做了郎中四处给人看病,后随了军成了一名军医。”
伍长凤点了点头。见任云返回,招呼他坐下喝茶。
“不知两位哥哥安在?”伍如远提到伍长凤的两个儿子,不想伍长凤怒将起来。
“别提这两个畜生,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吃喝嫖赌。这会儿,不是赌就是嫖去了,还能做什么好事?哼!”
伍长凤不愿提及说自己的两个儿子,转向和任云说话。
“走,咱看看你那位受伤的小兄弟去。”
“呃…。如此打搅前辈了。”任云故作谦卑。
“怎如此说?走吧。”
三个人来到后院风云幻的房中。
房外士兵们用心把守,房内朱敏正坐在床沿陪着风云幻。见伍长凤来到,朱敏起身相迎。
伍长凤来到风云幻身边,牵过他的手把脉,又翻开他的眼皮来看,还掰开他的嘴看舌头,像个算命先生似的看风云幻手掌上的条纹,完了居然用闻了一下风云幻的体味,最后才看了看风云幻受伤的部位。
这一折腾,费了好长时间。
“前辈,我夫君的病情怎样?能治吗?”朱敏着急。
“哪有我老师治不了的病?”伍长凤没说话,倒是伍如远抢了一句。
“如此最好。还请前辈快些用药。”朱敏相催。
“不急。这位小兄弟的病,乃恶毒所致。但凡以毒伤人,要不就是下毒于食物中,要不就是兵器沾毒伤人。可伤这位小兄弟的人,却将毒浸透于书,至书中之字皆有毒。然后以极高之内力将字逼离书本,像飞刀般攻击他人。一旦被这毒字击中,皆难活命。”
伍长凤的一番话,听得朱敏魂飞魄散,哭求伍长凤救人。伍长凤百般安慰,表示风云幻的病不过是小事一桩,朱敏这才止住哭。
任云:“不想前辈如此见多识广,知道这世上有这门邪功。”
伍长凤呵呵微笑。
“我不但知道这飞字神功,还知道这功法谁人才会。只是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怎么会和他过不去,被这人伤了。”
“这人是个有故事的人。”任云心想,不禁好奇。“但不知前辈怎么知道这许多江湖中事?”
伍如远:“我老师年轻时行走江湖,救过不少江湖人物的性命,自然知道许多江湖中事,也自然认识许多江湖中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伤这位小兄弟的人,便是洞庭七十二舵的总舵主水彪。”伍长凤继续道。
任云:“前辈说得不错,正是水彪伤了我兄弟。还请前辈施以援手,救他一救。”
伍长凤微微一笑,让伍如远找潘氏取了医疗器械来。
不一会儿,伍如远将一个盒子提来,交到伍长凤手中。打开时,却是一套针刀。
“这位小兄弟体中之字,需割开皮肤一一剃出,然后以内力将散发在经络中的毒气逼出,外加药物调养,便可康复。”伍长凤向任云和朱敏交代了一番,便开始给风云幻动手术。
朱敏不敢看伍长凤给风云幻动手术,只得出了房门,刚巧闵儿正在院子里背书。朱敏走了过去,和闵儿说起了四书五经。兵士们紧随左右,唯恐有失。
“闵儿,你背的是什么书?”
“我背的是《诗经》。姐姐读过吗?”
“姐姐呀!书倒是读过几本,只是不怎么记得了。你能背一首里面的诗给姐姐听吗?
“姐姐你要听那首诗?”
“呃…。要不,就背那首《桃夭》吧。怎么样?”
闵儿应了声,便背起《诗经》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朱敏忍不住一块背了起来。
“姐姐,你莫不是要出嫁了?为什么要我背这首诗?”闵儿突然相问,问得朱敏羞红了脸。
朱敏有情于风云幻,成天想着嫁给他,竟潜移默化成了意识,不经意就选了这么首诗来背。如今让一小儿识出自己那点心思,怎能不羞?
“闵儿你真聪明。姐姐只是随便选了一首。要不咱选别的诗?”
“看来姐姐懂得诗词。要不我们来玩对联好不?”闵儿提出新的文玩。
“姐姐不太懂,只是背了点诗词圣贤之言。要不,姐姐试试吧。”
“那我出上联了,姐姐可听好了。我这上联是:不了村中医圣在。”
朱敏想了想。“闵儿可也听好了。姐姐的下联是:相思月下丽人来。”
“心病还得心药医。如果姐姐害了相思病,我爷爷也是治不了。”童言无忌,闵儿又戳中了朱敏的心思。
朱敏突然发现,闵儿是个天才。
“真要命,我怎么了?一句句的都是他。这小屁孩这么聪明,竟猜中我的心思。”朱敏意识到自己此时因情丧智。
“我再出一上联给姐姐你对:夏布穿身,却似天宫仙子。”
“闵儿是说姐姐吗?那我就对:垂髫头顶,如同文曲星君。”
“姐姐你说我。”
“姐姐是表扬你。你不也说姐姐了吗?”
“这都难不到姐姐你,我再出上联你对,定要让姐姐对不出来。”闵儿好胜。
“要不姐姐出上联,闵儿你来对?”朱敏玩上了瘾。
闵儿答应了。
正当朱敏要出上联时,却听得潘氏唤儿子的声音。
闵儿小跑上了前屋,朱敏喜欢这孩子也跟着去了前屋。
到得前屋,才知道潘氏准备下厨做饭,叫儿子去打些酒来招待客人。
“我和闵儿一块去吧。”朱敏也想出去走走,潘氏却是不肯,担心朱敏人生地不熟出差错,只催儿子去。
朱敏任性,还是跟着闵儿来到大门前。
门一打开,刚巧伍长凤的两个儿子带着一伙泼皮回来,双方碰了个正着。
“老子回来吃饭了。”
“爹爹,叔叔。”闵儿怯叫。
一伙人挤了进来。
前面两个长得挺胖,肥头大耳白白净净,只是眼睛不老实地看着朱敏不放。
这两个人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其中一个手里托着个鸟笼,里面一只金丝鸟上下跳窜不停,而托鸟的人正在逗鸟,嘴里轻声吹着口哨,另一个也凑过头来嘻嘻笑着。
这两个人的身后另站着三个人,个个嘻笑盯着朱敏看。
“哟!我家哪来的仙女儿?今天是什么日子?不会是老爷子给咱哥俩找后娘了吧?”年长点的大胖子说着话,伸手过来要摸朱敏的脸。
“嘿嘿!老东西都这把岁数了能行吗?这仙女儿,做咱后娘太浪费了,不如给我做媳妇儿拉倒。大哥你有大嫂,这仙女儿就就归我了,你别抢。”岁数小一点的胖子拽过哥哥的手,同时伸出另一只手要摸朱敏的酥胸。
“爸爸,叔叔。”闵儿躲在朱敏身后又怯怯的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