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1
时:凌晨
地:火车站出站口
人:阿文、叶雅菲、出站旅客众、摩托车搭客司机众、司机甲、司机乙
△火车站出站口,旅客陆续从出站口走出来,摩托车拉客司机对着过往的行人吆喝。
△拉客司机一派倒霉落魄,穷酸的苦逼模样,行人对他们横眉冷对。
△阿文戴着墨镜,在看报纸,报纸上的内容是财经版。
△司机甲和司机乙对阿文指指点点,嘲笑阿文。
△阿文掏出诺基亚手机,看了下时间,显示6点20分。
△叶雅菲在站内跟着人群朝出站口方向走出来,显得清秀,漂亮,她周围的人群和环境全部被虚化。
△阿文注意到叶雅菲,抚了抚墨镜。
△叶雅菲走出出站口,司机甲和司机乙对她打招呼,叶雅菲置若罔闻,继续走。
△阿文开车到叶雅菲身后,打招呼起来。
阿文:小姐,坐车吗?
△叶雅菲没理,继续往前走,阿文跟上去。
阿文:我可以带你去柳州任何一个地方,优惠价。
△叶雅菲突然转身,向阿文走近,认真打量他,阿文被看得有点尴尬。
阿文:放心,我不是坏人。
叶雅菲:不是。(叶雅菲觉得覃繁的声音很熟悉,起初以为阿文是他要找的覃繁,仔细打量了一下后,认为不是覃繁,于是就说不是。)
阿文:肯定啦。
叶雅菲:你知道南环路吗?
阿文:知道。
叶雅菲:那里有个水泥厂,知道吗?
阿文:不知道。
叶雅菲:那算了。
阿文:哎,我有地图,上面有。
阿文:上来吧,我带你去。
△叶雅菲上了阿文的车。
△拉客司机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尤其是原先嘲笑阿文的拉客司机甲和司机乙。
场:2
时:日
地:水泥公司门口
人:阿文、叶雅菲
△叶雅菲从阿文的车下来。
叶雅菲:你可以等一下吗?我进去找个人,就来。
阿文:(迟疑了一下)快点。
叶雅菲:谢谢。
△叶雅菲走进水泥工厂。
场:3
时:日
地:水泥公司办公室外
人:叶雅菲
△叶雅菲发现水泥工厂里面,灰尘满天飞,空气中充斥着白色微粒,能见度很低,石头味儿很重,她不得不捂起了鼻子通过。
△叶雅菲来到一个办公室门前,办公室门牌写有“人事部”。
△叶雅菲敲门。
△门里面传来人事部经理的声音
人事部经理:(OS)请进。
场:4
时:日
地:水泥公司办公室内
人:叶雅菲,人事部经理
△叶雅菲关门,向人事部经理走近。
叶雅菲:您好,我可以打听一个人吗?
人事部经理:找谁?
叶雅菲:他的名字叫覃繁,以前是你们这里的工人。
场:5
时:日
地:水泥工厂门口
人:阿文
△阿文瞅了瞅工厂里面,又继续看报纸。
场:6
时:日
地:水泥工厂室内
人:叶雅菲,人事部经理
人事部经理:我们这里的员工流动性很大,谁还记得。
叶雅菲:他的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人瘦瘦的,在这里干活的时候应该19岁左右,不知道有没有印象?
人事部经理:19岁的小伙子,哦,小繁啊?
叶雅菲:你想起来啦?
人事部经理:这个小伙挺有意思,干活认真,能挨苦,理想还挺远大的呢,常唠叨着说什么学到做水泥的工艺,将来也开个水泥厂,做得比柳石集团还要大。
叶雅菲:对对对。
人事部经理:后来他终于知道连我们这样规模的水泥厂这辈子都开不起,好几天吃不下饭,没过多久就走了。去一个桥梁工程干活,那里能赚多点,这已经是4年前的事情了。
叶雅菲:对对对。后来你们还有联系吗?
人事部经理:没有。
叶雅菲:还有他的资料么?
人事部经理:没有了。
叶雅菲:你知道他住在哪吗?
人事部经理:不知道。
△叶雅菲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叶雅菲: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叶雅菲失落地往门口走。
△叶雅菲又突然回来,激动地对人事部经理说——
叶雅菲:要是他跟你联系,你可一定要告诉我啊。
△叶雅菲在纸上写下她的电话号码。
叶雅菲:这是我的电话。
人事部经理:(笑了笑)好的。
场:7
时:日
地:水泥工厂门口
人:阿文,叶雅菲
△叶雅菲向阿文走近,发现阿文正在看报纸。
叶雅菲:报纸好看吗?
阿文:去哪?
叶雅菲:广雅大桥。
场:8
时:日
地:广雅大桥桥边
人:阿文、叶雅菲、经理甲
△叶雅菲看着广雅大桥,显得无比惆怅。
△某个高处挂有“柳石水泥”的广告牌。
△叶雅菲向一个办公室走去。
【插入画面】
△经理甲显得对覃繁一脸的鄙视,透露出无奈的表情。
经理甲:他嫌赚钱慢,发不了大财,就去做生意了。
△叶雅菲万分担忧万分难过的表情。
【插入画面结束】
△叶雅菲走出办公室。
△叶雅菲向阿文走去,一脸阴郁。
阿文:怎么样?
叶雅菲:没有。
阿文:接着去哪?
叶雅菲:(立刻开朗起来)去飞鹅商城。
阿文:老板,我带你东奔西跑的,到现在还没有给油钱呢。
叶雅菲:这样吧,本小姐聘你当司机,一天200块,你当一天司机就200块,还包你一餐,不然的话就给你,你说的油钱,这两段路大概是20块吧,你说呢?
阿文:有点强人所难。(拒绝的表情)
阿文:不过助人是快乐之本,我就听你的吧。
叶雅菲:走。
△叶雅菲上车。
△阿文开车。
场:9
时:日
地:公路
人:叶雅菲、阿文
△阿文开着摩托车,搭载叶雅菲行驶在公路上。
△阿文似乎总想说点什么,但话匣子到了喉咙,又被咽了下去。
场:10
时:日
地:飞鹅商城门口
人:叶雅菲、阿文、大妈甲、大妈乙
△阿文停车,叶雅菲下车,向商城走去。
场:11
时:日
地:商城内
人:叶雅菲、大妈甲
叶雅菲:请问,以前有个叫覃繁的人在这里开过门面吗?
△叶雅菲对大妈甲说话,指着大妈甲隔壁的一个关闭着的门面。
大妈甲:有。
叶雅菲:真的?
大妈甲:开了一段时间,整天跟我们说要发大财,发大财,谁知道被人骗光了钱,撑不下去就倒闭了。
大妈甲:那小子关门之前,哭了一整晚。
△叶雅菲难过起来。
叶雅菲:后来他去哪了?
大妈甲:听说推销保险去了。
叶雅菲:知道是哪个保险公司吗?
大妈甲:不知道。
场:12
时:日
地:商场外
人:叶雅菲、阿文
△叶雅菲从商城出来。
△叶雅菲沉默,不说话,阴郁得近乎痴呆。
阿文:接着去哪?
△叶雅菲仍然阴郁。
阿文:看来到这里结束,谢谢,200块。
叶雅菲:错啦。
△叶雅菲拿出一张名片,只见是保险公司保险业务员的名片。
叶雅菲:去这里。
△叶雅菲将名片交给阿文。
叶雅菲:弄丢了,我跟你没完。
△阿文纠结地看着手里的名片。
场:13
时:日
地:保险公司门口
人:叶雅菲、阿文
△叶雅菲从保险公司出来,上了阿文的车,阿文开走。
△之后,叶雅菲频繁地从街口出来,上阿文的车。
场:14
时:傍晚
地:街道
人:阿文、叶雅菲
△叶雅菲向阿文走来。
△阿文用报纸扇风,一脸的疲惫。
阿文:老板,都这么晚了,能不能明天再去。
△叶雅菲看了下手表。
叶雅菲:时间过得真快,都六点了。
阿文:时间过得是快,但我身上的细胞死得更快。
叶雅菲:好吧,就让我请你吃一顿,这样你死掉的细胞就会复活了吧。
阿文:那得看吃什么。
场:15
时:傍晚
地:烧卤店
人:叶雅菲、阿文、店员甲
△一家烧卤店外,停放着阿文的摩托车。
△阿文和叶雅菲对面坐,阿文还戴着墨镜,在看报纸。
△叶雅菲确认了一下菜单,店员甲拿着菜单离去。
叶雅菲:你可真没礼貌,光顾着看报纸,一点也没有把你老板我放在眼里,还戴着墨镜。
阿文:我的个人字典里面没有风度,只有耍酷。
叶雅菲:切。
阿文:再说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怎么把你放在眼里?
叶雅菲:你老板我,叶雅菲。
阿文:你小弟我,阿文。
叶雅菲:老实说,我看你整天看报纸,有什么好看的嘛。
阿文:有啊,每天都很精彩。
叶雅菲:比如说?
阿文:今天的股指期货,居然跌了50点,哪怕我只买空一手,就赚了一万以上。
叶雅菲:呵呵呵。
阿文:哈哈哈。
叶雅菲:是很精彩啊,可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阿文:当然有关啊,近几年任何涨跌10%的股票还有期货我几乎都记得,这可不是瞎吹的。
叶雅菲:记得?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两人尴尬了一阵。
叶雅菲:能预测出来才算厉害。
阿文:老板,我要是能预测股票,就不会坐在这里吃烧卤饭啦。
叶雅菲:你就是吃烧卤饭的命。
阿文:说实话,这顿烧卤饭是我三个月以来最好的一餐。
叶雅菲:不是。
△阿文疑惑地看叶雅菲。
叶雅菲:明天请你喝咖啡。
阿文:谢谢。
叶雅菲:等开饭也是够无聊的,说个笑话来听听,好开胃。
阿文:吃那么多干嘛?
叶雅菲:吃饱睡好,明天才能有精神找出我要找的人咯。找到了就请你喝咖啡庆祝咯。
阿文:看来我的咖啡是泡汤了。
△叶雅菲立刻生气地看着阿文。
阿文:在找谁呢?
叶雅菲:我男朋友覃繁。
阿文:你爸身体一定很好,不然知道你找渣男,会给气死。
叶雅菲:我爸心脏不好,还有,覃繁不是渣男。
阿文:哎,都找了一整天还没找到,你不觉得老天在耍你么?
叶雅菲:我反而觉得老天在帮我,每次我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又收到意外的线索。我觉得我一定能找到他,一定。
△叶雅菲说完,露出充满期待的笑容。
阿文:傻。
叶雅菲:你懂什么!不关你的事。
阿文:怎么不关我的事,你一天没找到那个人,你一天就是我的老板,我还真巴不得你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个人。
叶雅菲:哼,你,无耻。
阿文:Look——
△阿文冲着叶雅菲做出龇牙咧嘴的鬼脸,说道
阿文:——我有牙齿。
叶雅菲:有也是黑的。
场:16
时:日
地:街道|小巷|小院|小屋
人:阿文、叶雅菲
【快切】
△阿文开摩托车带着叶雅菲来到一个肮脏破旧的小院,叶雅菲寻找了一番。
△阿文开摩托车带着叶雅菲在巷子里穿梭,阿文轻车熟路,路过大石头,坑地,垃圾堆,玻璃瓶。
△阿文前面,巷子里某处一个塑料袋缓缓而落。
△叶雅菲来到一个屋子,打量了一番,经不住出去呕吐。
△阿文开着摩托车带着叶雅菲在公路上走,叶雅菲显得迷惘、失望、无助。
【快切结束】
场:17
时:夜
地:餐馆
人:阿文、叶雅菲、高中生覃繁、高中生叶雅菲
△一家餐馆外停放着阿文的摩托车。
△叶雅菲垂头丧气的趴在桌子上,阿乐则若无其事地看报纸。
叶雅菲:找不到,我找不到。
阿文:说不定那个人已经死咯。
叶雅菲:闭嘴。
阿文:老天让你找不到他,说明缘分已尽。
叶雅菲:只要是真爱,一定会出现奇迹的。
阿文:现实一点,叶老板。
△叶雅菲沉默。
阿文:真是个渣男,居然连你这样的极品美女都可以抛弃。
叶雅菲: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叶雅菲说完,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是四幅画,全是铅笔素描。
△第一幅画,内容是在一间教室里,学生们正在考试答题,中间突出了相隔的一个男同学和一个女同学。
叶雅菲:(指示着画)这是我参加的一次数学奥林匹克竞赛,这个是我,旁边这个就是他了。
阿文:这才多大?
叶雅菲:初三。
叶雅菲: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他画了下来。
叶雅菲:那天考完之后问我打算考哪所高中,我告诉了他,他已认定我是他这一生的最爱,便也来到了这所高中。
叶雅菲:接着就有了第二幅画,他向我表白。
△叶雅菲亮出了第二幅画,内容是一个男孩向一个女孩表白。
叶雅菲:但是我拒绝了他。
叶雅菲:接着他把第一次向我表白的情景画了下来,连同第一张画向我表白,看到这两张画,我接受了他。
阿文:这个渣男还真有一套。
叶雅菲: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我觉得很幸福很快乐。
【插入画面】
△一对17岁的男女踩单车在公园,显得无比的幸福和快乐。
【插入画面结束】
叶雅菲:终于到了高考了,就有了第三幅画。
△叶雅菲说完,翻出第三幅画,画里面的内容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分手约定的画面。
叶雅菲:在高考结束后,他跟我约定,我去读大学,他去赚钱,等我读完大学回来,他也赚到大钱了,那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谈恋爱,接着结婚,生孩子,共筑一个美好的家。
叶雅菲:我们约定,四年后见面的那一天,是在七月初七。他就把这第三幅分手约定的画留给了我。
叶雅菲:后来我上了大学,他去打工,我们彼此只通过书信了解状况。有一天,他寄了一幅画来。
△叶雅菲说完,翻出第四幅画,画里面是一个水泥工人,他焕发着朝气、阳光,脸上写满了希望和自信。
叶雅菲:他在信里说,他已成为一名水泥工人,将来也开一个水泥厂,为了我们将来的幸福,他说一定会成功的。
叶雅菲:再后来,他在信里面说他换了工作,是个桥梁建筑工,建筑的是广雅大桥。这座桥是象征着我们爱情的鹊桥,当桥通车之时,也是我们相会之日。
叶雅菲:后来他嫌赚钱慢,就去做生意了。
叶雅菲:再后来,再后来,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叶雅菲: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叶雅菲:今天就是七月初七,今天就是七月初七!
△叶雅菲哭泣了起来。
△过了良久,叶雅菲终于抬起头,阿文透过墨镜看到了她脸上两道深深的泪痕。
△叶雅菲用餐巾纸抹去了鼻涕,抹去了眼角的泪珠,脸上的泪痕却没有那么抹掉。
叶雅菲:我知道他去商城做生意被人骗光了钱,我知道他是个失败的保险业务员,我知道他一直很失败,我知道他现在过得很不好,但是我都不介意。
叶雅菲:覃繁,你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找你找得好辛苦。
阿文:找不到就找不到,缘分的事不能勉强的嘛,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叶雅菲:你不懂。
阿文:谁都懂,你看你大学刚毕业,看你穿的衣服呢说明一定家庭不错,也找到了份好工作,而像你这么美的女孩一定有不少追求者,说不定有优秀的追求者从你大一的时候就开始追你,还追你到你现在工作的地方。
阿文:而你在找的那个的覃繁,谁都知道了,现在一定是个窝囊废,要是你挑这种人,简直就是受罪。
△叶雅菲突然摘掉了阿文的墨镜,叶雅菲惊奇地看着阿文,看着阿文的脸,惊呆了。
阿文:干嘛呢!
△叶雅菲失望透顶,阿文根本不是覃繁。
阿文:我眼睛不好,看不了光,给我。
△叶雅菲交出墨镜,阿文重新戴上。
阿文:疯了没有?
叶雅菲:对不起,我以为——
阿文:我去。
叶雅菲:我承认,你说的基本都对。但他全都是为了我,全都是为了我们的约定而去打拼,结果事与愿违,变得这么落魄。现在我更加相信,我的心只属于他一个人。如果我找到了他,我一定抛开现在的一切跟他在一起。
叶雅菲:我一定会找到他。
△叶雅菲说完,仿佛看到在无尽黑暗中的一片曙光,顿时觉得前途一片光明,美滋滋的笑着。
△阿文大口喝了几口茶。
叶雅菲:你!明天继续干活。
阿文:有钱赚我当然更开心啦,不过我觉得,你应该离开这里。在那里你有一份好工作,也有一个好男人疼你爱你,一个好女孩,应该是这样的命运。
叶雅菲:我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爱。
阿文:哎——
叶雅菲:呵呵。(天真地笑)
阿文:好吧,你在这里慢慢吃,我请一个人来,让他跟你聊聊。
场:18
时:夜
地:餐馆
人:叶雅菲、阿文、亨利
△叶雅菲坐着,阿文带着亨利过来。
阿文:我介绍一下,这是我敬仰的作家,亨利先生;亨利先生,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小姐。
叶雅菲:你好。
亨利:你好。
△阿文和亨利坐下,亨利放下手里的书在桌上。
△书名特写,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亨利:你的事阿文都跟我说过了,我是来劝你,希望你去到真正属于你的地方。
叶雅菲:你们不用劝我了,就算把整个柳州给翻过来,我也要找到他。
亨利:叶雅菲小姐,生活毕竟是相当奇怪的。
亨利:我们很少同初恋的情人结婚。我们早期的恋爱披上了青春的奇异光辉,往往不能实现。
亨利:可是那些珍藏在心中的美好理想,不论它们多么不切实际,多么虚缈,往往在我们未来的生活上投射一片绚丽的余辉。然而生活除了梦幻之外,还充满了现实的东西。人们不能依靠回忆生活。再说,就算你找到了他,又有什么用呢,他早就知道你们不应该在一起,而你还不知道。还是离开吧,去你应该去的地方,去爱你应该爱的人。
阿文:就是嘛。
叶雅菲:我真的要走?我真的要走?
亨利:并不是走,而是放手。
亨利:你要明白,你走了,覃繁就会得到救赎,而你,也会面对一个新的开始,一个幸福的开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话我就说这么多,你自己选择吧。
△叶雅菲沉默片刻。
△阿文和亨利沉默。
叶雅菲:你是对的。为了我,覃繁背着一个沉重的十字架,没有了我,他就得到解脱。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让他得到解脱,明天我就走。
叶雅菲:但是我会永远爱他。
阿文:假设你有了丈夫,有了孩子,你有了家庭,你还想着他,那对你的丈夫你的孩子公平么?
△亨利对阿文微微一笑。
叶雅菲:好吧,我答应你,当我回到那边,我将永远忘记他。
阿文:不如看一下火车大概是什么时候吧。
叶雅菲:我查一下。
△叶雅菲用手机查询火车时刻,查到的那一会,她楞了一下,但很快铁定主意,预约了火车票。
阿文:几点?
叶雅菲:今晚11点。
阿文:也好,越早离开这个伤心地,越早投入新的生活。
叶雅菲:呵呵。
叶雅菲:我想逛一下,你做导游吧?
阿文:OK。
场:19
时:夜
地:街道、商店
人:阿文、叶雅菲
△两人逛街,每当经过一个小店,她都进去瞧瞧有没有中意的小礼物,当看到中意的,她就拿捏在手里,时不时挥舞着,好不开心,有时也冲着阿文大笑。
△阿文搭着叶雅菲开摩托车,经过一个烧烤店,烧烤店的招牌名字叫“陈家村烧烤”
△在一个商店内,叶雅菲看到一个石头工艺品,写着“我爱你”,叶雅菲指着石头对阿文说。
叶雅菲:真好玩。
△阿文和叶雅菲走在路边,经过一个婚纱店,橱窗后面有一对假人,男的假人穿着西服,女的假人穿着一套优雅的天蓝色婚纱。
△这时一辆白色轿车在旁边经过。
场:20
时:夜
地:火车站站台
人:叶雅菲、阿文
△火车开始过来,停下。
叶雅菲:就要走了,真有点舍不得。
阿文:舍不得我这个小弟吗?
叶雅菲:你呀,争气一点,哪怕在路边摆个烧烤摊,都比做这个强。
阿文:(调皮模样)随便吧。
叶雅菲:我的直觉还是很准。
阿文:什么直觉?
叶雅菲:出了火车站第一次看到你,觉得有一种亲切感。
阿文:哇,好荣幸。
叶雅菲:对亏了你,了结了我这桩心事。
阿文:能为美女效劳,又赚到钱,这是福气。
阿文:哎,我有个请求,不知道可以答应么?
叶雅菲:哦?是什么。
阿文:那个叫覃繁的不是送给你四幅画么,我希望你不要留了,所谓睹物思人,干脆干干净净,一刀两断,不再有牵挂,就不会再有烦恼了。
叶雅菲:这样啊?
阿文:这样吧,你干脆送给我好了。要是你想要,找我拿就是咯,我看我会永远是个搭客司机。
叶雅菲:好吧,我给你。
△说完,叶雅菲搜了一下随身带的包,阿文在旁边静静等待着。
△叶雅菲找到了,她递给阿文,说道。
叶雅菲:给。
△阿文拿下了。
阿文:你将来一定会过得很好。
△叶雅菲噗呲笑了起来。
△远处传来几个断断续续的口哨声,口哨声过后不久,只听到轰隆轰隆的巨大沉闷的声音——火车进站了,火车在经过阿文和叶雅菲面前的时候,发出长长的一声“呲”,过了会,它停下来了。
叶雅菲:到站了。
叶雅菲:再见。
△叶雅菲向阿文挥挥手,就上了车,登上后转过身子,向他挥了挥手,进入车厢。
△阿文目送着叶雅菲,看着空荡荡的车厢通道入口。
△叶雅菲又从车厢通道出现,微笑着对阿文挥手。
△阿文笑了笑,对她挥挥手
△姑娘再次进入车厢,随后车门关闭了。
△火车开始启动离站,随着向长空发出声声低沉的呜鸣,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最后,完全看不到也听不到了。
△阿文把画放进口袋里,向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