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殇关了传声诀后便陷入沉思,槐殇百思不得其解身上的禁制如何能解,槐殇心想或许七月和自己之中有一人超过施禁者的灵力,那禁制方能破解。
但锦婳乃是妖神之境,自己六万余岁才得以突破妖仙之镜,何时才能达到妖神,槐殇不禁叹了口气,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后悔自己年少只爱玩耍,不修术法。
由此看来,槐殇当日确实是想向七月表白,最终没有明言也不是因为他矫情,只因这禁制之事。
咚咚......,雕花木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秦......”七月叫惯了秦叔,这突然改口委实不太适应,这突然一叫立即反应过来,便把那个未出口的叔字咽了回去,换言道:“是我!”
“进来!”槐殇仍旧像往常一样,半眯着眼,斜倚在雕花大床之上,那懒散的样子忍不住让人遐想连篇。
吱嘎一声,门被七月推开,随着门被推开,一股荷叶鸡的香味飘了进来。
“这荷叶鸡明明很好吃,可某人还要留着半个肚子去皇宫偷吃!”七月故意嗔怪,端着荷叶鸡向槐殇走来!
“看破不说破,你这丫头倒是嘴刁的很!”槐殇微微欠身,笑着瞟了七月一眼,掀开荷叶,撕了片鸡胸肉放到嘴里,咂摸道:“今日的味道更胜那日!”
“分明是一样的味道,不过是你今日心情好了而已!”七月听槐殇说那日的味道不如今日,便假装不悦,一下站起了身。
“难道不是你今日心情好的缘故?”槐殇笑辩。
“那你倒是说说,我今日为何心情好?”七月噘嘴,装着嗔怒。
正说话间,只见槐殇神色一禀,立即将七月拉入怀中。咣当一声,鸡掉盘碎。槐殇一翻身,又将七月压于身下。
这是何等阵仗,怎么一言不合就床咚?七月虽不懂男女之事,但隐约忆起了中蜀皇宫里怜妃和那男子在床上翻滚的画面,忙羞得闭上了眼睛。
槐殇可不是兴致大起要行那男女之事,槐殇如此,只是他忽感一股妖邪之气自湖中自竹心斋袭来,那妖气行动极快,转瞬便到了窗外,是以槐殇才会一翻身将七月护在身下。
那妖法力不可小觑,转眼间便将湖中之水为己所用。只见其双手挽了个小舞花,那湖水便仿若被从湖底抽起,直上云霄,待升到空中又化作一条长龙向二楼直奔二楼窗口而去。
“七月,呆在这别出去!”槐殇一边叮嘱,一边从七月身上下来,随手布了结界,便飞出迎战。
七月这才反应不过,槐殇不是要轻薄自己,而是怕妖气伤了自己,便以身相挡,七月不禁为自己刚才的妄想臊红了脸。
七月想把脸颊的温度降下来,便翻过双手,将手背贴于面上。忽见一条巨龙身影投射于窗纸之上,其形之大,长达数丈。七月知道槐殇的灵力只恢复了半成,不禁忧心起来,只身便往外冲,结果被结界挡了回来。
七月自不会如槐殇所言,乖乖待在里面,只见她双手环于胸前,祭出鲛绡,那鲛绡闪着淡淡光华,凝结着七月周身的灵力。七月大喊一声:“破!”那鲛绡便犹如厉斧向门口劈去,一劈不成,又劈二次,那结界到底是被七月破了。
说也奇怪,纵使槐殇只剩了半成修为,所造结界也不是她能冲破的,但她却一冲一个准,在沼泽之底时如此,今天亦是如此,但是何原因我们还不得而至。
七月冲破结界便来到了屋外,此时一条水龙正同槐殇缠斗。夕阳的余辉将水龙染上了一层金黄,那波光粼粼的水麟真的仿若龙鳞。
槐殇结出一道法印打向水龙,那水龙不慌不避,迎难而上,待触及槐殇法印时,便忽地被打成无数水花,无数的水花被霞光染成五彩,纷飞而下。
七月心中一喜,看来这妖虽身形庞大,但法力不及槐殇。心喜还未停留半分,那破碎的水花转瞬再次凝结成水龙,龙爪直奔槐殇胸口而来。
“小心!”七月喊了一声。七月有了上次的教训,不敢再冒然上前,她知自己术法不是对方对手,怕槐殇为了救她再身负重伤!
槐殇扫了七月一眼,颇为不悦,暗气这丫头怎么就如此不听话。
七月话音刚落,那水龙之手便欲探入槐殇怀中,槐殇心知对方妖力绝不低于他,是以不想拖延时间,因为越拖延对自己越不利。只见他立即祭出祭月,那祭月一出,瞬时光华四起,直朝水龙而去。
水龙在空际打了个滚,水龙虽有意闪躲,无奈槐殇的剑却紧追不舍,剑气及身,水龙瞬时被一分而二,化成无数水珠自空中一泄而下,那水珠被霞光染成五彩,又从高空坠下,仿佛下了下场彩虹雨。雨滴丝丝坠落,最终归于湖面。
“好剑法!”一个清悦的声音自水龙身后响起,水龙化成无数水珠落入湖面后,这才发现水龙身后有一红衣女子负手而立。
那女子眉若拂柳,眼若秋波,发丝卷翘,酥胸半露,风一拂过,裙摆的高开叉翩然而起,若隐若现的露出女子那白皙的腿,好似在对槐殇召唤,她忽地淡然一笑,更有倾城之姿。
“看招!”红衣女子笑着,便从湖中直飞而起,双臂轻轻一抬,两条水柱自湖中而起,那两条水柱忽地幻成两条巨莽向槐殇缠绕而来。
“以水为器,算不得什么英雄!”七月见这红衣女子擅长纵水之术,怕他的槐殇吃亏,便激将道。
那红衣女子瞥了七月一眼,并不做声,但真的收起了幻术,那幻术一消,两条水蛇便化做无数水花纷纷坠落。
红衣女子手捏念诀只身前往,槐殇见那女子收了纵水术,便也收了祭月。一个花颜月貌,一个顾盼生辉,两人的打斗场面实乃一场视觉盛宴。
那女子身着红衣,肩披红纱,湖风一吹,轻纱翻腾,这倒不似在打斗,更似起舞。并不见那女子使什么危险招数,只见那女子的柔荑一个劲往槐殇怀里探。
七月看得颇为心急,这个妩媚的妖精不会看上她的槐殇了吧!七月气得顿时口不择言叫道:“你干嘛?”
“自是取物,难不成是调戏你的郎君不成?”红衣女子见七月那又醋又急的表情甚是好笑。
那女子术法看似极好,身法极快。槐殇许是大半修为没有恢复的缘故,没片刻便稍感体力不支。
只见女子一个翻转跳跃到槐殇背后,槐殇转身攻之,那女子却趁势倒进了怀中,槐殇欲起掌攻之,那红衣女子却早剥开槐殇的衣襟。
“你!”七月气得直接祭出鲛绡飞于水面,要与其一较高下,调戏她的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槐殇衣襟一开,水灵珠坠入水中。七月飞身而来,红衣女子明眸流转,挑衅一笑,便潜入水中,七月欲下水追寻,槐殇却说:“别追了,你不是她对手。”
既然槐殇如是说,七月便只好作罢,收回鲛绡问道:”她刚刚是不是拿了巴蛇的灵珠?”
“是!”槐殇简短一字,便不再说话。
“旱魃的本源属土,建木的本源属木,这巴蛇的灵珠属水......”七月呢喃道。
即便是七月都看出了这其中的门道,槐殇又岂会不知,有人要集齐这五行灵珠。今日这妖的灵力且也达到妖仙之上,又何况是那背后之人,这五行灵珠虽有大用,但妖仙之上便无甚用处。
一个妖力如此强大的妖要这五行灵珠做什么,槐殇不知,还不等他想,七月忽地想起刚才那女妖调戏槐殇之事,便带着哭腔问道:“那妖妖力如此强大,但只抢珠并不伤人,是不是看上了你?”
槐殇一笑,并不作答,带着七月直向二楼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