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景色枯燥而又单调,并且上天的眼泪也随着温度的降低凝结成一片片的雪花,可它却总是无征兆的哭起来,待到发现时,它已经堆的厚厚一层,不声不响的压在那里。
虽然这一路人烟稀少且景色枯燥乏味,但却像是一副上天作出画作,以雪为笔点缀着这一幕幕枝叶凋落的景象,如果有懂行的人站在这里,他可能品味出一股阳春白雪的意思。并将自己置身于这副画卷当中,面前是这白皑皑连成片的雪景,而四周着点缀着那些落光树叶的树木和嶙峋的怪石,而散落在树枝和怪石上的雪层则更像是点缀在画卷当中的惊鸿一笔,将那股天地间的孤独淋漓尽致的表达了出来,很容易让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而千叶和白狐只顾着向前赶路,却并没有注意到这诗情画意的景色,反而是一副赶路人的模样,行色匆匆的路过而去。而这一路,除了鞋子踩在雪层上发出的声音,和不经意间裹挟而其的风声,便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萦绕在她俩身边。
她俩就这样沉默的往前走去,奔着那个位置。白狐时不时的回头看看低头前进的千叶,每每都想同她说上两句话,来缓解路途的枯燥,可见到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又悻悻的转过头继续赶路。
日上杆头,但天气却冷的可怕,一阵卷起的冷风吹起如沙的雪花,迷了千叶的眼睛,融化后变成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她抬起头看着澄澈的天空,心中似乎想起了什么。她俯下身在呈现出风身形的雪地上抓起一捧散碎的雪花握在手里,然后看着手中的雪花化成清水。
“怎么了?”白狐看着千叶的动作,不解的问道。但是千叶似乎还是没有想说明的意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她从白狐的面前经过,却根本没注意到它的眼神,只是若有所思的将手交叉着塞进袖口中。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白狐的心里似乎萌生出一种别样的感受,它觉得自己和她疏远了,思索了一阵后,它才缓慢的跟上去。
千叶走到一个岔路口,看着那条通向鲛人村的路,她停下脚步,开始在内心做着抉择。寒冷的风不断吹动着她鬓角垂下来的头发,撩拨着她被冻的泛红的面颊。犹豫了好一阵后,她选择了另一条从没走过的小路,迈了过去。白狐看着她的选择,感觉到了一丝陌生感。
脚步踩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而小路两侧的枯树也不断增加,分不清树种的树木落光了叶片,像一具具没了皮肉了骨头,固定着自己一辈子的姿势。
夜幕降临,千叶走在前面,白狐跟在后面,下过雪的夜空非常清澈,弯钩般的明月和点缀在它身旁的繁星,映照着布满银碎屑的地面。千叶从怀中拿出一块带有体温的干粮,扯开一半,递给白狐,另一半则塞进自己的嘴里,小口小口的咬着。
也不知走了多远,只觉得双腿发酸,纵然天气很冷,但自体内涌出来的热气使得千叶不得不停下脚步歇息一阵,她寻了个平整的石头,拂去上面堆积的雪花,然后坐下,将一直围绕在脖子上的那方宽巾解下,披在肩上,白狐蜷缩在她的脚边,但也没有放松警惕,生怕穴居在这丛林中的野兽忽然跑来袭击他们。
千叶解下腰间的水壶,拧开盖子,虽然水壶一直都被衣服盖在下面,但寒冷的气体还是将一部分的水冻成冰疙瘩,她啜饮了一小口,冰冷的水顺着她的嘴巴流进燥热的肚子。她倒出一些水在手掌中,喂给脚边的白狐,白狐也不客气,快速的舔舐起来,喝干后,它还不忘咂咂嘴。
“那边,似乎有个村子。”白狐站起来看着黑夜中的某个方向,并对千叶说道。“这寒冷的晚上,住在外面会冻死人的。去那村子看看吧。”
千叶没有回复什么,只是从喉咙中发出一个“嗯”。白狐看向她,随后径直向前走去。
那村子距离她俩刚刚的落脚点不是很远,没走多远便来到了村子的入口处,通向村内的小路两旁是大片连在一起的农田,只不过现在都被厚厚的雪层覆盖着,待到开春,这些农田就会种上粮食,雪层为土地提供了天然了补给。
村口处立着两尊高约一丈的石像,由于天色黯淡,所以无法分辨那石像的样貌,只能从矗立在那里的姿态大致分辨出他俩的威严。千叶谨慎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面前的房屋,左右两侧的农田,以及身后大片的树林,全都静悄悄地呆在那里。她向前迈出一步,却忽然觉得面前有什么东西在阻挡,可面前却是空无一物,她再次尝试向前走去,却仍旧是被什么东西向外排挤着。千叶好奇的向后退了一步,伸手向前摸去,只觉得掌心触碰在一堵看不见的墙上。白狐看着千叶的动作,立刻拉开架势,九条尾巴横立起来,冲着面前的村子。
千叶顺势抽出背上的长枪,向前刺去,可枪头似乎刺在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非但没有刺穿那堵看不见的墙壁,并且还被墙壁不断地卸去施加给枪头上的力。
千叶抽回长枪,横持在手,向前挥动半圈,从背后绕起高举过头顶,奋力向着面前砸去,可结果还是如刚才一样,被那道看不见的墙壁轻轻松松地承接住。
“巽字诀,风破。”她似乎没了耐性,直接施术朝着墙壁挥去,一道强烈的气流猛烈的朝着墙壁砸去,但结果却大失所望,千叶施展的术,被墙壁无情的弹开,砸到她背后的树林中,几棵树木应声倒下,传出来的声音,也将一个影子从村内引了出来。
那黑影舒展着翅膀,在村子的上头盘旋了一阵,而后落在千叶和白狐的面前,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个已经拉开架势准备大干一场的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