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信以极简的语言描述着极美的前景,巫总暗自点头,眼前的他确实看得很远,也很清楚:
由于互联网普及的限制,国家关于企业上网年的提法,已经过了两年,一直不温不火,随着行业拆分重组,竞争带来了资费的不断下降,网民数量在急剧增加,企业也开始重视互联网这个宣传平台,域名申请已经热了起来,企业网站建设即将迎来井喷式发展,利用信通的互联网接入和客户资源,可以想见,前景甚是光明。
看着他那期盼的眼神,巫总心生不忍,却又不得不说,略作思虑后,她缓缓道出个中缘由:
“你的这个提法很好,我个人非常认可,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从总部到地方,都在忙于整合前的调整,业务上只能做减法,不能做加法。事情虽然很有前景,但需要投入,工资总额能不能增加且不说,线路、机房、服务器等硬件更是巨额投入,我们省公司根本承担不起,总部肯定也不会支持,基础电信业务已经足够公司忙活了。所以~”
中信当然知道她所言非虚,他的方案中也提到了这些因素,但仍旧不甘心地问道:“真的没有一丝可能吗?”
“除非实力民企介入,否则,断无可能。”为了让他放下,她说得很绝对。
中信的眼神落寞,意兴阑珊:“唉~公司没有自己的本地网,单靠现有业务,未来真的很难说啊!”
“喝酒吧。”
女人举着酒瓶发出邀请,她的脚却有意无意地踢到了中信,隔着薄薄的丝袜,将温软的触感完美地传递了过来。
中信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女人,她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吧,可能是坐久了,下意识地活动一下吧。
一餐饭,一男一女,吃吃喝喝,说说停停,时间已晚,腰酸腿麻,是时候结束了。
出了门,沿着石径缓缓走着,女人的脚步略微踉跄,中信忍住搀扶的念头,默默地守护在旁。
“你走吧,我住在对面小区,走几步就到了。”女人的声音莫名有些清冷。
中信腹诽着女人的善变,但不放心也是真的:“我送送您吧?”
女人莫名的烦躁:“墨迹啥呢?你走吧,不用你管。”
“那我就走了?”中信一边询问着,一边招手拦车。
女人抢前一步,直勾勾地看着他,神情满是哀伤:“男人都虚伪!既然不想,又何必询问呢?”。
中信叹了口气,女人的晦涩难懂无关乎年龄,只关乎心情。
“那您说吧,我是送呢?还是不送呢?”
“随便你。”
女人像是负气一般,丢下一句话,就要自行穿越马路。
她一脚踏出,道边的落差让她脚下一软,中信眼明手快扶住了几欲摔倒的女人:“您可悠着点儿,我还是搀着您吧,。”
“我很老吗?”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女人已然分不清现实了,她倨傲地甩开中信,摇晃着走在了前面,中信只得一脸无奈地伴行一侧,始终保持着随时扑救的状态。
电梯在顶层停下,中信略显吃力地扶着女人走出,却见那暴躁的母虎,已然变成了温顺的瘫羊。
房门前,女人的醉意越发浓郁了,中信微微皱了皱眉头,也懒得问了,直接拿过女人的小包翻找出钥匙,凭着主观判断,在一串钥匙中找出了大门钥匙,打开门,将女人半拖半抱着弄进屋去。
借着户外亮化的灯光,室内的陈设朦胧可见,中信把女人安顿好,又四处找了找,打开了客厅的灯,却见女人已是蹬掉了鞋子,姿态不雅地半躺在沙发上。
“巫总,您好好歇着吧。”中信准备离开了。
女人侧起身子,蜷起双腿,以手撑头,醉眼迷离地仰视着中信,说话间,酒气上涌,她漾着了。
“过来坐一会儿,嗝~我有话跟你说。”
“您请讲。”中信勉强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
“我的胸,嗝~还(怀)大吗?”
女人再次漾了一下,吐字也是含糊不清,声音带着浓厚的鼻音,听起来有些憨,中信顿觉诧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含糊地应付:“嗯。”
“咯咯,那你愿意帮我吗?”她发出了女孩儿般的娇笑。
“嗯。”中信随意应和着,他深知不能与女人讲道理,尤其不能与醉酒的女人讲道理。
“坐过来嘛,离那么远,累不累呀。”女人挥着手拍着沙发,像极了胡闹的孩子。
“巫总,您这样很容易着凉,要不,我扶您到床上去吧。”
有过前车之鉴,不把这个女人安置妥当,中信别想轻易脱身,他想尽快处理好麻烦。
女人的洁癖让她固执了坚持,只见她频繁地摇着脑袋,形似撒娇。
“不行,还没洗澡呢。”
“那您稍等一下。”
中信环顾四周,客厅内整洁得过于冷清,除了沙发上的女人,看不出丝毫的人迹,全无温暖。
再想想自家的客厅,儿子的玩具,老婆的饰物,随处的散放;茶几上摆得满满的茶具,沙发上随意铺开的小被,虽然略显凌乱,但家的温馨与暖意却充填着不大的房子。
眼前的客厅里无物可用,中信只得去了卧室,抱起床上的薄被,盖在了女人的身上。女人趁势抓住了中信的衣服,用力一带,他跌坐了下来。
女人抱住他的前臂,搂在了怀里,闭起了眼睛,喃喃自语道。
“来到这里几个月了,别看在公司里,你们好像都怕我似的,晚上回来,我却什么都怕,打雷下雨我怕,外面电梯开门我也怕,尤其是睡觉的时候,关灯我怕黑,开着灯吧,心里又是空荡荡的,很多时候,我都是在沙发上睡,空调开得再暖和,我都觉得冷。在外面,我要注意形象,保持着坚强,在家里,我还得坚强,没人说话,没人~”
女人的絮叨停了,将他的手臂抱得更紧,将脸贴着他的手上,不停的磨蹭着……
因为拉扯的关系,中信的身体倾斜着,他仍是努力地强撑着,有心抽出手臂,可看见女人那凄色的神情,终是不忍,心中暗自感叹着:
强势如斯又该如何?不得身之所安,何言心之温暖!
可能是薄被加身,暖意迅速回升,女人的凄色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香甜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