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庇佑,一切安好。”妇人双手合十,眉目虔诚。
圣言点头:“近日清莲寺会有大事发生,还请施主带孩子远离此地。”
妇人面带疑惑:“大师之言奴家必定遵从。不过奴家虽是蛇妖,但修为还算有些。不知能否留下尽些绵薄之力。”
“施主可以往北而去,还请牢记当日签文。”圣言笑着摇头,告诫蛇妖,“此物你且收好,便算是贫僧对孩子们的贺礼吧。”说着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佛珠,流光溢彩晶莹剔透的佛珠蕴含着雄厚佛元。
“这怎么可以。大师慈悲,收留奴家孤寡。怎好再受如此大礼。”妇人后退了两步,不肯受礼。佛门七宝皆有佛性,更何况是圣辉境的佛者平日所佩戴。妖物若得这番重宝,佛性孕育心中当可洗去业力妖身成就大道。
圣言上前一步,将佛珠递到妇人手中:“身外之物而已,收下此念珠切记一心向善,慈悲为怀。”
妇人听到这话,双膝跪地接下了佛珠:“谨记大师教诲。”
“速速离开吧。”圣言伸手扶起妇人,而这时三条不过四寸长的小白蛇从一旁的草丛中爬出来到了妇人脚旁。圣言俯身看去,其中最长的一条白蛇鳞片似乎有一丝金色的佛光。圣言见之心喜,右手做掌放在了那小蛇的面前。
随着圣言蹲下,另外两条小蛇感受到雄厚佛力,颤抖着不敢乱动。而那最大的一条却是吐着蛇信看着圣言。
妇人将另外两条瑟瑟发抖的蛇放入了怀中,最大的那条却是顺着圣言的右手缠绕在手臂上。小巧的头透着好奇的目光与圣言对视。
“三个孩子都是女孩,这是大姐。”妇人解释着。
圣言温柔以待,左手食指在这白蛇头顶点了三下:“可曾取名?”
妇人摇头:“还未。”
“贫僧想为这三名孩子正名,不知施主可否应允?”圣言开口,他说的不是取名,而是正名。无论儒释道三教那一派,大修为者都可以为妖物封正。这种封正会受到天道承认,会改移妖物真名。修为有成之时,可以享受人间香火修庙建祠的。
妇人欣喜着,不知该说些什么。跪了下来,激动的颤抖着把小蛇放在圣言脚下,不断的磕头。三教封正又岂是寻常造化?虽然被封正之妖会受三教气运庇护,但若是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如滥杀无辜,乱起灾祸都会让三教气运受损。
而且有被封正之妖作恶,赐名之人先诛妖后自裁谢罪者的事例警示,封正之事已经很久发生过了。如今有大师为她的孩子封正,又怎么可能不激动。
“施主请起,”圣言左手虚抬,一股清风将妇人扶起,“施主还没有告诉贫僧是否可以。”
妇人见没法跪下,双手合十不停的行礼:“请大师赐名,谢大师赐名。”
“吾佛慈悲,众生平等。今渡白龙向善,赐封真名。”圣言双手合十盘腿坐下,三条小蛇被奇异力量托起飘在圣言面前,温柔的眼神看着三条在空中扭动的小蛇,“佛语有言三皈依。一者皈依佛,二者皈依法,三者皈依僧。”
清莲寺内,那口巨钟蓦然响起。佛法文字在圣言身边浮现,“愿你三灵以佛为师,以法为师,以僧为师。赐素依之名,依者依托,无边苦海自修渡船。”
两个金色文字融入最大的小蛇体内,原本还在眨眼的小蛇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睡了过去。
“赐素心之名,本心本性皆行善举。赐素悔之名,生死之间可登至彼岸。”钟声消散,佛光入体。圣言站起身来,右手轻轻一挥三条小蛇与妇人皆被温和力量送离清莲寺,“要行善事,不可作恶。”
妇人被送出百里之外,怀中抱着三条睡着的小白蛇,虔诚的跪在地上向着清莲寺方向重重的磕下了三个头。“大师教诲,至死不忘。多行善事,慈悲为意。”
“不怕后悔?”释刀不知何时站在了圣言身后,看着远去的白蛇妇人开口说着。
圣言笑着,“那小蛇与我佛有缘,封正之名可以助她,来日必回造福一方百姓。”
“她们三若是为恶,释刀会亲自去。”释刀平静的说着,已经完全融合佛元业力领悟七相的他现在的战力比之圣言或者更胜一分。
圣言转身施了个佛礼:“有劳佛友。”
“准备开始吧。佛界若在地底就无法进行下一步了。”释刀足下一点飞升高处。
圣言身周似有清风托举,他的身影也飞入上空。
辉宏水晶宫内,涂山玥坐在一架华丽秋千上荡来荡去。虽然水晶宫位于海底,但宫内丝毫不见潮湿。抬头之时可见有鱼虾游动,整个水晶宫似有结界将海水隔绝。
敖泣端坐殿内的皇座之上,右手拖着脸看着在秋千上的涂山玥痴笑。
“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前辈和洛姐姐?”涂山玥没有再晃动,秋千逐渐平稳下来。赤裸的双足就这么在空中前后摆动。
敖泣听到这话,眉头皱一瞬,“就快了,就快了。”
“哦。”涂山玥有些闷闷不乐,但还是答应了一声。跳下秋千,将一颗夜明珠扔到半空。硕大的夜明珠落下,涂山玥用尾巴弹起,再落下再弹起。
安静的水晶宫内,只听到涂山玥偶尔传来的笑声。
印沉没有直接前往清莲寺,而是在文风谷降落。
聂舞衣,萧潇,系未端都在书房内等候。
敲门声响起,系未端打开房门,看清门外之人只是拱手作揖便让开了道路。
聂舞衣见印沉和洛心进入,怀中飘出一篇金色书册将整个书房变得虚幻起来。
“印先生,洛姑娘。”聂舞衣和萧潇同时见礼。
印沉还礼,直接开口:“事态紧急,吾便开门见山了。佛家只有圣言与释刀有实力与魂蝶一搏,此番若是想诛灭魂蝶于东海还需要儒家各位援手。”
“先生尽管吩咐。”因为言倾声的影响,聂舞衣在印沉面前始终持晚辈礼。
萧潇示意大家坐下聊,亲自斟茶。
“吾在南海全力与魂蝶战过一场,详情听说。”印沉将在南海与魂蝶一战之时的种种说明,并且强调了万灵血幕所铸的身躯那恐怖的恢复力。
萧潇与系未端相视一眼没有看口。
聂舞衣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先生既然传讯于我等,准备在东海诛杀魂蝶想必已经有了破解之法。”
印沉点头:“魂蝶本不属于此间天地,能行走大荒全靠着血幕铸造的躯体。南海之战时,她最后所展现的力量有生灵怨力,有佛门至纯佛元。除此之外,吾还察觉到了她染上了滔天业力。”
“天罚?”系未端与萧潇同时开口。
“天诛其罪,雷罚净魂。”印沉确定了三人心中的想法,继续补充,“染了业力,魂蝶便在这天道之下有了因果。佛门之法中,有了因果便能宣判其存在。这样一来,魂蝶存在但又不存在的特性便会失效。”
“但以魂蝶现在的万灵血躯,抗下天罚只会受伤并不致命。”聂舞衣心思缜密一下就抓到了关键点。
印沉点头:“是的,按万灵血躯的身体来看,只是雷罚的话估计一炷香魂蝶便能恢复如初。天罚有净魂之力,所以是终结之招。在此之前,我们需要思考的是如何毁掉万灵血躯,以及如何封死魂蝶的退路。”
“先生想用正气书册将魂蝶隔离出这方世界?”聂舞衣继续开口,“但正气书册对黑气有先天的敌意,一旦祭出便会被察觉。魂蝶又极擅长攻击命魂,我等虽然有圣辉之境,但对命魂的攻击还是会打断正气书册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