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0日至23日初中毕业考试的时间,初中毕业考试是县招办统一命题,主要目的有三个:
一是测试学生的毕业成绩颁发毕业证。二是作为高中学校的生源选拨。三是做为中专中师的升学预考。义务教育阶段毕业考试都是个幌子,不论你考多少分,毕业证人手一个总少不了。
在当时的大沟镇初中来说,考不上中专、中师的才会选择就读高中,刘八百压根就没想过读高中,因为父母年纪也越来越大了,父亲在煤矿打工留下了些呼吸道疾病,读书给家里带来的经济负担,他无法接受,当然凭刘八百的成绩考个重点高中是不在话下。
毕业考试作为中专、中师的升学预考,这是他参加初中毕业考试的最有意义的目的,中专、中师预选名额当时是按实际录取的3倍划线。也就是说,按照大沟镇初中考上5个人计算,那么考上前十五名就可获得升学预考资格,如果前15名都进入不了,当然升学考试更本不用考虑了,这个成绩对于刘八百来说完全是没有压力的。
初中毕业考试由县招办统一组织,在几个重点乡镇设立考点,监考老师由县招办统一安排,大沟镇作为比较大的乡镇也设立了考点,附近几个小乡镇的学生都要来大沟镇参加中考。
考试那天全镇所有中小学校全部停课,腾出教室供学生参加中考。每个考场设置45个考位,成5列9行排开。
刘八百和周强就在本校的另一个教室开考,程宏却分配去大沟镇小学考试。这次考试对他们都很轻松,就像平时的测试一样,只是换了个教室。考完试后,他们就立即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中去,他们都明白上中专中师预选线是没什么问题的。
6月30日成绩出来了,6科总分750分(语数英每科150分,理化政每科100分),程宏698分,刘八百691分,周强690分。分别是全校的一、三、四名。
刘八百没想到程宏会考全校第一名,更没想到他能进入前三名。得到成绩后,他们三人都非常高兴,如果继续保持这个成绩,他们两年前许下的愿望都能实现。
得到中考成绩后,周强邀请了刘八百、程宏去他们家吃饭庆祝他们的阶段性胜利。
7月1日开始,学校组织预考上线人员补习,预考通过分数线678分,学校总共有16人上线,和往年差不多。
母亲张贵花也很高兴,给了刘八百100元钱,叫他改善伙食,确保营养,刘八百舍不得用,只是周末不蒸饭时才在外面小食店吃碗面条。
补习总共20天,这二十天还要填自愿和到县城参加体验。真正用于复习的也就两个星期。填自愿时,很多家长就会出谋划策,一起到学校指导填自愿。听说填自愿很关键,有些学校报的人多录取分数高,有些学校报的人少录取分数低。
周强的理想是当记者和公务员,自愿填报表上,没有这类专业,他爸爸周副镇长要求他填了崎山县师范学校。程宏没有报考贵南艺术学校,因为要参加艺考,一直没有专业老师辅导,而且程宏只是喜欢唱歌,真正乐理知识懂得不多,最后在他当县城国税局局长的舅舅的指导下,报考了崎山县财经学校。
刘八百没有人指导,因为他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也帮不上忙,所以他直接报了贵南农业学校,因为这是他的理想。刘八百讨厌当个小学老师,或者当个会计算算账什么的,他是一个坚持理想的人,他认同这句话,“如果人没有理想和咸鱼就没有什么区别”,他是个不愿做咸鱼的人。
当然他不知道贵南农业学校是省级中专,崎山财经学校和和崎山师范是县级中专,县级中专招考分数线要低一些,他没想到这个信息差后来改变了他的人生方向。
中专、中师升学考试于7月20日到崎山县县城举行,为方便乡下的学生体检和考试,县教办把体检和考试安排在一起。7月18日各乡镇考生都到县人民医院参加体检。每个学生一份体检表,10至20个人分成1组,由一名工作人员引导逐项体检,体验表不经手学生本人,由工作人员直接交给体检医生,检查完后,医生填好记录,直接交给引导员。最后一项是全检,需男女分开裸身检查。
最让刘八百难忘的是心脏检查,那时做心电图还比较昂贵,检查心脏时通常用听诊器。有个带眼镜留着络腮胡子的男医生,特别猥琐,如果长相比较漂亮发育比较良好的女生,为感受那份春光,他会把拿听诊器的手伸进女生衣服,总要故意游走几下才能找到心脏位置。
有的女生没参加过体检,没有经验,穿了连衣裙,络腮医生就会从女生裙子的领口伸手进去,别的医生一般是头朝向一边专心听诊,而他的眼睛却直视着他放手的地方,有的女生的脸直接羞红了,但大数多都是来自农村的女孩,害怕体检受影响又不敢反抗。刘八百虽然想打抱不平,但内心却非常羡慕医院体检科男医生的这个职业。
体检从18日下午和19日上午总共一天时间,19日下午熟悉考场,20号上午正式开考。周强的父亲赶来陪考,给老师打了招呼后,带上周强住进了崎山国际大酒店,程宏被他舅舅接去住他家了,只有刘八百和其他一些城里没有依靠的人和老师住进这个破烂的县招聘所。
五天时间,每个人交200元住宿费,吃饭楼下饭店自行解决,学生住标间2人一间,带队的陈老师位单间。房间很小,被子有股霉味,到底住宿费用是多少?没有人知道,也没人在意,反正不值80元一间,估计陈老师有些小克扣。人之常情,大家都理解,都觉得陈老师这么炎热的天气带队考试得点好处是应该的。
考试进行得很顺利,两天半时间老完,前两天上午下午各一科,最后一天上午考了两科。不管考得怎么样,考完后所有学生都松了一口气。一切都成过往,担心也于事不补,坐等结果。
考完后的那天中午所有同学在县招待所集合,同学们简单汇报了考试情况后,陈老师说“同学们,今天大家都考完了,不要去对题,不要去担心考得好不好,因为一切已成定局不可改变,没有意义,反而影响心情。由于今天下午回大沟镇的车比较晚,有的家离镇上比较远,所以今天下午放假半天,我们大家好好的轻松一下,在城里玩半天,明天一早就乘车返程,但大家要注意安全,确保两人以上同行,要特别注意遵纪守法,大家能不能做到?”。
“能做到”接着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为纪念这此考试,同时感谢陈老师的辛勤付出,周强提议大家AA制请陈老师在楼下饭店聚餐,为了助兴还喝起了啤酒,夏天几杯啤酒下肚,那感觉都是畅快淋漓。吃饭共用去180多元,周强每人只收了10元,其余由他负责,当然这点钱对刚从中考场上凯旋的副镇长之子来说,不算什么,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家都喝得面红耳赤。
下午,程宏带刘八百和周强去看录像。二十分钟后,老板突然说每人交十元钱放正片,不交钱的请离场,大家都知道要放“三级片”了,在场的人都是怀着期待来的。
周强付了30元钱买了他们三人的票,收完钱,老板关好门,影片正式开始:“屏幕上,只见一个年青漂亮的女人走进洗澡间,脱了衣服就开始洗澡……”
刘八百第一次看到年青女人的裸体,目不转睛的盯着荧屏一秒也不放过,舌头下面不断的冒着清口水,下面也立即有了反应,可是录相里的女人洗了十多分钟的澡还在洗,刘八百有些等不及了,过了好久才进入主题,心里暗骂到,无良导演,想不到“三级片”也掺假。
关于具体的动作,刘八百基本还能接受,就是那个女的叫床的声音实在是受不了,那要死要活的状态,不懂是舒服还是痛苦?刘八百分不清楚?想不明白?最后情节以男主角的几声黄牛般的喘息声中结束。从录像厅出来时,他才发现陈老师也坐在后面观看,相互尴尬地笑了一下,招呼也没打就离开了。
晚上所有参考同学都回到招待所,因为明天很早就要坐车返回,所有人员都必须住招待所。人到齐后,陈老师把刘八百他们三人叫在房间,专门教育了看“三级片”的问题
“今天你们去看黄碟,小伙子青春发育期可以理解,但不要沉迷,天天想着那个玩意,影响了学习影响了身体就得不偿失,十几岁的小伙子要以学习为重,以后有出息了,什么漂亮的女人没有……”。
刘八百一边听一边情不自禁的回忆录像里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