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苓从怀中拿出药瓶,从中倒出了一粒药丸:“雷帮主,这便是冰宇之毒的解药。”
“多谢秦先生。”雷小娇也一抱拳,伸手接过药丸,在手里看了看,问道:“秦先生,这药丸该怎么吃才好?直接囫囵吞下还是要嚼一嚼?”
“吞下便可。”
老妪为雷小娇端过一杯清水。
雷小娇直接张嘴将药丸吞了下去。
“雷帮主现在可以静躺在床上了。”秦先生说。
“好的。”雷小娇利索的来到床边,有些兴奋的平躺在床上。
秦先生对老妪说道:“为雷帮主准备一个水盆和毛巾。”
老妪用一双眯缝着的老眼瞅了秦子苓一下,微微一作揖,转身去准备了。
老妪刚出门,四名汉蛟帮大汉便走了进来,将秦子苓包围了起来。
秦子苓刚要开口说话,被一名大汉用恶毒的目光制止。
秦子苓只好认怂的坐在椅子上,期待着雷小娇能够安然无恙。
老妪刚刚把水盆端来,雷小娇便开始在床上痛苦的扭曲起来,一口殷红的浓血喷出,吓的老妪大叫一声:“帮主,你没事吧帮主。”
站在秦子苓周围的四名大汉猛地将他拽起,身后的两名死死的将他的手臂架起。
“我们帮主怎么会这样?”一名大汉低喝道。
秦子苓哀声说:“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这解药的冲击力很大,会出现吐血和晕厥的现象。”
“他娘的,这是解药吗?我们帮主要是治不好,有你好受的。”另一名大汉怒声说。
雷小娇吐了两口血后,便晕了过去。
老妪为雷小娇擦拭完血渍后,开始焦急的踱步。
屋内的时间仿佛变得格外的缓慢,秦子苓也越来越忐忑不安起来,虽然解药已经成功治愈了十三个人的冰宇之毒,但毕竟都是男性,男女体质大为不同,不知这解药会不会对雷小娇有什么副作用。
在等待了格外漫长的一柱香后,雷小娇悠悠转醒。
老妪激动地掉下了眼泪:“帮主,你醒了。”
雷小娇要起身,老妪忙过去把她扶起。
雷小娇站起身来,身子还有些虚弱,她缓步走到秦子苓身前,跪谢道:“多谢秦先生救命之恩,从此秦先生便是我雷小娇的恩人,雷小娇愿为先生当牛做马……”
秦子苓慌忙起身道:“雷帮主快快请起,在下可受不起如此大礼。”说着去扶雷小娇。一名大汉一把将秦子苓推到一边。
“帮主。”老妪赶紧扶起雷小娇。
“不准对我的恩人无礼。”雷小娇利索的站起来,对那名汉子喝道。
那大汉挨了骂,低头不敢言语。
雷小娇的毒解除后,汉蛟帮上下都很高兴,花水月、展鹏飞和秦子苓三人也立即成了座上宾,被盛情款待。在酒宴上,秦子苓更是被雷小娇邀请到了自己的身旁就坐。
花水月和展鹏飞心里明镜似的,这雷帮主显然是看上秦子苓了,要把他娶了当压寨郎君。
“这秦先生艳福不浅,头一次下山便遇到了这么一个美娇娘。”花、展两人低声交谈。
用完膳后,即便雷小娇再三挽留,花水月、展鹏飞和秦子苓三人还是决定尽快离开。
得知他们要去龙家堡,雷小娇很是担心,扬言要一同前去,被在场的所有人劝阻。
雷小娇水下工夫了得,但地面上就差些了,只好作罢。
雷小娇亲自驾船送他们去襄阳,并约定会派汉蛟帮的弟兄暗中接应他们,在他们撤离时,可通过汉蛟帮对汉江的控制力逃脱。
……
入夜。
龙家堡高墙外。
花水月、展鹏飞、秦子苓三人躲在月光的阴影里。
羽灵鸟从展鹏飞的肩头飞起,悄然进入了龙家堡。
片刻后,羽灵鸟飞回,落在展鹏飞肩头,叽叽喳喳了几声。
花水月、秦子苓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展鹏飞。
“龙家堡内无发现任何夜巡守卫。”展鹏飞面带疑惑的喃喃道。
“故作空虚,诱敌上钩?”花水月低声说道。
展鹏飞将手对着夜空,作了几个手势。
很快,一只小巧的夜鹰出现在弦月的高空下,以极快的速度飞向龙家堡。
夜鹰眼里极好,即使在夜间,也可从高空中看清地面上的情景。
半柱香的时间夜鹰便飞遍了整个龙家堡回到了展鹏飞的面前。
“龙家堡内只有一处位置戒备森严。”展鹏飞听完夜鹰的低鸣,沉声说道。
三人相互对视。花水月开口道:“既然决定要闯龙家堡,就算明知是陷阱,也要踏进去试试。”
秦子苓面色凝重的一点头:“为了救师父,拼了。”
展鹏飞一挥手,夜鹰腾空飞起,没入夜空之中。
羽灵鸟则挥动着雪白的翅膀越过高墙飞进了龙家堡。
“秦先生,让我带你飞进去。”展鹏飞对秦子苓说。
秦子苓摇头说:“不用,我没那么弱。”
说完,秦子苓向后退出十几步,然后开始对着高墙狂奔过来。
就在秦子苓离高墙三尺远时,他使出“幻体”之术,将自身的体重减轻至三成左右,然后猛地向上跳起。
秦子苓的身体就像是只猴子一般一下跃起近一丈高,接着向前的惯性,他连续向上攀爬,竟真的跃到二丈高的墙头上。
秦子苓面带得意的转头去看花、展二人,却忽的离地面居然这么高,吓得腿一软,就要跌落下来。花水月凌空飞起,将秦子苓稳稳托住。
三人跃下高墙,四处打量,宽阔雄伟的建筑之间果然空无一人。
夜鹰发现的那处位置是一个较为偏僻的小院。
……
龙家堡中心偏右有一处高大宏伟的宅院,这里是龙亦豪居住的地方。
在正房的一间雅致的茶室内,龙亦豪正在为秦蓁斟茶。
“秦老请用茶。”龙亦豪将一杯汤色清洌、幽香四溢的雨前龙井送到秦蓁面前。
秦蓁道谢,接过青花茶杯,细细品尝。
多日前,龙飞鸣突然急匆匆的离开了龙家堡,并带走了近八成的龙家堡弟子。现龙家堡由龙亦豪和几位长老掌事。
在龙飞鸣离开的当天,龙亦豪便暗中将秦蓁从地牢里救了出来。这些天一直住在他的宅院中,龙亦豪对秦蓁是礼遇有加。
每晚用完膳后,龙亦豪都会沏上一壶好茶,与秦蓁品茶聊天。虽两人年龄相差近一个甲子,却也时常相谈甚欢。
三道茶后,秦蓁转移话题道:“你我爷孙俩相识相谈多日,老夫越发看不透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你的思想不仅仅与你爹有着天壤之别,也跟你爷爷龙谦龙老堡主很不一样。你的内心深处蕴藏着一些常人难以企及的东西,老夫很好奇,那是什么?”
“秦老过誉了,亦豪也只是个常人。”龙亦豪抿了抿茶水,淡然说道:“若说在我的内心里多着一样东西,那应该是信仰吧。”
“信仰?什么信仰?”
“信仰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但往往信仰只有对于自己而言有意义。”龙亦豪含糊说道,话语一顿又反问:“其实亦豪也有一事好奇,秦老为何不问何时能放您离开龙家堡?”
“这些天你一直对老夫厚礼相待、尊敬有加,你若能放老夫自会放的,又何必过问。”秦蓁慢条斯理的说。
龙亦豪对秦蓁一拱手:“这一年来,秦老在龙家堡受尽折磨,令亦豪心如绞痛,只怪亦豪无能,没早些救您脱离苦海,如今能多为秦老做些什么,也算是替父赎罪了。”
秦蓁感慨道:“当年老夫情急之下,失手杀死了你们龙家堡的一名弟子,老夫心存愧疚,又怕你们伤及老夫徒儿,于是只得答应前去你们龙家堡。后又轻信你爹的话,为他研制毒药,可万没想到你爹却用它来为祸江湖。这罪行老夫是永不可洗清了,这是上天对老夫的惩罚啊。”
“秦老不必过于自责,公道自在人心,这并非是您的罪过,我爹犯下的罪行最终会为此付出代价,况且您的高徒已研制出了解药,正往我们这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