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尘公司周例会。除了常规的业务外，公司还准备联系孤儿院、养老院，开展慈善活动。定期去那里免费服务，尽一下企业的社会责任。如果可以的话可以长期搞下去。
对于这个项目，大家都很支持。除了提供专业的服务外，也会组织员工捐赠一些闲置物品。这个捐赠可以发动客户参与进来。
这项工作由陈主管主导负责，自此后文霏也就忙了起来。准备方案、开会、实地考察、联系企业谈合作等等。
“霏姐，我可以联系我们学校，招募志愿者，帮忙宣传什么的。这样可以解决人手不够的问题。”卓月就是脑子快。
“嗯，提议不错。”
早上的项目会，文霏提出了这个建议。
“校企联动，一来呢这是一次可贵的社会实践活动；二呢也是一次有教育意义的活动，培养学生的社会责任感。”
经理很赞同：“嗯，可以。那文霏你们就联系学校。我负责拉赞助，当然，如果大家有熟悉的企业客户，有把握的可以去谈，这样效率高一些。新媒体部负责宣发。现在的方案呢，有改动的地方随时沟通。每天下班后汇报进度。一周之内定方案。”
“好的。”
“我列了几家意向企业名单，爱购电商和奇乐饮品、驾临汽车，我接洽过，我去谈。卓氏集团，我们也刚服务过，趁热打铁，再次合作应该不是问题......”
项目会开了一个小时，效率还是蛮高的。
“卓月，这几天就不给你派单子了，你就负责联系你们学校，谈妥了也算你的业绩。”
“好的。”
卓月先联系了校学生会，让学生会主席出面，跟校领导谈。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最后还把千尘公司谈成了他们学校的勤工俭学的定点合作单位，双赢。
一回到家卓月就迫不及待地向卓君臣显摆自己的工作业绩。
“哥，你们公司不参与一下么？”
“行啊，让你们领导来公司谈啊。”
“我跟你谈不行么？”
“你，不够级别。”
“切！这点儿小事儿，不用你出马了吧。”
“用钱的地方都得找我。你就算是找了下面的人，还是得找我签字。”
“明白。”
陈主任分别打电话预约了时间，其他几家都谈得差不多了，正在准备合同。就是卓氏，一直没约成，眼看时间不多了。
“早啊，陈主任，怎么样？进度如何啊？”
“都谈妥了，只剩下卓氏了。”
“卓氏，要不我问问卓月吧。”
卓月没想到还没开始谈，以为有自己的关系会顺利些呢。于是，马上回家质问她哥。
“卓总，最近忙得都没时间接待我们这些小企业了？”
“是不太巧。”
“下班也没时间？”
“下班是我的私人时间。我累了一天了还得接待别人？”
“是，大公司嘛，这个合作对你们来说无足轻重。”卓月心想，这是拒绝了么？
“......”
文霏虽然知道卓君臣住址，但直接上门不好。她知道卓君臣他们几个经常去飞鱼酒吧，于是跟陈主任去那儿堵他们。
文霏和陈主任每天下了班就去那儿守株待兔。
今晚格外热闹，好似有人过生日。不一会儿，动静就大了，有摔瓶子的声音，还有大声嚷嚷的。突然，有个酒瓶子飞甩在脚下，吓了她一跳。
“唉，你......”
“这儿乱糟糟的，你来这儿干嘛？”卓君臣一把拉走了文霏。
“堵你。”
“跟我走。”
“等等，还有我同事呢。”
卓君臣带她们进了一间包厢。不出所料，庄海潮和祁亚洲都在，还有几位她不认识的。
“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有，我们谈完了。”庄海潮看向另外几位，“要不咱们转场接着来吧，走。”
无关人员撤了，突然安静了，还有点尴尬。
“您好，卓总，因为几次都没预约成，所以就只好来这儿碰碰运气了。”陈主任递出了名片。
“你呢？”卓君臣接过名片也不看，就放在茶几上了。
“我，我们一起来的啊。”眼瞎啊你，文霏被问懵了。看他那样儿，随便丢人家名片，没礼貌。
“你找我非得来这儿吗？打电话、去公司、来我家都行啊。”
“陈主任一直没预约成功......”耳朵也聋了？
“陈主任没约成，你呢？你都没约，怎么知道不成？”
文霏下巴差点掉下来，卓君臣是在耍无赖么？虽然说得有些道理。
“您看，既然我们都找来了，不如我们谈谈？”陈主任打断了他们之间无谓的对话。
“陈主任，明天上午来公司，或者去贵公司也行。”
“卓总，既然大家都坐在这儿了，就别浪费这时间了吧？”文霏不想白跑一趟，说着拿出文件和材料。
“陈主任，我刚谈了两个小时的合作，累了。”卓君臣没理会文霏。
“好吧，那明天见。”
陈主任都发话了， 文霏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杵在那儿干嘛，还不走？”卓君臣拿起西服外套，绅士的为女士开门。
文霏发现他脾气真差劲，对待来谈合作的女士一点都不友好，顿时心情也不好了。
等陈主任走了后，文霏也不想忍了，“你干嘛那么凶啊？！我们是来谈合作的，没欠你的钱。”
“上车。”卓君臣打开车门等着。
又是这样，“你这霸道给谁看呢？姐我可不吃那一套，这合作你要是谈就态度好点，不谈就直接说。”文霏说完转身就走。
“你怎么那么不知好歹呢？”卓君臣拦在她面前。
文霏一时无语了，什么好歹？
“刚才你救了我，谢谢。但是，合作是严肃的事情，请你专业点，不要掺杂其他。”
“这事儿要不是掺杂了其他，我都懒得合作。”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希望卓总，公私分明。明天等你答复。”这一句顶一句的，有点吵架的趋势。文霏不太会吵架，也不会求人，硬不起来，也软不下去，只有忍着。
本市的孤儿院和养老院有好几家，所以赞助还是多多益善。卓氏是大公司，不能轻易放弃了。何况，这对于其他企业也是个很好的表率。千尘是小公司，确实实力不行，跟人家合作，都属于攀高枝儿了。
文霏窝在躺椅里，想破了头，也不明白卓君臣抽什么风。他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好似答应谈合作如施舍一般，我们就只配低声下气？文霏的自卑感冒出来了。
千尘的老板也曾为了公司，委曲求全过。年轻气盛时，也曾想过谈不下来拉倒，不受这气。但是，到了这个位置，公司要活下去，员工还等着开工呢。想想身后一大摊子事儿，顿时没了放弃的资格了。客户再难搞也得硬着头皮降身段、赔笑脸，讲什么公平，没有，没用。有了资金，有了业务，有了实力，你要得都会来的。
文霏想着，如果没接到卓君臣的回复，她就直接去卓氏接着等，直到等来谈的机会。这是个笨办法，她决定试试。他们虽然刚合作过，但是她们接触到的只是行政后勤的人，说不上话呀。
没想到第二天陈主任接到了卓氏总裁办的电话，“文霏，你跟我一起去。”陈主任是个聪明人，那次的情形看了个明白，文霏肯定和卓君臣有私交，带上她没错。
“好。”文霏对待工作不会怠慢的，能分得清轻重。
她们早到了十分钟，不过卓总的会延时了。老板的日常就是会多且长。
“张秘书，卓总的会要几点结束？”文霏看这节奏，会议完了也该吃午饭了，这上午就算完了。
“经常这样，开完会接着又接待客户，一般如果到了饭点儿，就一边吃一边谈。总之，不耽误事儿的。”
“陈主任，要不咱们先去吃饭，一会儿再回来。”
“不行，你不知道，今儿有好几个预约呢，都排队呢。一会儿咱走了，卓总出来了，那排在咱后面的就上了，还得多等不知道几个人呢。”这事儿陈主任有经验。
“哦，这样啊，我太笨了。”
“没事儿，你要是经常出来谈业务，也就都知道了。”
“当了老板还这么忙......”
“你以为大老板就是大手一挥，每天亮个相就行了啊。你得做出成绩，让底下人服你才行。咱大老板虽然不经常来公司，但是也不会闲着。当了老板，背后都是责任。”
陈主任比文霏年长些，曾经也创过业，是个女强人。因为结婚生子，回归了家庭，无暇顾及事业，索性就放弃了，成了上班族。虽然没了事业上的高光，但是家庭美满，所以，也不后悔。
陈主任在公司虽然是打工的，但是有老板思维，无论是谈业务还是处理与员工关系，不搞人事斗争那套，是有格局的。因而也得以重用。文霏很敬重她。
中午十二点，卓总的会才开完。她们直接被叫去了会议室，秘书直接准备了三份便当。因为，后面还有预约的客户。为了节省时间，食堂都来不及去了。
一边吃，秘书一边又汇报了一下接下来的时间安排。卓君臣一边听，一边狼吞虎咽。
“卓总，不然等你下班后.......”文霏一听这后面的客户哪个都比她们大牌，都不好意思占用这个时间了。文霏也没跟陈主任通气儿就脱口而出，说完了才意识到，看了一眼陈主任。“陈主任，您看？”
“卓总确实太忙了，还能挤时间见我们，真的很感谢。”毕竟她们时间也不多了啊。
“合同留下，我看了后联系你们。”卓君臣扒拉饭就没停过，一点儿总裁的优雅形象都没有，像是饿了好几天的人。这很难让人相信他就是总裁，吃遍山珍海味的人。
文霏也就纳闷儿了，他们的合作比起那些大老板们太小了，他安排下属哪个经理什么的来谈不就好了。这个合作不至于他亲自出马吧，把自己弄这么累，至于么。而且，上次在酒吧，明明可以谈的，非要摆谱。
文霏越想越不对，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下次见面，合作应该就妥了。”陈主任笑笑没回答，只是很肯定这次合作会成功。
“这合作谈得，不知道是容易还是难。”为这合作搭了不少时间，但是见了面又没谈合作内容。这就成了？有点迷。
“总之，谢谢你啊，辛苦了。”
“我什么也没干啊。”
晚上九点，文霏洗了澡，准备睡了，突然接到卓君臣的电话，“合同没问题......”
卓君臣又问了一些问题，这才算完。“具体事宜对接找项目部。”
签合同又去了一趟卓氏，挺简单一事儿，硬生生磨叽到现在。陈主任还说这就算很顺利的了，都没公关，不用喝酒到吐，没有被为难什么的。有时候谈业务，到了饭桌都是先喝高兴了再说。喝高兴了，也就醉的差不多了。能一天谈完的，硬是拖着你不松口，各种挑刺儿，或是占点儿便宜什么的。阎王难见，小鬼难缠。有时没点儿关系，难办啊。
这方案不知道改了多少遍了，一周内定有些困难了。没办法，计划赶不上变化。
......
一周例会上，新媒体部发言，“咱们不找活动宣传大使？”
“这要是找明星、名人，这预算请不起吧？”
“肯定是义务的啊，不收钱的，做慈善还收钱还叫宣传大使啊。”
“是，但出名儿的肯定忙得很，人家不可能为了慈善放弃有钱挣的活儿。时间配合上有问题。”
“不用找那么红的吧，一般红的行么？”文霏突然想到了秦非，但不是百分百确定。
于是吩咐卓月联系秦非。
“霏姐，他进组拍戏去了。”
“那就不行了，毕竟我们的宣传大使有几天的线下活动。”
“让他请假啊。”
“不是一天半天的，不好请吧。”
“霏姐，利用一下人脉啊。”
文霏还是挺轴一个人，不想做走后门儿，破坏规矩的事儿。“找找别人吧。”
“霏姐，我觉得他特合适，而且他说了只要剧组给假乐意做慈善。这次活动，他也是捐款捐物的。咱有这现成的干嘛还找别人啊，还得浪费时间。”
“有道理，那你就......”
“霏姐，那你就沟通请假的事儿吧。”
“？”
文霏中间联系了很多人，但是最后还是绕不开卓君臣。毕竟他是老大，谁说都不好使。她总有种仗势欺人的感觉，就是因为认识卓君臣，这事儿才这么容易。本来请不来这么多天假的。人家导演也说了，“不是不让你做慈善，时间紧张，杀青了爱干啥干啥。我去都行。”
可陈主任也说了，“谁让这戏投资方是卓氏呢，就算是耽误了时间，超了预算，也是卓氏的钱。也是变相做慈善了，本来卓氏就是赞助商。所以，他批假是对的。”
文霏顿时醒悟，“还能这么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