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切磋?!”
炼药堂里间的屋门被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位身着紫金华裳的女子,女子眉间一粒朱砂,摇摇欲坠的簪子晃着正在“切磋”的两人。
苏子温脸色一惊,立马与谢弋同时收起内力,落到地上,行弟子礼道:“二师父。”
眼前的二师父身后探出一颗脑袋,叁田巴眨着眼睛,问道:“苏师兄,沈师兄没来吗?”
所谓的二师父瞪了眼叁田,道:“你自己都什么样子了?还想着固之。”
叁田低下头,默默哦了一声,退回屋内,自觉地把屋门关上。
苏子温尴尬问道:“二师父,您怎么在这?”
二师父比苏子温矮一个头,却还是平视着,眼眸清冷,平静地开口道:“霍康让你们是来整理这些药籍的。”
苏子温应道:“是。”
“那整理完后,自行下去领罚。”
说实话,碰上二师父,苏子温只能认命,他垂着头丧着气,闷闷回道:“弟子明白。”
谢弋也没想到二师父会在炼药堂的小隔间内,他也硬着头皮撑了下去,尽量让自己不腿抖,答道:“弟子明白。”
随后,两人在后面目送着二师父回到屋内,各自松了口气,苏子温悄声道:“看着二师父还在屋内的份上,今日就不揍你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向椅塌上,然后坐下去四肢展开,完全没用要开始整理的动作。
谢弋无奈地摇了下脑袋,顺手拿起最近的药籍,摆放回它该待的书架子。
日落,屋内的二位还没有出来的意思,苏子温也趁此偷了个大懒,一直到谢弋整理完,他才站起来,伸了伸懒腰,锤着肩膀打着哈欠道:“哎呀,这靠背真硬,困死我了,终于可以回去睡觉咯!”
谢弋抬起衣袖抹了把额头的细汗,后脚跟着苏子温走出去。
打开门的那一刻冷风吹来,苏子温抱着胳膊,快步走着,嘴里吧咋着:“哎,快入冬了,刚刚在里头怎么没感觉这么冷。”
倒是谢弋,站在原地没感觉到冷,反而把刚刚的热气都吹走了,他还想继续让自己凉快点,前面的苏子温回过头骂骂咧咧道:“快点儿跟我回去和三师父报备,冷死人了。”
谢弋叹了口气,追上去道:“师父和我说过了,好了就自行回去,不用和他讲。”
苏子温继续快步走着,道:“那就不和他讲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说完便打算御剑走人,谢弋拉住他的衣摆,纠结着要不要开口,苏子温不耐烦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谢弋道:“你忘了吗?二师父让我们整理完后领罚。”
苏子温脸一黑,扯回自己的衣摆,越过谢弋看了眼炼药堂,道:“要领你自个儿领去,那灭绝没有人性的,你是没有被罚过吧?再说了,今天看起来她是忙得很,说不定早忘记了,作为一个在苍崺顶的前辈,我好心告诉你,如果不是就地处罚,一般她都会忘记。”
说完他又要走,但身后一紧,衣摆又被扯住,苏子温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骂道:“神经病?真要去你自己去!”
谢弋抿了下嘴唇,眼底泛光,支支吾吾道:“谢谢你。”又流利的说完:“我知道二师父的手段,从前瞧过,比三师父狠多了。”
苏子温心里狠骂着这娘炮,手里灵光一现,将衣袍斩断,头也不回地御剑离开。
谢弋望着他飞逝的背影,手里的青色布料一个没捏紧被风吹到树上,他看了眼偷偷打瞌睡的两位守门师兄,运起轻功将那块布料取下来。
陆尚琛打心底佩服,裴珺果真是主角,才一个下午时间,御剑已经熟练掌握了,还多练了会儿聚灵。
两人并肩走着,天敬离开后一时无言,陆尚琛此时发誓,这要是他当初在现代的狐朋狗友该多好,这样他就可以叽叽喳喳讲个不停,顺便再一起探讨男人和女人。
可惜现在身边这个,这是个老实本分的直男,再加上先前有将军这个身份加持,以他的认知,将军就是那种正人君子。
陆尚琛只好和他探讨国家事,深入一点就是和他赏景,来一句今晚月色真美。
裴珺瞧他不起兴致,便先开口问道:“王爷,先前我们一起去捉妖,那不成现在就真的只让我修仙吗?我相信王爷一直想干大事。”
陆尚琛心里记下一笔,又是一个正直的问题,但还是耐心解答道:“该说本王眼光好呢,你就是聪明。”
“那……”
“不过还是以你先修仙为主,这样才能更好去行侠仗义。”
“明白了,我会努力。”
裴珺一脸要赴死的表情,陆尚琛哎了一声,展开扇子加快脚步,边走边神经低语:“不行,我需要固之和子温来给我侮辱一下我干净的心灵。”
裴珺站后边问道:“王爷,你不去澡泉了吗?”
陆尚琛摆了摆手,悠然自得道:“不去了,先去喝一杯烧酒。”随后转过头望向裴珺:“你去吗?”
裴珺犹豫了一秒,跟上前:“去!”
山下王家酒铺,苏子温一脚踩在桌上,一手拿着装满水的碗,面色通红,对着一群面生的壮汉大声道:“干了这碗酒,以后我罩着你们!”
沈固之见拦不住他,默默地坐了回去,拼命低着脑袋,假装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那桌的壮汉们打笑着,看着这跟柔弱书生一样的男子:“好啊,这位公子以后就是我们大哥了!”
苏子温拍了拍胸脯,把那碗“酒”干了下去,吧咋了一下嘴,转身对沈固之道:“咦,这碗怎么没味道?”
陆尚琛捂着嘴笑着,拿起另一坛装满水的酒坛子,丢到苏子温怀里,道:“指不定是你喝的那碗坏了,试试这个。”
苏子温看着那坛子点了两下头,把手里的碗往旁边一丢,拔起酒塞子就开始灌自己。
随着酒碗的破碎声,老板又拨动了一下棋盘,看着这一幕,对旁边的闺女道:“看见没,以后再碰到这群人,就得拿算盘出来。”
那小女孩点了点头,疑惑道:“为什么他们每次来都扔咱们家的碗。”
那老板笑嘻嘻地道:“扔啊,使劲扔才好,一个碗给我一锭金子呢,以后你爹啊,也不想着去都城开酒楼了,你表叔在都城半年都没有一锭金子,以后啊,咱就死磕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