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警察化(De-Policing)”这个词早在15、16年就作为BLM活动(Black Lives Matter,翻译成黑人的命也是命或者黑人的命很重要,也被部分中国媒体称为“黑命贵”)带来的改变在美国被提起,意思是警察只要做警察基础的工作就够了,不要主动完成警务职责,只是在安全的地方坐在警车待着就行了,等着无线电呼叫。曾经被认为是分内事务的四处巡逻、在可疑情况下检查可疑人员、与弱势人群互动以及预防犯罪和侵害已经被警察们刻意回避了。
曾经加拿大警察有随意拦截可疑路人盘查(carding)的权利,很多当然华人一般提到这件事都是觉得警察是在查他们有没有身份。这项权力在2015年随着多伦多出现首位黑人警察总长被禁止,不久一份报告指出盘查虽然名义上指向高风险社区的路人,但事实上针对黑人,带有种族歧视意味,违背安省的人权法和加拿大的宪章精神。在之后多伦多治安也不断恶化,2018年枪击案更加破历史纪录,不断有人提议恢复警方Carding截查街上可疑人物的权力,但是直至今日依旧保持原状。
其实我也说不好枪击案增加和废止对可疑路人的盘查有没有关系,负责Carding的法官说拦截路人盘查不解决事情,反而会让年轻人失去信心。今年(2020年)新出了一本书叫《我们的皮肤》(The Skin We're In)里面提到加拿大看似是个多元文化大熔炉,其实也暗含许多种族歧视。这本书的作者是多伦多星报作者,曾经因为写种族相关文章被上司谈话。而他多次被警方盘查,从他9岁开始,被警方单独盘问,被商店保安跟踪行程,被酒吧的门卫禁止入内。
书里的内容让我暗暗心惊,也让我想起加拿大监狱里面关的最多的其实还是白人,那为什么总是有色人种被盘查呢?当然我这两句话可能从统计学上不能推断出加拿大警察确实对有色人种不公平。
这种近乎消极怠工的工作其实不难反推原因。在那段时间新闻里一旦出现警察枪击的事件必然是坏新闻,并且在违反法律或违反政策的情况下,伤人或杀人的警察需要被追究责任。一些警察的枪击事件起初看起来有问题,但后来被法医证明是合法和合理的。这两种结果对媒体或抗议团体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每一次交通拦截、行人拦截、毒品逮捕都会导致人们和团体有计划的对抗和煽动。
今年6月初我还在多伦多见证了一次大规模反警游 行,事情的源头是一位名叫Regis Korchinski-Paquet的黑人和原住民混血女子跳楼,家人说是警察把她推下楼去。自此之后,多伦多BLM多次为此举行大规模示威游 行。其实这些年很多人都在抱怨类似的事情,比如曾经有一段掐头去尾的视频里警察在和路人推搡,大家在毫无了解情况下就判定这过错在于警察。相当多的警察也因此寒心,越来越少的人愿意把警察的职位为傲了。事情的转机在于后来调查这件事发现警察根本没有犯下任何的过失。
目前我读到的基本情况是,这家人声称女子是被推下楼,还说如果警察不出现,她至今还会好好活着。事实上,警察出现正是这家人包括死亡女子本人多次报警的结果。死亡女子报警时候说她母亲和兄弟一整天都在喝酒,从早上10点喝到傍晚5点多。而她母亲说该女子只是在和他们开玩笑,因为女子有癫痫和精神病史,所以他们要求把女子送去精神病院治疗。当时根据报警记录,这几个家人之间都已经开始动刀子,于是警察上门,要把女子带走,女子说要先回公寓用厕所,之后才跟警察走,警察想跟着她,家人拒绝让警察进公寓,女子走进公寓,上了阳台,关上阳台门,想从自己阳台爬上邻居阳台,然后失足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