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铸魂道:
“那是先师设计的一些办法,详细情形,晚辈也不清楚。”
直到此时,朱云震才弄清那‘玉符’的用处,想到此物关系如此重大,却被自己轻易失去,不禁大为懊恼,恨不得立即动身,早日将那块“玉符”追回。
但听归隐农道:
“江大侠,万一那‘玉符’寻不回来,或是已被人毁掉,那却如何是好?”
朱云震宛如被人在心口击一拳,脸色大变,两道惊恐的目光,看着江铸魂,一瞬不瞬。
江铸魂干笑一声,道:
“在杭州时,我因命在旦夕,自念必死,只好将‘玉符’匆匆交给朱云震,不想白云道长赶来,又留住了我的性命。天下事尽多意外,出了问题,也只好另谋补救之道,此刻想来,在下也不知如何是好。”
梅惠仙突然说道:
“朱云震,万一那‘玉符’已经被人毁掉,你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朱云震微微一怔,道:
“想那‘六丁神剑’为的是对忖天侯神君与打水姑娘,万一‘玉符’已毁,神剑难得,弟子依旧可以此蝼蚁之身,与那二人周旋到底。”
梅惠仙含笑道:
“那两人非同一般啊!”
朱云震毅然道:
“事在人为,弟子尽力去做。”
江铸魂沉声道:
“好!这样就够了,患得患失,成不了大事,你现在就动身吧,天地悠悠,人寿几何,趁着有生之年,全力作为一番。”
朱云震眼眶一红,仆身下拜,道:
“弟子告别。”
他突然感到,江铸魂的生命,早已注入自己的身体中,天地虽大,无论自己走到哪里,江铸魂将永远与自己同在。
忽听归隐农道:
“江大哥,老朽左右无事,有意陪伴朱云震,略效识途老马之劳。”
江铸魂拱手道:
“老前辈作伴,朱云震获益匪浅,在下感同身受。”
那一本和尚道:
“江大哥,师父死的时候,交待我向太乙门报恩……”
江铸魂截口道:
“兄弟别提报恩二字,你若无事,也和朱云震盘桓几日吧!”
一本和尚道:
“很好,我把他看成你的弟子,决不亏待他。”
朱云震暗想,有此二人结伴,追寻“玉符”确是大有帮助,当下一一告别,与归隐农和一本和尚离开石屋,登程北上。
这一次北行,与一年前大不相同,一来朱云震已经长大成人,二则身负武功,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最主要的是,经过这次生死大劫之后,思想已经成熟,加上承担了一副万斤重担,气宇、风华、举止、精神全都为之一新。
时光流转,忽忽半月。
这日晨明,南天王府门之外,来了老少三人。
当先一人是朱云震,浓眉朗目,玉面朱唇,宽袍博带,衬着魁悟的身形,举步之间,威风虎虎,顾盼之间,英气逼人。身后那位银髯飘拂,肩插长剑的青袍老者,正是黄山剑客归隐农,一本和尚身披大红锦锻金袈裟,手中依旧提着那粗如酒怀、银光灿烂的禅杖。
时值新春,瑞雪初停,阳光下,一行三人,步上石阶,来至高府门前。
门后长凳上坐着十名看门的传仆,一瞧来客气宇不凡,顿时纷纷起立,急步迎了上来。
其中一人欠身道:
“三位贵客何事到访,如是访友,请容小的通报。”
朱云震从袖中取出一张大红名刺,道:
“荆州朱云震,求见尊府主人。”
那传仆一听要见主人,脸上立即露出迟疑之色,接过名刺,道:“公子爷是应约而来,还是自行到访?”
此人虽属仆役之流,眉目间却流露出一股精明强干之气,大有若不盘问清楚,就不报之势。
朱云震两道剑眉皱了一皱,沉声说道:
“我与你家小主人有一面之交,你可向她请示。”
一本和尚怒声道:
“告诉叶洁,就说‘小瑶池’来了朱云震,问她见是不见?”
那传仆脸色一变,躬身道:
“朱公子稍待,小人立既通报。”
转身奔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