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宗铎道:
“那打水姑娘助长双方的功力,使战况更趋激烈,显然心怀叵测,有唯恐天下不乱之意。”
江铸魂点了点头,道:
“当时我等也有此感觉,只是恶战方酣,欲罢不能,双方都想先击毙敌人,再行追查那打水姑娘来历。”
白瑛急道:
“江大哥快讲,结果如何?”
江铸魂道:
“当时,我连施杀手,重创那天侯公子余剑,天侯公子负伤累累,眼看即要倒下,哪知就在这时,家师与天侯神君突然停下手来,只听那天侯神君喊了一句‘三年之后’北道南魔已各自携带弟子,仓皇落荒而遁。”
众人愕然,异口同声道:“何以如此?”
江铸魂道:
“家师抓住我的手腕,以全力向前奔跑,我两次询问原因,家师皆不开口,正当我大惑不解之际,体内突然生出了变化。”
武婆婆道:
“什么变化?”
江铸魂道:
“那打水姑娘下于水中药物,其药力之强猛,骇人之极,那药效来势奇速,去势更快,不过瞬息之间,我突然感到,一身功力点滴无存,浑身上下,再无丝毫精力,当时,我有一种虚脱而死之感,但觉周身酸软,疲乏已极,家师未待我倒下,已将我挟于胁下,继续向前飞奔。”他轻轻咳嗽了一阵,定了定神,接道:
“那时,家师的道观设在太华山,但家师不向西行,反而向东疾奔,一直奔到海滨,雇了一条大船,直向海中驶去。”卫宗铎眉头耸动,道:
“苏真人扬帆出海,难道是防人追踪不成?”
江铸魂道:
“帮主料事如神‘师乘船入海,正是防人追袭,到了大海之上,快慢视船只而定,个人的武功,已是不关重要了。”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未曾想到,名盖武林的北道南魔,也有落荒而遁之时,北道云中子王铉还遁入大海,藉舟楫之利,以逃避强敌。
武婆婆突然冷冷一哼,怒声道:
“如此大事,你师徒居然守口如瓶,数十年来,只字不吐,嘿嘿!这份守秘的功夫,真是高人一等了。”江铸魂凄然一笑,道:
“那一次经历,简直教人无法相信,家师一落船中,立时脱水倒下,我师徒二人,瘫痪在船舱之内,足足有一日一夜的时间,浑身疲软,无法动弹,在那段时间内,纵是不谙武功之人,也足以取我师徒的性命,唉!今日想来,逃过那次劫数,也算得侥幸之至了。”
归隐农道:
“其后怎样?”
江铸魂道:
“次日午间,家师已坐起运动,他老人家功力已臻化境,打坐运功了半日,身体已复常态,功力无损,体内丝毫找不出残余的毒素,我功力较差,复原较慢,经过情形,则与家师一样。”
那姓梅的中年女子道:
“北道南魔同时栽在一个不知名的少女手上,如此大事,难道罢了不成?”
江铸魂道:“我师徒自不甘心,立时回舟上岸,寻找那打水姑娘的踪迹,但历时二月,搜遍大江南北,却找不到那姑娘的下落。”
归隐农道:
“不知天侯老魔的遭遇,又是如何?”
江铸魂道:
“据家师推断,天侯师徒的处境,必然比我师徒更为窘困,原因是天侯神君睚毗必报,复仇心重,打水姑娘若有防患未然之心,势必尾随追袭,以绝后患。”
白瑛笑道:
“那打水姑娘既敢向一道一魔挑战,自然是有所仗恃,天侯老魔只怕要吃点苦头了。”
江铸魂道:
“事后证明,天侯师徒是保住了性命,是否吃过苦头,外人不得而知,不过,‘天侯心法’流落江湖,以及后来发生的几次大事,皆与此一事件有关,则可断言。”
武婆婆叫道:
“快讲!快讲!这故事结局如何?”
江铸魂脸上浮起一丝凄凉的笑意,道:
“唉!这故事的结局,要到后年的重九之日,才能分晓,究竟是谁独霸天下,武林苍生命运如何,都要到那时才能决定。”
武婆婆愣了一愣,嗔然道:
“越讲越离谱了。”
江铸魂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我师徒寻不到那打水姑娘,想到那天侯神君临去之际,曾有二次‘泰山之约’,想起此番决斗,天侯师徒的武功,不在我师徒之下,北道南魔,既是半斤八两,想要除魔卫道,为武林苍生造福,凭我师徒的武功,实是力有不逮,欲在二次泰山会上,击败罗候师徒,铲除武林大害,势须再下苦功,重练绝艺,于是,我师徒二人,赶回太华山,屏绝杂念,闭门练武……”
语言微微一顿,接道:
“三年光阴,弹指即过,北道南魔,仍是师徒四人,重又聚在素山日观峰上。”
白瑛道:
“那打水姑娘想必也到场了。”
江铸魂道:
“当时我等也是如此猜想,料想打水姑娘必然到场,哪知等侯了许久,始终不见那姑娘到来。”
白瑛道:
“她定然躲在远处,要等魔道双方打得精疲力竭,欲罢不能之时,然后出现。”
江铸魂道:
“我等亦作此想,因久候不至,乃出动搜索,搜遍日观峰附近,依然不见那姑娘的踪迹。”
归隐农捻须笑道:
“北道南魔,还打是不打。”
江铸魂道:
“正邪不两立,自然还是要打,不料双方正要动手之际,日观峰下,来了一个玉裹金装,形貌俊美的少年,”
武婆婆道:
“什么人?”
江铸魂道:
“南天王府的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