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昨晚不是你喝醉了么？你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我去接你。然后我就把你接回来了。”
“然后呢？”
“然后？哪还有然后，再有然后你就睡觉了啊。”
王一凡心里慌得要死，他其实知道燕子话里面的意思，但是他敢往那个意思上面说吗？他不敢。
燕子见王一凡顾左言右的，脸色更寒。
她掏出了手机，按下了一个110，然后将手机屏幕对着王一凡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什么都没发生，我醒来的时候为什么没穿衣服。”
我去，祖宗哦，你要不要这个样子。
看着燕子竟然想要报警，王一凡连忙抢过了燕子的手机，然后拉着燕子回了她的房间，将手机丢到床上说道：“昨晚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喝多了，吐了一地一身，我实在没办法了才帮你脱的衣服。”
“衣服我给洗了。地也是我擦的。”
“证据呢？”
燕子盯着王一凡，说道：“如果你只是想脱我衣服，然后制造出帮我洗衣服的样子呢？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靠！颜子西你是不是昨晚被酒精泡了脑袋，伤了智力了？如果按照你这么说，我应该脱光你然后看够了再恢复原样才对，谁会蠢到就脱外衣还给你洗一遍？”
“你以为你喝成那个样子能好看？也就是你！帮你收拾屋子的时候我特么差点连晚饭都吐出来。”
见燕子这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王一凡心里也生出点火气。
看着被惹恼了的王一凡，燕子坐在床上，环抱着双腿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王一凡，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也不要再联系了。经过了这件事以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了。我感觉我们之间好像存在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燕子，昨晚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凌晨一点多。我二话没说就去找你了。也是你让我带你回酒店的。现在你和我这样说，你让我多寒心？”
“行啊，你既然这么认为的，那就不要再见面，不要再联系。我王一凡也不是舔狗。”
王一凡没有想到简单的一件事情在燕子的主观臆断下，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听了燕子的话后只感觉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怒气冲冲的向燕子吼了一句后，便打算离开燕子的房间。
“等一下...”
燕子见王一凡要走，连忙在床上喊住了他。
王一凡的手已经按在了门把手上面，他扭过头，皱眉问道：“还有事儿吗？”
“嗯...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尽快还你的...”
听到燕子的话，王一凡简直快要气笑了，他放下按在门把手上面的手，又走回了床边，看着燕子说道：“还钱是吧，为什么要尽快？”
“你这么硬气，你这么有脾气，那干脆现在就还好了。四千二的现金，一块八千块的表。之前的那五百块我就不算你的了。”
沉默。
燕子拿起了手机，快速的在上面操作了一遍，然后王一凡便收到了一条转账提醒。
两千一百六十四块。有零有整。
“我现在...平台里的、银行卡里的，余额宝里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我明天想办法凑出来。”
燕子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王一凡看得出来，她现在心里一定很难受。
那泛红的眼圈，让王一凡的心里一阵刺痛。
或许，自己刚刚说的话，有点重了吧。
“对不起，燕子...”
王一凡挨着燕子坐了下去，叹了口气说道：“我可能是昨晚休息不好，神经有点燥了。我不该对你说那么重的话的。我道歉。”
“不用...”
燕子将脸埋在了胳膊上，抽泣声从他的胳膊下传了出来。
王一凡咬了咬牙，将手环抱在燕子的肩膀上面，虽然感受到一丝抵触，但是燕子并没有将王一凡的手甩开。
哄女孩子这件事，王一凡没有丝毫的经验。
他轻轻拍了拍燕子的肩膀，说道：“别哭了，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今天再哭的话眼睛很容易肿起来的。”
“王一凡...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自尊心作祟，是我太敏感了...这些天住在这里，一直都是你在给我付房费，我真的不想让你看不起我，我也想搬走，但是我身上连租房子的钱现在都没有，所以我只能厚着脸皮在这里赖着。”
“我不知道昨天为什么会给你打了那个电话...我并没有想要借着喝酒和你发生点什么，然后理所当然地...让你对我负责...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你看不起我...”
燕子断断续续地向王一凡哭诉着，虽然条理混乱，但是王一凡也听出来了燕子话里面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苦涩地笑了笑，然后弯腰将燕子整个人都从床上抱了起来。
在燕子那惊慌的眼神里，王一凡抱着她走到了窗户前，面冲窗外的马路说道：“燕子，你看，这条马路现在清冷的没有什么行人，但是太阳升起之后就是车水马龙的样子了。”
“我们的人生正如这朝阳前的道路一样，在太阳没升起前好像别无生机，但是太阳升起之前，和太阳升起之后，也只不过是隔了一个早晨罢了。”
“你是一个很努力的人，现在一时的困境，并不能定义你未来的成就，所以也就谈不上什么看得起看不起。”
“如果哪一天你火了，希望你不要嫌弃我这个曾经和你挤过群租房的朋友，好不好？”
这一刻王一凡的样子就像是神明一样，天然的自带了几分神圣。
燕子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注视过一个男孩子，在这个男孩子的身上，有光，有希望。
看了好一会儿，燕子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将头靠在王一凡的肩膀上说道：“好...”
感受着燕子靠过来的头，王一凡的心跳猛然加速。他连忙将燕子放回到了床上，摇了摇自己的手机。
“八点了，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看来我今天要打车了，不然会迟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