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撞阴
我自知有些难为情，撂下碗筷就飞也似的跑回了屋，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满脑子里全是那柳晓晓的样子。
对于感情一片空白的我，甚至都有些不可思议起来，这难道就是心动的感觉…？
待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之后，我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出来，见到堂屋里依旧忙碌的李老果，便凑上前去，询问起他们今天的行踪。
低头忙碌的李老果不知道捣鼓什么，头都不回话也没说明白，支支吾吾的搞得我很无语，莫名的火气瞬间就上了头。
愤怒的我直接就冲上了过去，一把扯过他手里的布袋，用力的甩到了院里。
尽管面对是怒气值拉满的李老果，可我依旧是一副趾高气昂毫不在意模样，气得他是牙痒痒。
“小混球，胆子肥了是吧？赶快给老子捡回来，不然腿都给你打折。”
“我给你捡个球，捡……。”
果然，听到这句话他蹭的就跳起身来，反手就给了我一个蹦蹦响的爆栗，疼得我蹲地上捂了半天。
呀呜呜疼了半天的我，思来想去还是想不通，一脸怒气的站起身就想跟他理论。
结果在看到他那吃人的眼神，正直勾勾的盯着我，手里还拿着一个扫把......。
没办法，我也不能动手揍他，只能认怂不敢再叫板，灰溜溜的跑到院里生闷气，可心里是断然不会放过他的。
眼见夜色渐深，生半天闷气的我正打算回屋，却被李老果一把按住，在我旁边一屁股坐下。
“听那小柳的描述，她妈应该是撞到阴魂了，这种事情处理起来也简单，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一堆事情。”
“那你去弄呗，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气头上的我完全没把他话听进去，反而置气的呛了他。
对于我置气的话，李老果也并未生气，只是看我的眼神不再有以前的那种感觉。
这趟外出，他让我觉得很奇怪，很多东西都很不一样，但是，自己又说不上来。
“哎，你这娃啊哪里都好，就是这个牛脾气，不知道随了谁。”
“切，反正不是随你。”
“你…你给老子记住了，我是没法保护你们一辈子的，那些本事你也学了很多，有机会脑子会让你练练手。”
今天的李老果着实让我摸不着头脑，还有李菁菁也变得沉默了，可我又偏偏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好了，早点去睡，明天起床跟我学扎纸人。”
我还在苦苦思索，那老头却已经到了房门口，甩下一句话就关了门。
百思不得其解的我，随后也匆匆回了屋…。
这一夜，我做了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奇怪到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梦里，我见到了三个人，一个中年男人牵着一个小男孩，身后还跟着一个阴森森的女人，三人神情麻木的走着，也不知道要去到哪里。
那女人，手里拎着一盏老式的六角油灯，油灯里发出幽幽的绿光，头上罩着一层轻纱，根本看不清她的脸。
那中年男人的背影，给我一种很熟悉感觉，身形比较单薄，走路时一拐一拐的，身上好像还带着伤。
我绞尽脑汁琢磨了半天，也始终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最可怕的是那小男孩，他好像知道我的存在一样，竟回头对着我笑，吓得我一个激灵就滚下了床。
当我昏沉沉的爬起来后，看到外面已经是大天亮了，一肚子怨气的就出门洗漱。
可能摔的时候磕到了头，这时额头鼓鼓的起了个包。
这不，出门儿就被糟老头给取笑了一番，说什么我长大了，想娶媳妇儿一类的话。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随后便匆匆洗漱。
这会儿，精神好很多的李菁菁也走了出来，脸色也恢复了红润。
三人简单吃了些包子白粥，碗刚放下就被糟老头拎到院里削竹片。
“扎纸人讲究的是速度，细致…………”
刚坐着，那碎嘴子老头就噼里啪啦的讲了一大堆，反正我也没听进去，就跟个机器人一样，削竹片，然后扎模型。
“忌讳？什么忌讳？”
迷迷糊糊的我，听到那俩字立刻就来了兴趣。
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扎个纸人还有什么忌讳的，所以就一脸好奇的望着他。
“平时让你学不信，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好好听，记住咯。”
一脸嫌弃的李老果，盯得我心里都有些发毛，随后唏嘘的说了句，就开始边扎纸人边念给我听。
“扎纸扎人不扎心，画红挂绿不开眼，男红女绿要分分清，步步升平路路轻。”
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在心里默默一字一字，一遍又一遍跟着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