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静悄悄地,谢霄、今夏、索雅公主皆目视陆绎,盼着他能想出良策。
大人沉默不语,一双精锐的眸子却宛若映入点点光芒,随着眨眼不停闪烁。电光火石之间,陆绎心中已闪无数个念头,他与今夏、谢霄此刻一走了之的话,文以墨不会武功,必死无疑。
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不用说自杞国皇宫内定是血流成河,平添无数冤魂。
过了一会儿,陆绎脸色凝重问道:“公主,你叔叔扎鹏可有什么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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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雅公主低头,望着满地碎瓷片,绞尽脑汁考虑皇叔的弱点。她生性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压根没明白陆绎所问之事是何用意。
今夏见陆绎脸色微变,似极不耐烦,开口道:“公主,呃,我们的意思说是,你皇叔可有十分惧怕或十分在意的人,事物也行。”
索雅公主也知事关重大,沉思半晌,倏地抬头说道:“陆公子,我听母妃私底下讲过,皇叔与怜妃娘娘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后来怜妃娘娘入宫后,皇叔大病了一场,从此不爱说话,性情大变。”
今夏、陆绎四目相对后,皆在心中暗道:要是为个女人谋反,事情就好办多了!
今夏继续问道:“公主,那怜妃娘娘入宫后,可有为圣上添个一儿半女。”
索雅公主摇摇头,喃喃道:“娘娘至今无所出。太医想为她开些汤药调理身体,她都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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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霄一直闷不作声,不明白为何陆绎在此查起别人隐私来了,但他甚有自知之明,知晓这人城府极深,问此类私事,想来绝非闲来无聊。
陆绎正欲开口,询问皇宫内禁军诸多事宜,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今夏一惊,险些踩到地面碎瓷片,还好陆绎及时拉她一把,“莫要惊慌,见机行事。”
谢霄转身打开房门,陆绎、今夏放眼望去,只见厢房门口站着一对衣着华丽无比的中年夫妇,男的方脸,双眉斜飞入鬓,锦袍上绣有祥云飞龙图案;女的头顶凤冠,浓妆艳抹……二人身后还跟着几十名宫女、太监,侍卫等,好不威严。
陆绎眼珠一转,瞥见宫女后面有一位身材伟岸、浓眉大眼的男子,身穿墨绿色长袍,年约三十五岁左右,一身戾气,眉眼间与皇上有几分相似,心道:此人定是扎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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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雅公主见父皇脸色铁青,知晓他在盛怒中,赶紧走出来双膝跪地,“索雅参见父皇。”
“哼。”皇上冷笑一声,并未让女儿起身。
索雅公主虽无城府,但自幼其母告诉她,你的父亲是皇帝,伴君如伴虎,偶尔耍耍小性子能惹父皇怜爱,可倘若见他真大怒,莫要顶嘴,多磕头少说话才是良策。此时她见父皇龙颜大怒,哪里还敢抬头,只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谢霄单膝跪地,说道:“草民谢霄,参见皇上。”
没等陆绎、今夏出来拜见,扎鹏冲上前,抬手冲谢霄脸颊打去,只听啪一声脆响后,圆圆左脸颊高高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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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乌安邦少帮主,祁将军得意心腹,哪里受过此等窝囊气。盛怒中,他一跃而起,抬脚往扎鹏胸口踢去。
“谢霄,快住手。”陆绎话刚说完,谢霄飞出去一脚被扎鹏躲了过去。
“放肆。”皇上大喝一声,指着谢霄、索雅冲身后侍卫道,“来呀,把这对奸夫淫妇给朕抓起来,押入天牢。”
说话间,四名侍卫已反擒住谢霄、索雅;谢霄正欲反抗,又上来一名侍卫,拔出长剑架在他脖颈上,喝道:“圣上面前,谁敢造次。”
谢霄依旧不服,朗道:“凭什么抓我,老子犯什么错了?”
陆绎瞥见扎鹏唇角冷笑,心中蓦地明白过来,定是扎鹏知晓自己秘密被谢霄、索雅公主发现,因而恶人先告状,跑到圣上面前嚼舌根,污蔑他二人半夜私会……因而皇上才骂出“奸夫淫妇”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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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鹏眯眼打量陆绎、今夏后,双手作揖对皇上说道:“启禀陛下,此二人来路不明,臣弟猜测定与勾引公主的这厮乃一丘之貉,不如一并押入天牢。”
皇上看着陆绎,没等开口,陆绎抢先一步单膝跪地,双手作揖道:“大明朝锦衣卫陆绎,参见皇上。”
今夏也如法炮制,朗声道:“大明朝三法司捕快袁今夏,参见皇上。”
“大明的臣子?”皇上面露迟疑,随后说道,“平身吧!”
扎鹏不死心问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明锦衣卫、三法司捕快,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