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之间,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随着她彻底融入到了这具身体之中,之前的记忆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当她彻底的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将完全的忘记她之前的所有记忆。有的就仅仅是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
换而言之,就是她将彻底的成为言洛桑,或者是说,她就是言洛桑。
她来到了一个破败的茅草屋之中,脑海中也多了一些记忆。记忆不长只有短短的十六年,与其他十六岁女孩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不同的是,她在过去的十六年当中,她是一位公主。为什么要说在过去的十六年中,因为她的国家,在今年的年初,已经被灭了国。她,现在是一位亡国公主。
这样的命运,似乎有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总感觉自己好像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般,可是仔细回想,却又并没有任何与之有关的记忆。
她现在的名字叫做言洛桑,大概一个月前和表兄逃到了这里。表兄原是洛桑嫡亲姑姑的独子,若是没有这些个意外,他们应该会在不久后就成亲的。所以,蒋商尘不仅仅是她的表兄,同时也还是她的未婚夫婿。
作为公主,她绝对算得上是一位受宠的公主,前十六年,她享尽了一切荣华富贵,或许所有人的幸运数量大多都是差不多的,她的在前十六年都已经用尽了,所以才会在现在将这一切通通拿走。
早在半个月之前,她便感染了风寒,可吃了不少汤药,也都并不是怎么见效,而他们身上的银钱也花得差不多了。新帝登基,原本是应该大赦天下的,对于他们这种前朝遗孤,虽不能说明确的放过,但是也应该是心照不宣的。
可是,这位登基了不久的皇帝,显然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依旧派追兵在不停的追捕他们。言洛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古往今来,大多逃跑的前朝皇室中人,也不在少数,虽有少部分还想着复国什么的,了那些都是一些有兵权皇子、王爷之流。像他们这种的手中没有任何兵权的,就只能隐姓埋名,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角落,悄悄地度过此生。
可是,为什么他却还是要抓着自己不放,明明她并没有任何的威胁。表哥在前几日说是出去赚钱,直到今日都未曾出现。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新帝的人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了,若是再不转移,恐怕他们就会被捉住了。
然而,眼下她身体虚弱,表哥也不知所踪,暂时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可是他们暂时不能你开这里,可是这却并不代表着新帝不会派人整到这里。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不过表哥能在新帝的追兵到来这里之前回来,带她离开,他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她的这个一点点小小的心愿,真的能够实现吗?
言洛桑并不确定,表哥早就过了与她约定的时间了。他一直都没有回来的音讯,想来他大概也是想要放弃自己吧。毕竟带着这样一个病秧子,是啊容易就被捉到的。虽然他有一半的前朝皇室的血统,可是长公主驸马的家族早就已经投靠了新帝,只要他选择放弃自己,他就能回到本家,继续做他的公子哥。
可是他若是选择了自己,那么他后半生所要面对的就只有无尽的逃亡。这两个选择应该很容易就能做出决定,将这个人脑子没有出现问题,谁都会选择第一个。所以,言洛桑对于表哥对她的抛弃,她是可以理解的。
哪怕是表哥亲手把她送到新帝的手上她都是可以接受的,可是她不能忍受她的不告而别,不知怎么,她似乎十分讨厌等待。等待的时间久了,要么会变得卑微,要么就会变得仇恨,恰巧这两种改变,都不是她所喜欢的。
表哥是五天前离开的,这间茅草屋的所在地是京郊,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新帝应该在一天前就收到了她在这里的消息了吧。想到这里,言洛桑突然笑了出来了可是,她笑着笑着,却突然哭了出来,她真的不喜欢这样的背叛。
因为,她听到了士兵将茅草屋围起来的声音了。从小她便听力极佳,能听到很微小、距离很远的地方的声音。在这些凌乱的声音当中,她甚至听到了表哥的声音。表哥,也在抓捕她的这群人当中,他这是为了立功吗?
言洛桑在自己的心里问着自己,可惜她的心底并没有告诉她答案。
等待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不舒服了,所以言洛桑决定,与其让他们慢慢的靠近,倒不如让他们直接将她捉走。于是,她强忍住咳嗦,用出最大的声音说道。
“你们派个人进来吧,我愿意跟你们走。我病了,见不了太多的人。”她说完这话,明显能够听出一直缓步前进的声音变小了,微微有些停顿。
不多时,残破不堪的门被推开了,来人并不是她想的表哥,而是一位长相清隽的男子,他穿着一身玄色用金色丝线绣着龙形图案的外袍的男子。通过他的衣着,她大概能够猜到他的身份,只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亲自来了这里。她怎么会来这里,言洛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可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我跟你们回去,随你处置。”言洛桑并没有问任何多余的话,因为现在她对于之前一直孜孜不倦想要寻求的答案,现在已经变得越来越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楚云河看着她,并未言语,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耗费人力物力的去寻找她,如今一见,的确很美,却并没有让他有什么特别奇怪的想法。只是他不知道,对于别的人,他初见,都会产生一种厌恶的情感。可是,对于言洛桑,他却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仅仅只是没有任何的情绪,就足以证明,她的的与众不同,只不过他并没有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