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自己的脾气,孩子也有自己的喜好,就像有的孩子喜欢堆沙子,有的孩子则喜欢看绘本一样。孩童时代的我也有自己的喜好,最擅长的就是提问。
我提问的方式和别的小朋友不太一样,因为我总是在大人快睡着的时候展开提问。这倒不是我故意捣乱,而是我多在晚上才想起自己的问题,因为白天我就记着玩。
时至今日,我仍记得自己六七岁时问的问题,那个时候我几乎夜夜缠着奶奶问:“胎里的病是什么病?为什么我每次发烧您都这么说?胎里到底是谁?”
也许当时的我太小,也许奶奶的听力不太好,总之问了她老人家许多次我也没弄清。直到奶奶去世多年后,我才明白了“胎里带病”的意思。
正如奶奶所说,我天生体质就差,动不动就得病,每次都要好长时间才能恢复。按说病了吃药打针,再不济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可惜这一切于我而言,没有半点作用。
即便没作用也要拦住可恶的病魔,即便没作用也要让女儿少些折磨,试问这么坚定的想法谁会有?我想除了父母不会再有别人。
许是今年多次发烧的缘故,所以身体比往年更为虚弱,刚入冬没几天就发了两次烧,每次发烧都会引发旧疾。
新病旧疾,相互交织,真叫一个痛苦不已。病了自然离不开药,况且我得常年服用,西药对身体伤害太大,故而中药成了首选用药。
众所周知,中药必须加水煎熬,原来熬药都是我自己煎。后来有一次,父亲发现我在药锅里添水,知道我怕药苦添水稀释,从那以后父亲再不许我煎药。
“你加这么多水还有药效吗?稀饭都用不了这么多水。”
看着父亲满脸怒意,我哪还敢吭声?只能将煎药的任务交给父亲。
有道是良药苦口利于病,父亲煎药的水又特别少,这使得本就苦涩的药汤更加苦不堪言。再苦也没办法,我只能苦着脸喝药,不能辜负父亲一丝不苟的监督。
前天下午写完文章,我像往常一样眺望窗外,休息酸痛的眼睛,谁料刚趴到窗户上,就看见雪花漫天飞舞。
“爸,快看快看,下雪了,今年的初雪。”
我向来喜欢初雪,洁白素雅的让人心动。今年的初雪比往年都早,我的心情亦是激动不已。
“下雪了?不行不行,我得再去给你买些药,等到化雪再去就不好走了。”
自始至终,父亲并未看向窗外,而是自言自语说了这番话。
“爸,您不用着急,我……”
“买”字还未出口,父亲已经换好衣服打开了门。望着前方蹒跚而又焦急的身影,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看到庚子年的初雪我很开心,看到庚子年的初雪爸很担心,这就是看到初雪的父女俩,反应截然不同的父女俩。
纵使雪花扑面而来,步履依然坚定不停,因为你的健康牵动我心,这就是父爱。对子女爱得深沉却从不轻视,若非如此又怎会关心儿女,而且还是那么细致入微。
虽然和温暖的母爱比起来,父爱总带着一些威严,即便这样也没关系。谁让我有一个细心的父亲?谁让我有一份暖心的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