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有了这么多弟弟妹妹,冬明并没有多高兴,他并不是担心这可有可无的太子位置,而是担心这么多弟弟妹妹之间的勾心斗角,想让皇室的孩子们情同手足,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二弟,你可知那莫北星是何人?”
冬阳点了点头,但又赶忙摇了摇头,依旧一副小受的模样。
毕竟是自己的弟弟,怎么也要有一副皇子的样子吧,他道:“我说你能不能有点朝气?”
“要朝气有什么用?”还是一副万年不变的小受表情。
“你就这么甘心被老三欺负?”
冬阳想了想道:“我很感谢他打败我,因为躺在地上真的很舒服。”
“???”冬明感觉现在的自己已经很丧了,没想到还有个更丧的弟弟。
“那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去争取的东西吗?”
冬阳还是一副小受的表情:“身为皇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拥有花不完的钱,每日斗蛐蛐看唱戏,连女人都不需要自己去追,还有什么值得去争取的?”
冬明看得出来,他这弟弟一点不笨,甚至可能比他还聪明,就是习惯了被他人支配。
冬明指了指冬阳摇了摇头再也说不出来什么,便对着王匀道:“向函鼎城出发,灭了那些叛党。”
望着冬明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冬阳道:“皇兄,你真以为那些人是叛党吗?”
冬明顿了顿,侧着脸一只眼睛看着冬阳:“管他叛党余孽?胆敢伤害父亲母亲者,死!”
冬阳清楚的感受到了冬明身上的杀气,张了张口什么没说出来。
望着皇兄及他的部队离开,冬阳笑了笑:“父亲母亲?这要被父皇母后听见,可要削去太子职位的。”
王八凑在冬阳耳旁,拿出枚窃听玉简:“二皇子殿下,要不要将此事上报给陛下娘娘?”
二皇子冬阳摇了摇头:“上传又如何?一个莫北星还不够吗?你还想再闹出一个莫北星?”
“那依二皇子殿下……”
“依我看该养老养老,与父皇一样整日对着奏折茶不思饭不想,那多累?掺和皇权,失败必然落入大牢。是饭不好吃了,还是美女不好玩儿了?何苦呢?”二皇子冬阳乐呵着道,他虽然受但不笨。
“那太子殿下去剿灭叛党,我们要不要也去帮忙呢?”
“跟着他们,看戏。”
王匀看了一眼后方,凑在冬明耳旁:“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他们在跟着咱们呢。”
“别碍事就行了。”冬明站在独角马车上道。
这一跟便是十天,一直跟到正在与叛军交战的东陇县。
冬明站在东陇县的一座塔顶,下令灭掉这股叛军,没想到王匀又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
这叛军的首领居然是十七公主,他的十七妹。
“她为什么会投靠叛军?”冬明平静的问道,但那双激荡着黑色汹涌浪涛的双眼却让王匀胆寒。
冬明突然反过身追着雨镜秋水:“把墨镜还给我!”
“太子殿下的眼睛明明这么吸引人,何不将之发挥到最大的优势,定能吸引一批女性修士。”雨镜秋水的双眸似是流露出柔绵春雨一般。
“我不想用这种手段,你快把墨镜还给我!”
“那小女亲自为太子殿下戴上。”雨镜秋水又将墨镜戴回冬明脸上,冬明根本反应不过来,“若太子殿下有需,尽情吩咐。”
冬明只觉得头大,那白护城还有个同样如此的白月如玉,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向冬雅解释了。
雨镜秋水像是婢女一样站在冬明身后,或许对这位曾经是魔头的女子来说,只要能守候在心爱之人身旁便足够了。
在伊娜莉与肖中光的合力下,这叛军头领一下子便被抓住。
“皇兄?”十七公主看着素未谋面的冬明不确定道。
“为什么要加入叛军?”冬明盯着这长相与自己三分像的妹妹,那瓷娃娃一样的脸煞是可爱,可在冬明眼里却如一只心狠手辣的毒蛇。
“原来皇兄也许那庶民一样,视十三皇兄为叛徒。”铃月嘲讽传音道。
“十三是谁?”冬明皱眉问道。
铃月没有回答冬明这个问题,反而说着与之毫无相关的话:“你看看父皇母后对待这帮愚民有多好,再看看这些愚民是怎样报答父皇母后的。”
“莫北星便是十三皇兄,原名周北星,用了一个假名而已,他只不过做了个叛军的实验罢了,便是为了让父皇母后看清这帮愚民,根本不值得守护!”
“可怜大哥你被蒙在鼓里,还随着父皇母后一样的性子,去帮助那帮愚民!”
“这帮不懂事的愚民只能被他人主宰,因为他们不配当人!”
“大哥你擦亮你的眼睛吧,好好看看这些愚民们,值得吗?”
“硫石皇朝不是第一个被自己慈善而摧毁的皇朝,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所有的话皆为传音,因为这个秘密便是只有皇子公主们之间知道。
冬明不说话了,大部分人的行为的确是这样,不过没想到那莫北星居然是十三弟。
望着冬明的神情五颜六色,雨镜秋水不禁好奇二人究竟在讨论什么。
“皇兄可否放开妹妹?”
“不能。”
铃月笑了笑:“十三皇兄叛军是假,但有叛军是真。”
“谁?”
铃月看了看身上的绳子并不说话,依旧笑着。
冬明神色又恢复了平淡:“再不说就永远囚禁你,父亲母亲来了也没用。”
“嘻嘻,皇兄还真是霸道呢,那便不告诉你咯。不过嘛皇兄有所不知,按照硫石皇朝的律法,皇帝与娘娘坐下的子嗣,是不能称呼自己父母为父亲母亲的,就以太子殿下来说,会被贬为皇子,皇子会被贬为庶民。 ”
冬明嗤笑一声:“那庶民被贬会成为什么呢?一座坟?”
冰雪聪明的铃月忽然没话说了,只感觉冬明在外呆久了,被那帮愚民的思想同化了。
冬明不清楚这其中还有多少内幕,但以他人性命为玩物,而特意制造一场叛党戏,为的就是让父亲母亲看透这些人民吗?
“你们以愚民称呼太偏执了。”冬明道。
“偏执?小妹劝皇兄不要再天真下去了,他们需要主宰,需要被改变思想,你要知道当初是我们的先祖开垦这片硫石地,带来了许多种子,改善了这里的生存环境,我们才是这里的主人,给这里生命带来更好、更舒适的生存环境,现在只不过是个大清理,除了太上皇老人家不同意,父皇、母后以及皇太后老奶奶都已经默许了。”
冬明凝望着天空,想起在地球上大部分亲戚也是这么对家里的,当初一个村子的人同样这样对待自己的爷爷,气得爷爷犯了两次心脏病。
他幽幽一叹:“罢了罢了,不躺这趟浑水便是。”
“皇兄身为太子殿下,不出意外未来江山还是属于皇兄的,或许其他皇兄皇弟皇姐皇妹可以不躺这趟浑水,但唯独身为太子殿下的大皇兄你,是必须要趟这趟浑水的。”
身在皇家只要不是先天残障,那智慧计谋根本不是自己能比,这说话一套一套的,逼的自己这“未来皇帝”不去管十三弟北星所做,又要让自己主持这未来江山。
不过以冬明的脾气会任人摆布?冬明冷笑一声:“自古皇权无亲情。我不知道这句话能不能印证硫石皇朝的内部,但这太子给你也好给十三也罢,但无论你们做了什么,哪怕你们是未来皇帝,只要敢伤害爷爷奶奶父亲母亲以及我姐,就得死!”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铃月不由恐惧一颤,这大皇兄的实力未免太吓人了,仅一个“死”字,便差点惊得自己道心破损,这种感觉只有父皇发怒的时候有过,虽然还不及父皇十分之一,但对于遇到任何事都要谨慎冷静、面对一切都要谈笑风生的皇室血脉来说,这等实力无异于触碰到了父皇实力的脚后跟。
这一段话可不是传音,那周围一千多名人听了冬明对当今陛下与娘娘的称呼,不由大骇。
“哎哟,太子殿下哦!”王匀无奈惊呼,这太子殿下怎么总改不了口?
这件事已经避免不了传给圣上与娘娘了,这太子的位置绝对不保。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叛军究竟是谁?”冬明背着手冷漠道,那语气根本不在乎铃月是不是自己的妹妹。
铃月有些害怕,自己这位皇兄除了对大皇姐有些许亲情,对其他皇弟皇妹根本没有一点感情,虽然表面上随和,但触及到他的底线,恐怕一夜之间便能颠覆此人及身后势力。
“说话!”冬明大喝,吓得铃月又猛地一抖。
铃月深呼吸几口气,但其声依旧有丝颤抖:“皇七伯、皇六叔、皇六爷以及皇八舅,不过大都是皇六挑起的矛盾,所以其他皇亲才……”
“贼老六,又是你们这帮混账!那地球时你们这样,现在还这样,真当老子家是泥捏的?”冬明攥着拳头,低沉着咆哮。
虽然不解这外出多年不归的大皇兄怎得会如此仇恨六爷,但显然这六爷已经触碰到皇兄的底线,非死不可了,当然这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