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槐殇疼地闷哼一声。
“秦叔,你怎么样?”七月听见秦槐殇哼出声音,立即从他身下翻身而起,秦槐殇那没有皮的后脊立即现于七月眼前,一见秦槐殇如此,七月的眼里立时泛起了泪花。“都怨我!帮忙不成反害秦叔受了重伤!”
这巴蛇独自一人被封印在这沼泽之底,数十万年来从未踏入过一人,无聊的紧。既然这两人你侬我侬,不如就此看一出好戏,于是巴蛇说道:“这小丫头,倒是有点意思!”
为显示自己看上了七月,巴蛇说着舌头一扬吐出一条红芯,直扫七月的面颊,“受了伤呀!若没了这疤,确实是难得的美人!!”
那腥粘的液体淌在七月的脸上,还有一股腥臭,确实令人作呕。
“你喜欢他?”巴蛇从槐殇背后探头问道。
七月不语。
“那我换个问法,你若陪我在这泽底生活,我就放了他如何?”
七月满心都是秦槐殇,自是不想离开他,但若她的离开能救他一命,这未尝不是最美的结局。更何况他不喜欢自己,自己若能救他一命,也算还了当年带她离开堂庭山的恩。
七月极其不舍地望向秦槐殇,秦槐殇也看着她,但他不知槐殇那眼里的注视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她知道不管如何不舍,也终于到了分开的时候,于是狠心收回了目光,决绝地站起了身,说道:“若真如你说,我在泽底陪你,你就放了他,我便答应你!”
“好!爽快!老夫就喜欢爽快的!”巴蛇大悦,直扫蛇尾欲将七月卷起。
“不可!”秦槐殇大怒,虽后背已没了皮肉,仍挣扎起身,将七月护于身后!
秦叔,你既然不喜欢我,这又何必?
巴蛇见秦槐殇已伤至这样还护着身边的女孩,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尔等小儿,伤已至此,还敢拦我?”巴蛇口吐红芯,眼也红了几分,足见秦槐殇的不自量力的行径激怒了他。
巴蛇即为蛇灵,自然没有实体,用祭月剑不能伤之也属自然,既然实体剑器不能损之,便只好试试本源之灵与之对抗,秦槐殇的大脑快速运转着,总之他不能看一个女子眼睁睁为自己牺牲,更何况这个女子是七月。
只见秦槐殇倏地张开了嘴,一个白色珠体自口中而出,忽然升至空际,那青白光华张扬大气。转瞬那珠子突飞至槐殇身后,当珠子接触背脊的那一刻,伤痕全无,秦槐殇血肉模糊的后背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珠子在秦槐殇身后绕了一周,便重回口中,刹那间,秦槐殇腾空而起,白色九尾于身后乍现,那青白光华笼罩着秦槐殇,映衬得他俊美异常,仿若谪仙。
巴蛇突觉这两人越来越有意思,原来是一人一妖,爱的扑朔迷离。
“原来是九尾妖狐,怪不得有几分狂妄?”巴蛇笑道:“只可惜你这几万载修为与我相比究竟是嫩了些!”
言毕,便扫着蛇尾,吐着红芯向槐殇袭来,秦槐殇立于天际,九尾轻轻一甩,便将巴蛇甩了出去!
“怎会如此?”巴蛇本想看戏,却仿佛遇到了天敌,于是大惊,又低语:“我虽有着二十几万载修为,但亏就亏在被裔神灭了实体!”
“知道就好!”秦槐殇再次袭来,九尾一甩,将巴蛇再次甩向泽壁。
巴蛇自泽壁摔下后,所视方向即为七月所站之处。如今已不能再看戏,关系到了自己的生命危机。巴蛇灵机一动,立即想到了办法,“这就让你见见老夫的实力!”说着,便直身附于七月身上。
七月只见一蛇影向自己袭来,之后便没了知觉。
巴蛇占用了七月的身体,即有了实体,灵力顿时大增。顿时运转灵力向槐殇打去,而巴蛇占用的是七月的身体,秦槐殇自然不会出手。只能敌打我躲,生怕伤了七月分毫,没片刻便占了下风。而巴蛇这边却越战越勇,颇有战胜槐殇之势。
躲闪只是暂时的办法,若躲下去必定必输无疑。若七月的身体长时间被占,七月的灵智也会受损,为今之计只有——秦槐殇想着便将凝结一道灵力于祭月之上,毫不迟疑地刺向自己的狐尾。
剑触九尾,犹如锥心。槐殇的脸顿时痛得变了颜色,立即以剑撑地。九尾之血如流如注,雪白的狐尾躺于血泊之中,甚是惨淡。
那血泊之中渐渐闪现出淡淡的青色光华,随着血量的增多,那光华越来越浓,九尾仿若九条藤条向巴蛇伸了出去,巴蛇看到后不禁大惊道:“锁灵阵?”
秦槐殇邪魅一笑,将周身之灵力直运于九尾之上,巴蛇便被九条狐尾从七月体内拉了出来。
巴蛇欲运转灵力再次回到七月体内,槐殇却直接将巴蛇之灵困于一尾。
“你疯了?”巴蛇慌乱,本想看戏,却没成想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附身七月,疯的是你!”秦槐殇说着便再祭祭月刺向困住巴蛇的那尾。
“啊!”槐殇疼地闷哼一声,收了那巴蛇的精元便倒了下去。
巴蛇离体,七月已醒,一睁眼见得便是这八尾皆伤,又断了一尾的凄惨场景。
“秦叔!”七月泪如雨下,直奔过去。
看见秦槐殇这样,七月的心仿佛被撕碎,她多希望自己能代替他疼。若自己不是一气之下来到历山,秦叔也不会如此,七月自责的不能自已。
她抬起手,想摸摸他的脸,又怕唐突了他,于是缩了回去。
秦槐殇很想抹去七月的记忆,但这次却伤的比对付建木本源时伤的还要重,他竟没有能力再做这些。
秦槐殇躺于地上,脸色煞白,极其虚弱地说道:“如今你既已知道我是狐妖,便该走了!”
七月猛烈地摇了摇头,咬着下唇,看着秦槐殇神色决绝地说道:“无论秦叔是妖、是魔、是神、是鬼,只要秦叔需要我,七月永远不会离开。秦叔,我......”
秦槐殇心知道七月要说何言,忙打断道:“别说,七月,有些话还是应该我来说。”
七月目不转睛地盯着秦槐殇,秦槐殇张了张,并没有说出七月想听的那句话,而是无力地抬起了手,拂去了七月眼角的泪花,将七月一揽入怀,说道:“以后莫再唤我秦叔了,叫我槐殇就好!”
秦淮殇虽有心向七月表露心迹,奈何仍有未完之事,他只愿七月快活无忧,其余的一切便就由他来背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