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在最好的年纪遇见你,或许是遗憾的吧,但是万幸,还是遇见你~
——卿舒
——正文——
父亲皱着眉头,手已经握成了拳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宁愿相信是自己理解偏颇,“什么叫爱上了一个女孩子?”
卿舒颔首,语气却不卑不亢:“我要跟她在一起,跟她举案齐眉,跟她共度春秋白首。”
“你在说什么啊,爸怎么听不懂呢?得了,你也不用解释了,我不管那个女孩子是谁,不要再联系了。”明明父亲已经听懂了,可是他不能相信。
一定是外面什么不正经的女人教坏了自己的女儿,不要再联系了就行,自己女儿的性子自己还是了解的,只要自己好好劝劝,她就会明白那个女人说的都是鬼话。
“不可以,断不了了。”其实卿舒是想解释一下的,她想说小千是一个多么善良,多么阳光的女孩子,可是父亲没有给她机会。
“什么断不了?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就断不了?”父亲这个时候已经生气了,但是女儿毕竟不是小孩子了,他还是克制了一下,虽然语调高了,却还不至于吼出声。
卿舒看着父亲,她看着父亲的眼睛,似乎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几秒之后,只听她平静的开口:“该发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
一听这话,父亲顿时就怒由心生,站起来抬手就给了卿舒一巴掌,随着巴掌落下的,卿舒分明听到是“混账!”余下的竟是阵阵耳鸣。
站在门口听着的母亲最终还是心软了,她冲进来将卿舒拉到身后,“你打孩子干什么?”
“丢人败兴的东西!”在听到卿舒说发生了的时候,父亲就都明白了,他怒不可遏,他甚至一辈子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你叫我跟你妈以后怎么做人?叫我们如何抬的起头啊?”
“你嚷嚷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母亲试图阻止父亲的怒火继续蔓延,可是父亲却要再度伸手,母亲只得把卿舒往后推,然后挡住了父亲。
卿舒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流泪了,可是她不是因为父亲的巴掌,不是因为脸颊火辣辣的疼痛,仅仅却只是因为父母的话。
她听见被母亲拦住的父亲委屈又气愤的声音,“我一辈子教书育人,可我的女儿她不会做人!这不是打我的老脸吗?卿舒,你跟那女人搞在一起的时候,你想过你是有父母的人吗?你还记得小淼这个女儿吗?你女儿她可看着你呢!”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父亲坐在桌前,闭着眼用手托着额头,卿舒就站在不远处,两人明明近在咫尺却相顾无言。
母亲在厨房做着饭,可眼泪总是不自觉的流下,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心疼女儿,可却说什么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良久,保持着那个姿势的父亲叹了口气开口:“我也不追究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不要再联系了,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过。”
卿舒看着他,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个事情一时间想让她们改观是不可能的,僵持也没有意义,或许还会让情况更糟,权衡之下,她转过身,拖着一身的疲惫回了房间。
她没有开灯,在床上蜷缩在墙角,她抱着枕头,将脸埋进去,分明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可她浑然不觉。
黑暗中,这种情况之下,她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孤独与无助,没有人会站在自己身边,当父母义无反顾的站在对立面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士千景担心的很,明明交代卿舒有事情就打电话给自己的,可眼看天都黑透了也没有什么消息,忍不住她打了过去。
看到士千景的来电,卿舒没来由的心头一暖,还好,还有小千。她接起电话,就听见那边焦急的询问,“卿卿?怎么样?叔叔阿姨有没有生气?”
“没有~她们就是一时间想不通,别的没什么大事。”卿舒觉得这不算是说谎,毕竟所有的问题都是因为有些不符合常理。
“那就好,”士千景松了口气,转头就开始撒娇,“啊~可是我有事。”
“怎么了?”
“人家想你了啊~你在医院还是家里?”
终于,久违的,卿舒露出笑容,“我在家。”
“那你发个定位给我,我去找你。”
“可别了吧,我爸妈都在,你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士千景只得乖顺的答应下来,然后又说了几句浑话以解相思之苦。
吃饭时,母亲去喊卿舒,听到动静,卿舒赶紧躺下,假装睡着。
母亲喊了两声没有收到回应,微微叹了口气,却在她床前站了好久,卿舒知道,母亲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母亲一个人返回,“睡着了,这顿就算了吧。”
父亲不悦,“她哪还有脸吃饭呐~”
“你少说两句吧!”母亲嗔怪着,可是坐下来,父母二人却谁也吃不下。
这一晚,对于卿舒一家来说终究是无眠之夜。
这一晚,士千景抱着之前卿舒枕过的枕头,美梦旖旎。
不多时,母亲端着热水进入房间,她拧干毛巾小心的覆在卿舒的眼睛上,又拿出煮好的鸡蛋,将蛋壳剥干净,小心翼翼的为卿舒揉着红肿的那边脸颊。
卿舒忍着没有反应,可是却很庆幸,庆幸母亲没有开灯,庆幸自己的悲伤被毛巾尽数吸收,一滴不剩。
可她分明听见了母亲微弱的缀泣声。
分明艰难的不止卿舒一个人,可是却没人愿意做出妥协,每个人都只是在等待,等待机会去做出最优于自己的决定,就比如卿母,当下就觉得女儿这边的路怕是走不通的,她现在的态度是以前自己从未看过的坚决。
因为陌生,让父母有一种天然的不理解以及胆怯心理,她们不知道卿舒现在的态度的阈值在哪里,她们担心,太过强势的打压带来的会是得不偿失的惨痛后果,所以她们也只敢束手束脚,试探着其他的可行性道路。